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何为最毒妇人心
第293章何为最毒妇人心
北梁皇宫外，一人站在楚府门前，大口的喘息还未平稳下来，便举起拳头，用力砸在府门上，边砸边喊道：“开门，快些快门，出事了……”管家不知何事，这天色初亮，就有人前来慌乱的砸门，赶紧穿上衣服，又喊来几个府中的下人，以防不测。
门打开，只见一个脸色煞白的侍卫，咳嗽着说道：“我，我要见楚，楚大夫！”从皇宫离开，一路奔波至此，吕武让秘密通传之人，担心骑马太过张扬，所以跑着前来。
“府外是何人要见老夫？”楚大夫听得吵杂声，走出屋子。
“大人，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说是要见您，看样子是从远处跑来，这般大冷的天儿，浑身已经湿透了。”管家说道，将侍卫让进了府里。
“楚大夫，出事了，吕大人让小的前来通报一声，皇上下令，把顼大将军擒了，还有紫香轩所有的主仆，一并打入大牢，等候发落！”侍卫说道，面色稍稍有些缓解。
想大人这样的年岁，在北梁朝堂中混了大半辈子，何等惊天泣地之事没有经历过。可是，听跟前的侍卫这席话之后，还是感到心头一震，让他有些发蒙。
管家冲着身边的下人们使了眼色，让众人不要围在此处。
“老爷，您先坐下，这件事得慢慢想明白喽，先前不要动气。”管家说着，上前扶着楚大夫往屋子里走。
转头冲着侍卫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官人，里面请，一会说话的时候，稍稍满一些，我家老爷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侍卫点了点头，连声应下。
厅堂中，楚大夫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昂着脑袋，却一个字也不说。钰夫人走过来，刚要开口，见管家阴沉个脸，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就知道宫里的侍卫来报，绝非是好事。
半天功夫，大人叹了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侍卫问道：“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想了想，说道：“三更的时候，皇上突然喊来吕武大人，让其带人去往顼大将军的寝宫，把人拿了，接着包围紫香轩，主仆皆擒，全都入了狱。”
“刑部大牢？”楚大夫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因为事出太急，应该是暂时关在刑部。”侍卫想了一下，说道。
钰夫人就在一旁，听说如此惊人的消息之后，急切的推了推大人，说道：“老爷可要快些出手帮忙啊，若不是华贵人，你我说不定还在远疆受苦受难呢。”
楚大夫拍了拍夫人的手，说道：“夫人放心，此事来的太急，不可冒然进宫面圣，不过要早做打算。”说完，让管家即可备马。
“老爷是要去皇宫？这个时候有些早了点吧，怕是皇上不会见您。”管家愣住，低着头说道。
“老夫这就亲自去往谷水，找大皇子商议此事，你们好生待在府里，朝廷方面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诉致远，他知道怎么做。”楚大夫一刻也不敢耽搁，饮了口热茶，从楚府侧门离开，直奔谷水而去。
这一路上，少不了风雪侵袭，大人年迈，身子越发不如从前。莫说是骑马前去，就是用轿辇载着，也经受不住天寒地冻的折磨。
可是钰夫人心里明白，华贵人对楚府上下有恩，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如今紫香轩突降灾难，大人怎会为了个人安危，而坐视不理。怕是劝上一天一夜，也没有任何效果，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老爷，你可要小心啊，谷水之地不比其它去处，若遇上极寒的天气，定要躲进驿站或是客栈中，不可勉强前行，身子要紧啊。”夫人唠叨起来，话语中好似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中一酸。
“夫人放心便是，朝廷这边的消息，就靠你了，咱们不能让晟睿还有整个紫香轩的人出事，皇上突然把人拿了，这其中定有奸人作怪，可事出突然，不能按照寻常之事对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楚大夫语气平和的说道。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心慌，否则失去自我把控的能力，冲进皇宫，顶撞了当今圣上，反而让奸险的小人得逞。若真是如此的话，莫说是楚大夫自己，就是神仙，也不能保全这群可怜之人的性命。
自从华贵人被擒以后，整个朝廷为止震颤。群臣通过自己的方式，得到些许消息，在早朝的时候，相互问询，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在三更天变脸。
可是，毕竟龙椅之上，坐着的事当朝的九五之尊，谁也不敢因为华贵人的事，而得罪圣上。整个早朝从开始到结束，长华殿上都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虽然有人上奏，皇上一招当前的形式，给了建议。
需要再行定夺的大事，折子由太监总管收了，待皇上回去批阅即可。直到下朝，群臣纷纷离开，走出了长华殿后，开始议论起来。
“听闻此事因顼将军而起，只因手握重兵，皇上惶恐蔺侯爷之事再次发生，才会突然下令，与寝宫之中，把将军直接拿下。”一大臣说道，听上去有些道理，可仔细一琢磨，却经不住推敲。
身边的大人听了，皱了下眉头，说道：“方才直言，似乎并不可信，单凭区区两万精锐，即便那顼将军有所图谋，也比不过蔺侯爷在世的时候，手中那分布在全国的八万将士，只需晃皇上一道圣旨下去，几日便可集结三五万于北梁京城中。”
两位大人的意见不同，众人围着，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的看法。人群之人，听得一声音粗狂之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当今圣上即便没有那几万的将士，还有我们西北牧守在山海亭外，纵然顼大将军有精锐在手，也断然不会有什么动作。”
随着声音看去，众人见到安起将军一张不屑的面孔。
见朝廷的文武大臣们都在关心此事，躲在远处的小太监狡猾的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斜着眼睛笑道：“猜吧，使劲猜吧，你们万万不会想到，送华贵人进监牢的，正是我们的娘娘。”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回皇后寝宫，跪在地上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华贵人如今算是活到头儿了。”
皇后身边跪着个丫头，下身只用一条粗布长巾围着，膝盖裸露在外，跪于一堆枯枝上。脸色苍白，双手高于头顶，举着半边身子大小的铜盘，上面摆放着各色糕点。
小太监瞧见，却不敢言语。
“这个该死的贱婢，方才本宫让她给灵儿送些吃食过去，却笨手笨脚的，将盘子摔翻，岂有不惩罚的意思。”皇后眼睛一瞟，竟露出一副笑脸，看着浑身哆嗦的宫女，摇晃着身子跪在地上。
此时，双膝已经红肿且伸出血来，冷风吹过伤口，更加的疼的要命。许是跪了很久，露在外边的腿脚已经麻木，只是身子确实抖得厉害。
随之而来的是，铜盘跟着一同左右摆动，顶多半个时辰，就会连同盘子中的吃食，一并翻扣在地上。
“娘娘，您饶了我吧，奴婢知道错了……”那可怜的宫女开始求饶，手也跟着越来越抖，刺骨的寒风从寝宫的门缝钻进来，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她双膝的伤口。
皇后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不慌不忙的拿起盘子中的东西，往嘴里放，还不时砸吧两下嘴，评价一番好坏。
就在这时，听得咣当一声，宫女歪着身子倒向旁边，举过头顶的盘子飞了出去，散落一地的糕点。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宫女吓得好似丢了魂儿，顾不得膝盖上的伤痛，一个劲的跪在皇后脚边磕头。前额撞在地上，发出闷响，一会工夫就见了血。
“哎，这点小事也做不了，留在本宫身边有何用。”皇后懒散的说道，话语并不激烈，听上去好似刚刚睡醒一般。
又冲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努了努嘴，笑着说道：“你去找几个人来，把这可怜的丫头绑得结实，脚上多拴些石头，投到井里吧。”
那小太监听了，虽然并不是要弄死自己，可后背还是起了一层水珠子。加之天冷的缘故，整个人哆嗦了几下，赶紧起身起，去招呼了几个人过来。
宫女吓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方才还求饶，这会抽搐起来，口中吐着沫子。捆绑结实之后，小太监在前走着，来到一处深井前。
“扔吧。”他闭着眼睛，挥了挥手，示意投进井里。只听扑通一声，再看那口井的时候，水面似乎微微荡漾了几下，由下而上，冒出一连串的气泡，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死，死了没？”小太监皱着眉头，哆哆嗦嗦的问道。
“应，应该差，差不多。”几个下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