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吕武退不速之客
第366章吕武退不速之客推开了熙攘看热闹的人群，吕武一副傲慢的样子走上前去，距离那娃娃只有两步的距离。方才搭话谈价钱的老翁和年轻公子见状，偷偷相互递了个眼色。
“这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呼啊？”老人家偻行上前，咳嗽了几声问道。白发苍苍的样貌，看上去还算忠厚老实些。
吕武向后撤了一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粗布的衣服贴在身上，虽然不是补丁打着补丁的穷酸模样，可瞧上去绝非什么大户人家的老爷，或是家中做了小本营生，养活了几十口子的人。
能有闲散银子买把玩的物件，怕是可信度没那么高。
见这位壮士不语，拧着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公子倒是赔上笑脸，好似偷抢了人家子女之人，卑躬屈膝的模样，两手抱拳，探过脑袋来，眯眼笑道：“不知大人是朝廷衙门里做官的，还是在这汾村做了富裕流油营生的财主？”
“哼，此事与你何干，与这翡翠鱼的物件又何干，滚到一边去！”吕武狠狠瞪了他一眼，两个乔装得体的侍卫也跟进了人群中，在吕武耳边低声道：“大人，后面有几个人，看样并不友善。”
“嗯，知道了。”吕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接着，绷紧的脸上露出笑容，上前逗弄了一下那娃娃，说道：“你这翡翠鱼可要挑个顺眼的主子卖了，还是只认钱财？”
没想到的是，这娃娃顿了顿，一双极为好看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几下，偷偷瞅了那公子一眼。
吕武依旧笑着在逗弄娃娃，可余光却一直盯着公子。只见他默默的摇了摇头，娃娃很快领会了意图，谨慎的将手里的翡翠鱼收了起来，大声道：“不管是老朽还是俊俏的公子，价钱出的都不得意，不卖了，不卖了。”
公子见状，装出后悔的模样来，抬手指着吕武，责怪道：“你这人真是奇怪的很，惹了娃娃不高兴，今日的帐，本公子改天再与你算。”说着，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老人家见状，腿脚好似瞬间灵活了许多，扭头跟着一起离开。奇怪的是，三个人所行之路线，都不相同。乍一看上去，好似各奔东西一般。
“大人，怎么办？”侍卫低声问道，另一侍卫转过头去，见到人群散去，却有差不多十几个面冷的家伙跟上前来，要合围和他们。
“好办，咱们先活动一下筋骨，好生招呼招呼几位不知死活的爷，再去找那娃娃。”吕武转过头去，看着已走上前来，正摩拳擦掌的几个痞味十足的家伙，笑了笑说道。
皇宫里的侍卫，虽然比不得上阵杀敌的士卒，可单论拳脚功夫，寻常人怕是三五个上来，也未必能占到半点便宜。
何况，还有领侍卫内大臣吕武，这种以一敌十，毫不畏惧的战将在。今日跟大人前来的两个侍卫，平日里拳脚功夫甚为精湛，腰间没有跨刀，就是赤手空拳，也能在几步之内，取人性命。
不过今日之事，吕武等人并非一定要杀人。
“给我上！”人群中一膀大腰圆，长着四方大脸的家伙低吼一声，喊道。
一群如同见了腥肉的野狗，红着眼就扑杀过来，不知何时手里多了短匕，近身攻杀下，占据不小的优势。
“哼，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吕武两眼一瞪，左脚腾地一声抬起，猛蹬之下，身子瞬间跃起足有一人之高，犹如马蹄坚硬的壮肘直接击中方才发狠之人的头上，顿时口鼻喷血，倒地抽出几下之后，身子僵硬，奄奄一息。
其他的人见状，停下了冲杀的脚步，神色慌张，预转身逃脱之时，被侍卫二人趁机攻打下盘三路，跌撞而倒，伴随痛之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
将军微微一笑，上前踩着倒地的家伙，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跟那售卖翡翠鱼的娃娃有何关系？”
“壮士饶命，饶命啊，那娃娃是何人，我们确实不知。”地上躺着的人面色难看的说道。
吕武听闻，眉头一皱，脚下的力道又加了些许，踩得此人嗷嗷直叫，其他人跟着跪地求饶，死活不认识那娃娃。
瞧这样子，怕是闹出人命来，也未必见得有结果。吕武抬起脚来，轻呵一声：“滚！”
几个人站起身，狼狈逃窜，连头也不敢回。与之方才一个个狂妄的模样相比，这会怕是怂得尿了裤子都不自觉。
“大人，您觉得他们说的话可信吗？”侍卫望着人都跑远了，上前问道。
吕武皱起眉头，一手轻轻抚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不过是些花银子雇来虚张声势的家伙，不足为据，但是，那老人家和俊朗的公子，倒是有些蹊跷。”
正预离开之时，见得一年迈的老妇人踉跄几步，晕倒在了街边。
“快些扶起。”吕武瞧见，匆忙跑上前去喊道。俩侍卫不由分说，抬手便扶起老妇人，以清凉之水灌入口中，轻声在耳边喊道：“老人家，老人家你醒醒……”
春之日头虽然并无毒辣之高热，可人上了年纪，常裸足以行远路，自然身子奈不住疲惫，偶发晕眩之病症，也在所难免。
老妇人慢慢苏醒过来，一双脏污而枯瘦，长满老茧的手，颤颤巍巍的在吕武胳膊上拍了拍，口中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谢，谢谢你，你们……”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家住何处，这边送你回去。”吕武两手扶着她，侍卫见其虚弱的很，只好在集市附近打听。如此一来，才知道这老妇人家住哪里。
原来，她就是汾村中人，家里只有一个痴傻的儿子，相依为命。前几日，儿子上集市上闲逛，正是遇上一伙人在叫卖能学各色鸣叫的鸟，甚为奇特。
儿子上前与其攀谈，觉得此鸟神奇，有买入为己用之意，售卖的人犹豫片刻，要了个高价。
可老妇人的儿子身无分文，便让这伙人跟着自己，一同到家中取银子。本就是寻常百姓，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散银子购买玩乐之物。
结果，这儿子取出家中地契，交给了人家，换得一只奇鸟来。老妇人回到家中，得知此事后，一病不起，还与几日之前，被人生生赶出了原来的住所。
此事所居之处，不过就是一间相邻搭手建造的草房子而已。
“老人家，您说的那伙人，可还能认出来？”吕武问道。
“认得，自然是认得，方才集市上，跟那娃娃身边站着的，一唱一和的老人跟公子，便是了。”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如此说来，那娃娃也是他们的人，明面上是售卖翡翠鱼，实则抬高了价格，让倒霉的人花了冤枉银子，也未必能拿到那物件，数不定还是赝品。”侍卫生气的说道。
大人摇了摇头，很肯定道：“翡翠鱼绝非赝品，那种成色之物，必定出自皇宫，应该与那日以假文书夜半出宫的宫女有关系。”
他们安置好了老妇人后，正预离开的时候，听得草房子外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
“老妇人，您儿子购回的鸟，可借我们一用，定帮你讨要回地契。”吕武一个主意上了脑子，笑呵呵的说道。
“拿去便是。”老妇人闭着眼睛，躺在破旧的土质床榻上，气息微弱，可怜至极。
几人离开，见得大人手里拎着鸟，不知是何意思。
“你们两个，将这鸟腿上的绳索解开，放飞便是。”吕武自信的笑道。
“这是何意，难不成让鸟去帮咱们寻人？”侍卫有些迷糊，看着一脸笑容的吕武大人，却不知其意。
“此鸟颇有灵性，想必那主子为了卖上好价钱，悉心调教一番，又以黍米供养，顿顿包餐，过习惯了这等日子，如今拴绑了腿脚，又不能振翅而起，生生成了穷苦人家的摆件，岂不冤枉死了。”吕武笑道。
“哦，小的明白了，大人之意，是要我们放飞此鸟，跟着他便能找到主人的家里，也就是方才那一老一公子喽。”另一侍卫好似豁然开朗，拍着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