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商府灭门有蹊跷

第245章商府灭门有蹊跷阴暗的庭院中，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存在。华贵人往前走了三五步的样子，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感到浑身不自在，莫名的恐惧感顿时由心中而起，上到了头顶。

“商大人可在府中。”华贵人轻声的喊了几声，似乎并没有人听到。她接连抬高了声调，依旧是无人应答。

“奇怪，这仵作去了哪里，为何宅子中无人，难道连关键也不在吗？”华贵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里走去。

突然，一个胡须花白，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好似从眼窝中跳了出来。横躺在门槛处，一老者断了气。

华贵人差点叫出了声儿，看老人家穿戴的模样，应该是这个宅子的管家，可是为何好端端的死在了这里，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现场十分残忍。

再往里走几步，离开庭院之后，就是偏厅，厅中昏暗，桌椅被掀翻，现场显得格外凌乱，好似被一群野蛮之人洗劫过。几个下人横着躺在地上，其中有那么两三个人，死相有些古怪。

接着手里的火折子，华贵人瞧了瞧，并非像被害死的，更像自己睡着了一般。突然，她感到心头一震，这样的死法太过熟悉。

曾经的巫蛊事件，被害死的温公公手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听楚大夫与商仵作说过，令人闻风丧胆的驱魂散重出江湖，仵作最近接触的人中，怕是只有自家刚刚不幸离世的小安子。

“难道这一切都跟红鸾阁有关？”华贵人皱起眉头来，找遍了整个宅子，不见仵作的人影，哪怕连个尸身都没有。

眼下，对于亲眼所见商大人的尸体来说，找不到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顺着乌黑的天空看去，房檐上一黑影弓起了身子，没等华贵人看清那人的轮廓，便嗖嗖两声，从高处跳跃而起，乍眼就没了踪影。

“奇怪，小安子的死有问题，被大人查了出来，全府上下因此而灭口？”华贵人琢磨着，八成是玉玲珑派人做的，可是宫里最近几日，自己的人盯着红鸾阁，不见她出来过，更别说离开皇宫，跑到商仵作的府上杀人。

此事发生在克什国和北梁两国交战在即前，华贵人没有更多的心思来应对。至于安起将军那边，怕是对商仵作的事并不感兴趣。

回到紫香轩，华贵人思前想后，还是让人把商府的事情通知给了李谨大人。接到报案以后的大人，即可带人封锁了府邸，勘察过之后，收了尸体，便草草了事，没有下文。

即便是华贵人几次命下人去刑部打听，都是回复两个字“在查”。华贵人心想，要么是商大人失踪之前，与李谨有过节，导致案子搁置起来，怕是永远都是在查的状态。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涉及此案的核心人物，与李谨关系密切。如今被华贵人插上一手，担心整件事变得复杂，所以才会表面敷衍，实则想尽法子，破坏具有指向性的证据，以此给凶手洗脱罪行。

两种猜测比较下，华贵人更加愿意相信后者。因为，李谨大人绝非善类，又是个喜欢谋算人心，手断残忍的家伙。皇上和太后那里，口碑绝佳，从不轻易犯错，周旋与侯爷跟华贵人之间，采取合作，也不对立的方式。

这样的人，华贵人从心里佩服。可是，李谨变化莫测，心中所想，很难让人猜得透彻。如此一来，他想搞点阴暗的事情，怕是有人遭殃，仍不知幕后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到底从何处伸向自己。

就好似商府这件事，府里一共死了十几条人命，虽然仵作不在其中，至今毫无消息。但是，从找回的证据看，对案子的进展似乎没有一点关联。

用李谨大人的话说，就是一般性入府杀人案，与情仇没有任何关系，单纯图财害命而已。这等狗屁的结论，骗过朝廷，盖棺定论尚可。要是能说服华贵人，可算有些侮辱的意思。李谨是什么人？当然不傻，他不会轻易的给这件案子下定论，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

华贵人亲自找去了刑部，拉着李谨大人来到敛尸房，毫无惧色的指着十几具尸体，问道：“大人有没有查探过，他们中间有些人的伤痕明显，可是有些人好似沉睡过去一般，丝毫没有任何伤痕在身上，试问，没有受伤的人，是怎么死的。”

看着贵人一脸的愤怒，李谨却哈哈大笑起来，把蒙在死人身上的粗布全都掀掉，竟一口趾高气昂的腔调，反问道：“华贵人请看，哪一具尸体没有外伤，你若找寻出来，本官来告诉你死因。”

不大的敛房里，尸体散法出来一股酸臭的味道，让人作呕。华贵人顾不得这些，他只想找出真相，找到失踪的商仵作。

如果不是商府出了这等惨案，就不会让华贵人联想到小安子的死，其中隐藏玄机。

尸体虽然有了腐败变质的样子和气味，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身上都有刀剑切割后的伤口，让华贵人感到十分诧异。

她静下心来，仔细的回想当天夜里，走入商府的场景。先是看到管家惨死在地上，接着就是府中的下人，有寻常的丫鬟，还有身材瘦弱的小厮。死相基本相同，都是被人用利器杀害。

可是，有几个人分明就是身上毫无伤口，特别安详的睡了过去，完全与其他人不同。眼前做看到的状况，与当晚却有不同。

华贵人看着李谨得意的笑脸，瞬间明白过来，此事牵扯其中的人里，恐怕少不了他。或者，杀人者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既然李大人把案子查得若此清楚，不过就是一桩入府抢劫的杀人案，为何总是推脱，说此案正在调查之中？”华贵人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问道，让李谨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实则是编凑理由，怎样来敷衍聪慧过人的华贵人。

李谨上身微弓，脸上露出笑容来，双手抱拳，着实一副奴才相貌，看着华贵人由上而下审视自己的眼睛，说道：“贵人真是多虑了，这等案子本来也算不得什么惊动朝廷的要案，可毕竟是贵人您发现的，若是早早的了解，显得有些草率不是嘛。”

思考了半天，李谨编了这样一个混账的理由。说来说去，隐瞒案子的进度，竟然是为了讨好自己，不想她华贵人因为时间上的快慢，判断李大人是否草率做事。

“好你个李谨，真有你的，刑部这样的小庙，看样子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等本宫与皇上说说，前方阵营正是剑拔弩张之势，应该派去前去，说不定兵卒未动，两国交好了呢。”华贵人苦笑不得，可心里却憎恨的厉害。

对于这样游走在边缘的人，最让华贵人感到难办。当初楚大夫被发配远疆，是李谨通风报信，大皇子派人救下。

可是顼家纵火案，即便不是他所为，可是跟着蔺侯爷参与了整件事，也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算顼家的仇人。

蔺侯府管家刺杀皇上的事，又是他李谨亲自出面，才使得华贵人顺利的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压制了侯爷一头。

有时候是敌，有时候又像友，这种亦敌亦友之人，终难让华贵人做出放过或者处之的决定。

离开刑部之后，华贵人暗中秘密的派了两个人，轮流盯着李谨大人，包括他活到自己的府中，与何人来往，又去往何处，统统都要记录下来，消息带回到紫香轩中。

一边是绷紧了局势，即将开战的两国边境。而另一边，恰巧在关键时刻，又闹出商府被屠，仵作失踪的案子。

还有一件事，是华贵人迫切需要花费时间和经历去谋划的，就是西北牧大营，安起将军划分出来的第三路人马。

此次带兵之人，华贵人让致远作为大将军，统领这来之不易的精锐。西北牧将士个个骁勇善战，上阵杀敌的本事，比北梁当初的伏虎营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雍州，还是克什国的君王，都知晓这等西北牧将士的英勇。尤其是克什国君王，此次增兵，他做担心的是，侯爷可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与安起将军联手，向着边界派遣西北牧的将士。

若是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克什国重将士抵抗起来，会加倍的困难。

根据克什国的探子回报，北梁边境处，都是蔺侯爷的营帐驻扎，没有见到西北牧一个人影。

君王深深的舒了口气，笑道：“如此一来，即便是最后无法达成所愿，两方一旦交战起来，凭借本国的将士，也绝对不会输给侯爷的。”

亲自带兵，驻扎与北梁边境的侯爷，有些担心。北梁将士习惯严寒，在此地安营扎寨，空气湿热，总有不适，万一双方僵持，岂不成了敌不攻，己自破的局面。

蔺侯爷命下面的人，连夜伐木，建造遮挡阳光的木顶，减少所有营帐的光照，以此降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