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返京城路遇野狼
第404章返京城路遇野狼远远的看见马车队伍还在村口并未前行，沐凙脚下快了几步，赶上前去。马夫跳下马车，来到大人身边，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
“沐大人，小的有件事憋在肚子里有几日了，方才您去祭拜鲁姑娘，又让我想了起来，总觉得有些蹊跷。”马夫说道，脸上挂着疑云，想必心里琢磨了半天。
“哦？到底何事，难道是关于鲁瑶的？”沐凙心里念着鲁姑娘，此刻还未消散了惆怅，耷拉着脑袋问道。
马夫抻着脖子，四下张望，见衙门老爷跟药铺掌柜的早已捆绑结实，关进了马车轿厢里，晟睿快马先行，没了影子，身边只有几个侍卫警戒着。此时，村里的百姓正忙着从药铺败卸东西，少许几个大汉前来送别。
“大人，前几日我带着人去福康园找寻魏小的下落，无意之中从掌柜那里得知，鲁瑶姑娘之死，似乎与他并无关系，其中另有隐情。”马夫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身边的侍卫听到，将此话传入宫里。
眼睁睁看着鲁瑶为了自己，被暗中飞来的箭射中胸膛而死，这个坎就好似横在了沐凙的心里，形成挥之不去的阴影，时常跳出来折磨自己。
可是，如今却听马夫之言，鲁瑶的丧命，另有玄机，让沐凙顿时来了精神。他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的马车，抬手指着轿厢冷笑一声道：“是那掌柜的跟你说，此事与他无关？”
“大人，既然顼将军已经赶回京城，这里不过就是留了几个侍卫而已，您不妨亲自花些时间，审一下那个掌柜，真相不就一目了然了吗？”马夫建议道，他并非是心疼鲁姑娘死的不明不白，而是不希望沐大人因为此事介怀，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即便是回到京城，或是去往梁安，这件压在心头上的案子，会让沐大人整日不快，渐渐消沉下去。所以，只有擒到背后真正的指使者，还鲁瑶真相，令沐凙放下沉重的自责感，才是当务之急。
大人紧锁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打开过，他抬起头来，看着当空的烈日下，眼睛被刺的有些酸麻。
“时辰还早，你让侍卫们先行休息，去把药铺掌柜给本官叫来。”说着，沐凙转身便走，找了一处阴凉地儿，距离那些晟睿留下的士卒远点。
有时候，即便不是敌人，一言一行也要避讳些。晟睿毕竟是皇后的弟弟，在亲在理上，寻常人都会选择亲，而枉顾理的存在。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错与对。
这一次晟睿的到来，也是皇后所安排的。至于其中真正的目的和原因，肯定不是担心沐凙生命受到威胁罢了。
撩起了轿厢的遮帘，马夫见到有些闷热的狭小空间里，衙门老爷和药铺掌柜都被反绑着双手，面对面的坐着。
只是二人一个面色狰狞，一个皱着眉头，心神不宁的样子。看到马夫冲他们微微一笑，赶紧同声道：“是不是大人要放了我们？”
“哼，放了你们？放你们回去继续作恶吗。”马夫趾高气昂的瞪了两人一眼，抬手指着掌柜，摆了摆头，厉声道：“虽小爷我过来，沐大人要亲自问你些事情。”
这等于就是前去受审，可掌柜的满脸笑容，冲着马夫频频点头，口中叨唠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也不知他所谓的感谢，是对何人说的。
树荫下，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沐凙抬着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的问道：“本官问你，鲁瑶之死，是否与你有关联，想好了再回答，若有半句假话，就地斩首！”
掌柜的一边磕头一边哆哆嗦嗦的喊道：“大人饶命，饶命啊，鲁，鲁姑娘之死，确实与笑的没有关系啊，还请大人明察！”
话虽然回答完了，但磕头的动作却没有一刻停止过。他知道，村中投毒之事一旦传入京城，项上人头定是保不住了，所以，能抓到一丝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
“既然不是你派认所杀，那到底是何人大胆，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放箭杀人，说！”沐凙突然蹲在地上，攥紧了拳头，一手死死的扯住掌柜的衣服。
吓得他浑身直哆嗦，好似大冬天里泼了一身冷水，捆在风口处折磨一般。
“小的那日在药铺中，突然进来一位肤白细嫩之人，随意问了些有关草药之事，小的见他并无够药的意图，便不再与其言谈，可是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你当一字一句的给本官说清楚，否则带回京城，斩首示众。”沐凙两眼一凛，厉声吼道，连站在旁边的马夫都觉得可怕。大人这般愤怒，定是因为提及到自己内心最为伤痛的地方，一时间无法控制和宣泄，也只能冲着他去。
“我说，我全说，那人本意是要我找来身边的伙计，暗中放出冷箭，射杀掉鲁瑶姑娘，可这等出力不讨好之事，万万做不得。这人并不死心，掏了银子，出手还算阔绰。”掌柜说道钱财之事，立刻两只惊慌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
“后来呢？你就没有动心？”沐凙瞪了他一眼，问道。
掌柜赶紧低下头，接着说道：“后来，我还是没有答应他，不过这个家伙有些奇怪，打听了路遥所居住的地方后，扭头就走，连我手中的银子也没要回去，大人您说奇不奇怪？”
沐凙听到这里，两眼一眯，捕捉着掌柜话语中有用之处。
这时，马夫插了一嘴，抬腿重重的踢在掌柜屁股上，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吗，前些日子与我说的，那奇怪之人很可能是个太监，为何今日不提。”
此事听上去更像是有人找掌柜的买凶杀人，可掌柜拒绝，倒是成全买凶之人，亲自动手于暗中射出冷箭，亲手断送了鲁瑶的性命。
掌柜能为了活命，说出这件事的真相来，杀人的凶手也会料想道，断然不能让唯一见过自己的人，就这么顺利的回到京城中，此事日后查起来，麻烦大到无法控制。
“你去将那边的侍卫喊过来！”沐凙吩咐道，马夫得令，赶忙跑了过去。
回城的马车队伍重新调整过，沐凙故意等待了天色渐晚之时，才命侍卫们护在左右，向京城而去。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见有任何异常。沐凙没有坐进马车中，而是独自骑在马背上，与马夫一前一后的往前赶路。
“大人，您为何要跟着他们一同回京城呀？咱们倒不如接着前行，几日的工夫就能平安到达梁安。”马夫不解的问道。
若是按照皇命，沐凙自然不许多此一举，随着队伍回到京城中，这样折腾一番，不仅需要耽搁些时日，还会误了到达梁安的吉时。皇宫中去往各处的官员，通常都会挑选良辰吉日，沐凙也不例外。
看着四周一片静宁，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沐凙在马夫耳边谨慎道：“此次回城怕是有人劫道，万一动起手来，定要精明些，不可让别有用心之人，伤了轿厢中的人。”
马夫愣住，轻轻的奸笑低声道：“大人，您不是讲衙门老爷跟掌柜调离了马车轿厢，换上寻常侍卫的衣服，正跟在队伍的中间吗？”
只见沐凙和马夫身后，几十个侍卫里混杂了两人在其中，若不瞪着眼睛仔细找寻，一时间还真的难以辨认出来。
距离京城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时，突然两边树林中传来野狼的叫声，听了便让人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大人，我们从打此处去往梁安的路上，也没遇到过任何畜生，这狼叫的声音倒是有些让人担心。”马夫缩了缩脖子说道，显然对群居的狼有胆怯之心。
爱沐凙不语，让队伍加快脚步，想着京城方向前行，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定要护着马车周全。
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听上去确实是个不小的狼群，就在两边的林子里。令人不解的是，声音听上去有些凄惨。
正当沐凙琢磨着，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侍卫突然摔倒在地，紧跟着驾驭马车的车夫大声惊呼，前方跳出几个健壮的成年野狼，正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看着惊慌的队伍，胸腔中发出嚎叫。
“大人，小心！”马夫喊道，两腿用力向内一收，夹紧胯下的战马，挡在了沐凙前方，顺势从身上抽出匕首来。
几十个士卒亮出兵刃，匆忙面向两边的林地，此时又恢复了寂静，很是奇怪。
马夫快马上前，扶起了摔倒的侍卫，却发现不知何人在此拉起一条粗绳，拦在了脚下。
“大人，您过来看看，这里被人动了手脚。”马夫喊道，大人跳下了马，走到跟前一瞧，绳索的两段延伸进了林地，此时又是夜里，总不能冒险跑去查看一番。
“算了，快些赶路。”沐凙见那远处的几头狼只是嚎叫，却没有冲向前来的意思，便不想惹恼了这群畜生，命队伍继续向前，不要惊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