第414章危急关头速出手

第414章危急关头速出手至于济生药铺之事，当前最为重要的，不是带人过去拆了人家的铺子。更不需要沐凙搬出皇帝来，强行命赵白彻查此事，给自己一个公道。

“你去集市上转转，想必随便使点银子，也能打听出关于济生药铺的情况来。”沐凙指着马夫说道。

“诺！”

至于魏氏兄弟两人，随着大人挨家挨户，继续诊治误食番泻叶的百姓。暂且将矛盾放在一边不说，眼下治病救人才是作为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村中爆发的腹泻之事，基本上被控制住，再无一人因为大人的方子，而被番泻叶折磨的整日往茅房跑。

集市上转了几个时辰，马夫兴冲冲的跑回来，刚进门便拿起桌上的茶碗，大口大口饮了起来，跟牛马一般。看这干渴的样子，许是与人交谈过深，这一上午的工夫说了不少话，问了不少的问题。

“大人，您猜这济生药铺的掌柜，到底是何人？”马夫神秘兮兮的眯着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

沐凙不语，却抬起头来，看向了魏大和魏小两人。

这俩兄弟相互对视一笑，摇了摇头，不知马夫所言是何意，平白无故，丝毫线索不提供，又怎么猜得掌柜是何人。

“依本官来看，这济生药铺之中，定有与郡守赵大人扯上关系的人。”沐凙笑了笑，说道。

此话一出，没等马夫开口，倒是见魏小狠劲的拍着自己大腿，好似十分懊悔的叫道：“哎呀，我也真是愚笨，怎么就没想到会是赵白那个混账东西暗中所为呢。”

原来，经过马夫的一番探究才知道。这济生药铺的掌柜叫赵进，是郡守赵白的亲侄子，因为赵进爹娘去的早，所以，在自己呱呱坠地没多久后，就一直是赵白照顾。

亲叔侄之间无话不谈，赵进完全拿自己这个叔叔当成了亲爹一般。无论是药铺的生意，或是家中诸事定夺，基本上都会按照赵白的意思去做。

换句话说，这郡守赵白让他侄子去杀人，赵进都不会犹豫，拎着刀就能冲上街，压根不会质疑。

“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擒了这个药铺的掌柜赵进，以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看，足以让他在赵白那里低头认罪了。”马夫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拿下赵进，就能彻底平息了草药做手脚一事。谁知，沐大人蹙眉片刻之后，竟摇了摇头，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缓缓的说道：“算了吧，郡守赵白大人并非歹人，自然不会教坏了一直当儿子养活的赵进，其中定有我们所不知的隐情，万一把人拿下入狱，可就真的与那郡守成为仇敌了。”

沐凙想的较为周全些，不想因为这等插曲，将装病在府的郡守得罪了。今后的日子还长，梁安城中的百姓生活富足，个个安居乐业，如此盛景说明赵白并非昏庸。

“那这件事就算了？”魏小有些不服气，脑门子上起了褶子，攥着拳头问道。

魏个担心弟弟冲动，擅自行动之后，给大人带来麻烦，赶紧拉扯着衣角，眨了眨眼睛，示意其莫要多言。

至此之后，沐大人不再给梁安城中的病患百姓开方子，而是带着马夫去药铺，用自己的银子给他们购得草药。

时间一长，村里的人渐渐淡忘了当初腹泻之事。见沐大人诚信对人，开始接受其好意。马夫打心里佩服大人，原来世间真的可以以德服人，而不动兵刃和拳脚。

马夫也曾有所质疑，为何大人不亲自开了方子，嘱托患病之人去其它药铺抓药。每每此时，大人都会轻哼一声，却不回答。也许，是因为帮着他们有所选择，反倒遭人猜忌，好事变成麻烦事，岂不是自寻烦恼。

突然有一天，沐大人带着马夫去济生药铺抓药的时候，见店里的伙计神色慌张，便上前问道：“今日有何难事？”

其中一个伙计犹豫了半天后，哭丧着脸低声说道：“掌柜的姐姐年岁已大，本就是生养困难之时，今日辰时突觉腹痛难耐，已去了三个接生婆，却忙乎到了午时，依旧不见孩子出生。”

“辰时，午时？不好，快随我去！”沐凙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后，猛地扔下手里的草药，拉着马夫就跑。因为心里着急，却没开口问询赵进姐姐家住何处。

伙计追上前去，气喘吁吁的讲赵府的位置告诉了马夫。

待二人来到府里的时候，看到下人慌慌张张的端着两大木盆的血水，从庭院中经过。脸色难看，脚下行走如风。

“大人，您万万不能进去，外人总得避嫌！”马夫拉住大人的衣角，急切的说道。

“本官哪里还有工夫管这些，快给我松开！”沐凙火气涌了上来，抬起腿来，狠狠的将马夫踹倒在地，向里跑去。

赵进就站在门口，两手交叉而握，一脑门子的汗，正滴答滴答往下落，口中默默的叨念着，似乎在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姐姐平安产下婴孩。

“你姐姐何如了？”沐凙上前，连个称呼都来不及喊，开口问道。

见沐大人前来，赵进先是一愣，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磕破了脑门，血水混着汗水往下淌，弄的前襟模糊一片。

“快说说你姐如何了，这是作甚！”沐大人麻利的伸出手去，一把将其拉了起来，满目焦急的问道。

“姐姐她，她从辰时开始生养，可是，可是这个时辰还没有结果，不知道……”

“还是本官去看看吧！”沐凙见其结结巴巴，早已慌乱的六神无主，索性两手一推，将其拉扯到旁边，自顾冲了进去。

隔着一面深紫的紫檀屏风，沐凙能够感到孕者气息微弱，声音时有时无，甚是危险。

“拿黑布来！”大人喊道。

在此陪同的人群中，站出一位妇人来，正是郡守赵白大人的妻室。赵进跑过来，在其身边说道：“这位正是沐大人，北梁皇宫里的太医！”

下人递过黑布来，沐凙来不及与夫人说上半句话，便用手里的布蒙住眼睛，摸索着往晕者的床榻出走去。

一个接生婆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来到满头大汗，气息微弱的女子面前。

沐凙抖了一下腕子，伸出手来，诊其脉象，听其气息，突有不详之感。

“拿银针来！”沐凙喊道。

与接生婆同来的，还有一个梁安城的郎中，他把手里的药箱递到接生婆手里，皱着眉头在外等着，估计心里没底，也想不出太好的法子保她们母子周全。

打开箱子后，沐凙摸索一番后，拿起银针来，在身上各处穴道开始施针。半柱香的工夫过去，本来昏死过去，气息微弱的女子，渐渐苏醒过来，身下有了反应。

“接生婆，快点！”沐凙大声喊道。

三人之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婆婆赶忙跑过去，继续给女子接生。赵进站在屏风后面，听得姐姐哭喊着，顿觉心头被猛戳了几刀，疼的浑身直哆嗦。

就在众人的祈祷下，一声婴孩响亮的啼哭声，震惊四座。

“生了？”

“生了！真的生了！”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扔下手里的丝帕、木桶、布条等物，蹦跳着喊了起来，郡守夫人踉跄了几步，险些晕倒过去。从辰时开始，一直陪伴左右到眼下，足足站了几个时辰。

沐凙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女子虽然生养出了孩子，但身下出血太多，一时间难以止住。而且，最为麻烦的是，此刻身子太虚，即便止住了出血，没有上等名贵之药吊住性命，怕是几个时辰之后，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