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致远长华殿鲁莽
第294章致远长华殿鲁莽奸险毒辣的皇后，从桌上拿起了毛笔，笑容突然凝住，之间白纸之上，一封假借克什国君王口吻的书信，已伪造出来。
“来人啊。”皇后折好了信，将其交到了小太监手里之后，低声在耳边嘱托了两句。
“奴才这就去办，请娘娘放心便是。”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跟在本宫身边，只要办事利落，自然少不了你们这群奴才的赏赐，快去吧。”
“诺！”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将信藏于袖中，转身离开寝宫。
自打华贵人和晟睿一行人等入狱，已经过去近两日的工夫，皇上与之平时一般，除了上朝下朝之外，便是愣着两只眼睛，独自一人在宫里饮酒。太后年迈，也顾不上这些，让奴才去了解了情况，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天夜里，皇上又吃了不少的酒，摇晃着身子，来到刑部大牢。这里全部换成了吕武的侍卫，见圣上驾到，身边连个宫女太监也没有，顿时觉得奇怪。
“奴才叩见皇上。”守在监牢门前的侍卫两人，匆忙跪在地上说道。
“给朕让开！”皇上突然将手里的酒坛扔了出去，砸了稀烂，侍卫吓的跪在地上，向后退了两步，让出条路来。
听得碰的一声，刑部大牢的门被皇上踹开，一个人自顾走了进去，守在牢狱门前的侍卫们，纷纷跪在地上，口中齐声道：“叩见皇上。”
华贵人被关在此处，没有任何法子让外边知道这里的消息，只能闭上眼睛，安静的坐在枯草临时铺设的地上，把近些年来，所有的事情想一遍。
也许，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人都不用猜忌，只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顼华，你给朕出来！”皇上大吼一声，直接叫了华贵人的名讳，声音极大，似乎穿过了没一个牢房。
不仅是华贵人睁开了眼睛，其他人好似也从梦境中醒来似的，站起身踮着脚，向外边张望。
“你们见到朕，难道连规矩都忘了吗？还不赶紧跪下！”皇上面颊发红，不知吃了多少酒，才愿意前来牢房。也许，之前清醒的时候，不知该如何面对华贵人，如何接受狼狈不堪，已是满身遭臭的心爱之人。
“臣妾叩见皇上。”突然，一声音从身后传来。皇上愣住，转身瞧去，见到黄贵人正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个头。本是情深似海，此刻见了，却如隔三世，今生无缘的感觉上了皇上的心头。
“起来吧。”皇上酒醒过半，冷冷的说道。
“臣妾不敢！”华贵人不起，像是与皇上闹气别扭来，依旧板着脸，跪在地上。
这话不知怎么的，冲撞到了皇上，抬手指着监牢中的人笑骂道：“你跟朕说不敢？你这歹毒的女人，私下利用公主，骗取蔺侯爷精锐的时候，你何曾想过敢与不敢，私会九皇子，密谋篡权夺位，何曾想过敢与不敢，利用北梁与克什国只见的矛盾，安插自己的心腹，又何曾想过敢与不敢！”
三条罪状，正如迎面而来的巴掌一般，每下挥动迎向自己的脸时，华贵人似乎都能听得清楚，那清脆而令人心碎的击打声。
看样子，这一切的迎面质问，都是灵儿所为，与最近几日猜想的几乎相同。还有，少不了皇后从中挑唆，不然仅凭公主，万万不会这般坑害紫香轩。
整件事情中，灵儿公主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曾经在她受辱于敌国之中，作为灵贵妃的时候，晟睿娶了其她女子，可是，对其一颗真心，从未变过。
“皇上，臣妾惶恐。”华贵人默默留下了眼泪，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换来的信任竟然轻如薄翅，不许经历太大的狂风吹袭，就会消散的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惶恐？”皇上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背着朕与他人私会的时候，是否知晓什么是惶恐？这会享受在牢狱之灾中，倒是明白了不少事理，跟朕说什么惶恐！”
似乎皇上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刺入肌理的银针。华贵人忍不住流下眼泪，抬起头看着皇上，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吼道：“臣妾冤枉！冤枉啊！”
皇上没想到，平日里能抵百人，善于辩驳的华贵人，也会跪在地上喊叫冤枉。他愣了片刻，随后淡淡的说道：“贵人好生在此将事情想明白，你与朕之间的那些情爱，下一刻开始，在朕的心里，已是灰飞烟灭。”
说完，一甩袖子，皇上转身离开，眼角处不经意滑落了眼泪，悄然滴在地上，沾染了刑部大牢的尘埃，变得浑浊起来。
华贵人想过皇上前来质问，想过怒骂，甚至是用刑。可是就在方才，从这个自己默默付出的男人嘴里，说出了何等伤人心肺的话来。
“姐姐，你怎么样了？”晟睿敲了敲隔壁的墙，关切道。
“哎，没事，一切都结束了。”华贵人轻声叹了口气，说道。笑呵呵的抬起头来，看着今夜的月光，仿佛身陷混沌，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入狱一事传到致远耳中，顿时让他暴跳如雷，想都不想的冲入长华殿，竟大着胆子找皇上要人。
“你不就是致远，华贵人进宫之前，京城中与其相悦之人嘛。”皇上眨了眨疲惫的眼睛，放下手中典籍，指着大殿中的人问道。
“正是，皇上如今将华贵人等一并送进刑部大牢，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贵人犯了大罪？”致远胆大包天，皱着眉头质问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背着手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说道：“谁人给你的胆识，竟于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朕的长华殿中撒野。”
“臣不敢，只是华贵人一事，却有冤枉，还望皇上明察！”致远双手抱拳，说道。实则上下两齿咬紧，气得真想将面前的圣上一拳打倒，踩在脚底下痛痛快快的暴揍一顿，方能解了心头之恨。
“不敢？当初朝廷判了你死罪，在法场人跑掉，如今免你一死，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朕面前大放厥词，还有你致远不敢做的事吗？”皇上大怒，瞪着涨红的眼睛吼道。
“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在下小民一个，不足皇上看上一眼，可华贵人确实冤枉，曾经帮着北梁出谋划策，立下多少功劳，难道皇上不知吗？如今却要杀伐，令天下百姓所不解，臣不服！”致远一口气说道，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此等冲撞圣上的话说出口，长华殿上起了一声怒吼：“大胆！”
皇上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这哪里是君臣之间的对话，分明就是同等之辈，相互指责。致远不知深浅，扶了皇上逆鳞，岂会不招来杀身之祸。
“来人啊，将这胆大包天之人拖出去，三日之后斩首示众！”皇上浑身战栗不止，看着轻蔑冲自己一笑的致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华贵人的样子，好似进宫之前，与那致远私会于阴暗背人之处，卿卿我我，好不欢喜的模样。
“你这狗皇帝，竟是非不分，枉费华贵人一番苦心，竟换来灭顶之灾，如此愚笨的皇帝，遭奸人进谗言，听从佞臣之语，早早会有一日，将北梁江山，拱手相让，哈哈哈……”致远一边大声咒骂，一边狂妄的大笑起来，声音在长华殿上回荡。
侍卫冲进大殿中，上前将致远打倒在地，押着拖到了刑部，直接扔进监牢中。
华贵人见致远被擒，心中顿时一惊，赶紧冲着他喊道：“你这愚蠢之人，是不是跑去皇上那里，给本宫求情了。”
“顼华，你就放心吧，这次我致远陪着你一起上路，咱们重拾旧好，从此作对恩爱的夫妻，再也不寂寞了。”致远站在牢里，两手放于面前挥舞着，整个人近乎癫狂，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包括华贵人。
沉默了几日的安起将军，站在长华殿外，看到致远被侍卫带走，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此刻的圣上，想必无论谁来劝解，都不会有什么作用。
可是，安起不同，他与皇上的关系，可非只有君臣这一层。
“宏儿，最近这些日子，还好吧。”安起走进大殿，冲着下人挥了挥手，只独身与圣上两人。
好久无人这般叫自己，皇上先是一愣，转身看到安起将军，笑了笑说道：“你来了。”
“华贵人一事，我不想劝你怎么做，可是无论怎样，都要有事实依据，不可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安起将军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