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一老一少设圈套
第367章一老一少设圈套
这户人家的院子看上去不小，可院内的杂草丛生，好似并无人搭理一般。吕武站在门前，先是张望一方，让侍卫从两边包抄过去，守住院子后面的出口，自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叫门。庭院中走来一老头，就是集市上与娃娃要买翡翠鱼之人。见到叫门之人竟是吕武，先是愣住片刻，继而猛地推了他一把，转身就往屋子里跑去。
边跑边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老家伙，看样子骨瘦嶙峋，好一副骗人的苍老皮囊，手上竟生的如此猛兽之力，把本官推得差点翻仰过去。”吕武皱了皱眉头，迈步往里走去，可还未来到屋子前，里面便冲出一人来，见了此人，吕武笑了。
不用多想，他便是集市上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是，此时的公子脸上布满疑云，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吕武，以试探的口风问道：“你不是汾村中人？是，是官府的？”
提到官府，这公子身子一颤，自己都觉得多了几分惧怕。
“官府？怕是你要再往大了猜吧。”此刻，吕武瞪起眼来，以迅雷之势冲上前去。谁知，公子也有几分功夫在身，身子迅速后撤，转身就逃。
幸好院子后面早已被俩侍卫封堵住，见有人跑上前来，侍卫翻身一越，跳进后院之中，见公子面色慌张而来，抬腿就是两脚，正踢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哎呦！”公子倒地，预起身反抗之时，被赶过来的吕武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说吧，那娃娃去哪了？”吕武问道。
“什么娃娃？我不知你们在说些什么？”公子护住自己脑袋，惶恐道。
屋子里的老头跑出来，上前跪在几人面前，一边磕头求饶，一边说道：“几位爷饶命啊，我与这公子本就是父子关系，那娃娃是前几日有人送来，说是帮忙在集市上附和几句，售卖了从宫里倒腾出来的物件，自然有银子赚。”
见他老泪纵横的模样，不太像是在说谎，吕武使了个眼色，侍卫拿过粗绳来，将两人背对着背，捆绑结实。
这屋便是他们从方才晕倒的老人家儿子手里骗来的，鸟是公子亲自调教出来，不仅会学各色的声音，还能趁人不备，将轻巧的物件衔来。
“集市上的娃娃，到底怎能回事，又是何人从宫里搞来物件，让你们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帮着售卖？”吕武坐在一把杌凳上，等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怒视着两人。
“回大人的话，此二人以兄妹相称，可言行举止甚为怪异，总是过于亲热，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们分明就是想好，听闻女子在宫里做奴婢，平日里接触不少之前的珍贵物件，随手牵过几件，在皇宫之中并不少见，也无人察觉，自当随意乱放，失了而已。”公子低着头说道。
若此人说的在理，那夜侍卫跟踪之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女子。而赶着马车，趁夜色遮掩，搭救而走的，便是宫女相好的惬意郎君。
“按照你的说法，那娃娃也应该是他们的了？”吕武又问道。
“大人啊，我虽是一把年纪了，可人心总能看透些，那对相好与娃娃绝无瓜葛，且不说是不是亲生的骨肉，就瞧那漠不关心的样子，也说明孩子不是他们的，有可能，可能是偷抢来的呢。”老人家皱着眉头说道。
此话听上去似乎在理，吕武初次瞧见娃娃的时候，就觉得蹊跷且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孩子，家里爹娘是如何放心的下，让他一个人在集市上售卖物件。暂且不说贼人盯上他手中之物，就是真有心存歹念之人，偷了娃娃卖到别的村落去，亲爹娘岂不是愁苦到肝肠寸断吗？
这等粗心的家人，本就不多见，如今加上老头这番话，就更加印证了娃娃的来历，绝非两人所生养。
“你们可知，这对狠心之人，身居何处？”吕武问道。
一老一小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奇怪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何人会知晓？”侍卫看不下去，踢了那公子一脚，皱眉问道。
“他们谨慎的很，每次来带汾村，都会在集市上露一面，总能找到我们，然后约定了时间，再行见面，且两人离开的时候，分开而走，不知去到何处才回合，总之，想要打听亦或跟踪，绝无可能。”公子摇了摇头，说道。
听上去吕武大人来了兴致，一个手握兵刃之人，对捉老鼠的游戏甚为喜好。
“这样吧，今日之事，已打草惊蛇，那娃娃既然是他们的工具，此事应该不会让他露面，自己也不会轻易前来，不如咱们主动点，诱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如何啊？”吕武露出诡异的笑容来，侍卫见了，心里明白，大人又有了十足的把握。
连同这一老一少，加之吕武和两个侍卫，共五个人，秘密的低声商议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集市上热闹非凡，有售卖稀有宝石的，有拉开阵势杂耍的，还有新鞋的各色吃食，应有尽有，一派昌盛之景。
可是，吕武带着几个人前来，并无心情闲逛。他们选得了位置，由那位公子开口叫卖起来：“都来看，都来瞧，世间之极品，万万人中无一所得的稀罕物件呦！”
这一声叫喊真不得了，连看杂耍的人都围了上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什么东西啊，会是世间极品？”
“遮遮掩掩的，也叫人瞧不清楚模样，什么啊！”
“就是，搞不好是个江湖骗子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七嘴八舌的就这么吵吵嚷嚷的说笑起来。人是越来越多，相互交头接耳的动静也愈发变得大起来。
吕武和侍卫不语，只在合适的位置站着，两眼紧紧盯着前来围观的人群。
“我说你们一老一少的，在此处喊了半天，到底售卖的是个什么稀罕物件，摆出来给大伙悄悄，说不定有识货的人掌掌眼，瞧个真假再说吧。”一牙尖嘴利的青年上前，说气话来处处都是刺，好一番挑衅的言语。
老头听了，却不着急，也不愤怒的与其争执。他从面前的黑布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囊，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神秘的笑道：“孩子，你可知里面装着的东西，是当今皇宫里的圣物，相传开天辟地之时，女娲娘娘以石补天，曾有一块残缺落入凡间，此石流传至今，到了北梁皇帝手里，如今阴错阳差，就在老夫的牛皮囊中！”
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惊。站在人群后面的人生怕自己瞧不到这等稀世珍宝，使劲的向前拥挤。一时间人头攒动，差不多集市上长着眼睛的都来瞧个明白。
跟在大人身边的侍卫嘿嘿一笑，两眼盯着那牛皮囊，冲吕武说道：“还是我们吕大人厉害，就知道这群人好奇，才想出此等法子来。”
“如此知晓，你这牛皮囊中装的，就是女娲娘娘补天的石头？”方才所言的年轻人不服气，瞪了牢头一眼，轻哼一声，问道。
“相传，补天之石，于烈火中焚烧数千年，已蓄热于周身，永世不退，若公子不信，可伸手进袋，默默便是。”牢头笑道。
众人听闻，惊叹之余，开始齐声喊道：“试一试，快些试一试……”
“好，好吧。”此人有些胆怯，见众人起哄，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哆哆嗦嗦的将手向牛皮囊中猛的一伸。
这一下可要了命，只见他猛地将手缩了回去，还拼命的不停抖搂起来，口中喊道：“热，热的，真是热的……”
此事人群中，惊呼声震天响。似乎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来了兴致，纷纷上前，要与老人商议价格，够得此物。
连汾村中稍有些钱财的老爷跟公子们，都闻声而来，场面之壮观，难以言表。
“此物是天上得来的稀世珍宝，至于价钱多少，怕是你们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想要竞得此石，需明日午时之前再来，方可知其究竟售卖的价格，今日到此。”老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之后，转头冲着公子说道：“收了！”
片刻之后，见这一老一少拎着黑布口袋，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离开。留下一群人痴痴的望着身影，有的顿足，有的感叹，更有甚者，将方才伸手试探之人围住，问询此石之神奇，到底为热到了什么程度。
不远处，一男子盯了半天，见此物并未交易，压低了头上的草帽，遮住半个脸，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