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晟睿恼火起争执

第203章晟睿恼火起争执穿上侍卫的盔甲，晟睿站在紫香轩的铜镜面前，还不忘转圈看看身后。彩霞手里捧着公子的头盔，满眼欢喜的看着他。

“姐姐，这衣服穿在身上好像沉了些。”晟睿说道，拿着朝廷的佩剑，在手上把玩着。

华贵人走到弟弟面前，帮着他简单整理一番，笑道：“沉些怕什么，男儿身也不许待在家中做女红。”

彩霞听了，噗嗤一声，笑的险些扔了手里的头盔。晟睿当着姐姐面，与其嬉闹起来。可彩霞毕竟是个下人，只好红着脸，接连向后退避。

自从这个丰衣足食的大公子经历过生死之后，对顼家悲惨境遇的理解，似乎多几分成熟。他知道，眼前再大的困难，也不过就是自己人生中的转折点，而不是终点。

幸运的是，有姐姐顼华陪着，还有顼彩，一家人总还有三人是幸运的。宫里不比府中舒服，这里处处都是规矩，稍有不慎，惹上麻烦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会连累紫香轩中所有的人，包括彩霞。

送弟弟离开的时候，华贵人问道：“我们顼家的大公子真是长大了，学会当着姐姐的面打情骂俏。”

晟睿一听，顿时脸红如灼，往前快走几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彩霞没什么的，姐姐莫要乱嚼舌根。”

华贵人轻哼一声，笑道：“呦，姐姐何时提过彩霞的名字，倒是弟弟有心想着她，还死挺着不说，倒是不像男儿的做派。”

这话说的，将就算个激将法吧。晟睿有些不服气，可心里确实揣着彩霞，自从那日在紫香轩中沐浴，便与那下人之间有了平生最初的印象。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那都是顺理成章，不过男欢女爱，实在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在宫里，主仆无论怎样，都是服侍与被服侍的关系，说到底，下人终归是下人，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还得看看枝头是否愿意。

华贵人平时对待彩霞，就好似自家人一般，当然不会任由弟弟欺辱了年纪轻轻就当了下人的她。

“你真的喜欢上了彩霞？”姐姐问道。

晟睿没有立即回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喜欢，更谈不到爱，只是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突然跳进了温暖的热浴中，眼前一片模糊，飘飘然的感觉，好似一切都是心中的幻象。无论好的、坏的、厌的还是喜的。

就在这种醉欲迷离的境遇中，彩霞出现，如同在酥软的身躯上轻轻搭了一双洁白而柔软的手，十指轻触，便无欲无求。

“姐姐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华贵人走到弟弟面前，正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什么是喜欢？”晟睿傻乎乎的，竟问得贵人有些措手不及。

华贵人摇了摇头，苦笑不得：“去找领位内大臣吧，彩霞的事以后再说。”

晟睿哦了一声，快步离开，额上些许晶莹的汗珠，在深秋的鬼天气中，未必是热出来的。

按照宫里的规矩，即便是通过门路进来的人，想做一名合格的侍卫，都要经历几个阶段。直接管辖晟睿的这位领侍卫内大臣，曾经是兆阔手下的人，当年兆阔亡了，便由他接替。

“你就是华贵人的弟弟？”说话的这位，正是领侍卫内大臣吕武。

“在下顼晟睿，拜见大人。”晟睿单膝跪在地上，两手抱拳，高于头上。

虽说吕武曾经跟着兆阔大人，可性格、人品甚至是手上的功夫，都不如兆阔一半。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还站着个小侍卫，两手搭在肩头，正不停的揉捏。

自己嘴里不知嚼着什么，说话有些不清晰。

“礼数就免了吧，华贵人没有教给你，见了大人之后，该做些什么吗？”吕武伸出手来，在身边的桌子上敲了敲，发出咚咚响声，瞪了他一样，便不再言语。

这可让晟睿有些为难，姐姐只告诉自己，见了大人定要礼数周全，方才自己都是按照这些意思做的，大人确实不屑一顾的样子。至于敲桌子是何意，就更加无从得知。

“回大人的话，姐姐要我尽到礼数，不可冒犯了您。”晟睿心中有些别扭，还是顼家公子那会，走在街上都有簇拥奉承之人，如今给这等狗官低三下四，心里恼火的很。

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这等高高在上的家伙，怕是早被晟睿按在地上吃狗屎了。

“银子，银子嘛！你姐姐是华贵人，在后宫有皇上撑腰，可他的弟弟既然归于本官来管，就得遵照本官的规矩，你说是不是呀？”吕武皮笑肉不笑，咧着嘴，散发出臭肉的味道来，叫人作呕。

“银子？我顼晟睿来宫里做侍卫，拿的是朝廷的军饷，吃的是皇上的军粮，哪里会有这般吃人的规矩，给你这当官的送银子？”晟睿不服气，站起身来，怕了拍膝上的泥土，横着两只眼睛，瞪了那吕武一眼，略显不屑跟嚣张的模样。

只要在宫里做侍卫的都要归吕武管，之前还没有哪个侍卫胆大包天，不给银子还气势汹汹。

吕武没想到，要了这么多年的银子，会栽在一个臭小子面前，弄的自己丁点面子没有，连身后捏肩膀的侍卫，都觉得可笑，偷着背过脸去，低声笑了起来。

“你……”吕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听得咔嚓一声响，震的晟睿两耳嗡嗡发颤，即刻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面前的吕武，跟自己有多大仇恨似的，仓啷一声，宝剑飞出了剑鞘，冷冰冰似乎带着寒气的利刃，刹那间架在了脖子上。

“小子，你也算顼家出来的人，见过银子，也使过银子，怎么顼家没了，就变得这般糊涂起来。”吕武手持长剑，虎背熊腰，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可站在他面前的，也未必就是随便捏踩的懦夫。

晟睿把心一横，大不了跟这个狗官拼个你死我活，这般欺辱到了头上，怎么能忍下这口气，此事，站在吕武身后的小侍卫，早就跑没了踪影。

“想从爷爷我这捞好处，你下辈子做了狗，说不定扔你点剩菜残羹。”晟睿嘴上不饶人，故意笑骂道，这让本就火冒三丈的吕武，浑身哆嗦起来。

“今儿我就宰了你，华贵人再厉害，也不能只手遮天，在后宫许是有些名分，不过是皇上临幸的工具而已。”吕武越说越来劲，架在晟睿脖子上的长剑，已经划破了脖颈，渗出殷殷的血来。

“没想到，本宫倒是成了皇上的工具，还是临幸时使的，哈哈哈……”突然，晟睿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听起来分外熟悉。

“华，华贵人！”当啷一声，吕武的长剑落地。

“末将叩见华贵人。”

“姐，这个狗官方才……”晟睿好似见到了救星，上前踢了一脚吕武，高要把狗官猖狂之举全盘托出的时候，却被华贵人一个眼神阻止了。

“北梁皇宫里，何时有什么姐姐、弟弟之分了，好不快给本宫跪下！”华贵人板起脸来，冷冷的说道。身边陪着一同前来的，还有彩霞。

此时，正冲着晟睿眨眼睛，示意他听贵人的话，快快跪到地上。

“见过华贵人。”晟睿不太情愿，跪在地上，声音懒散。

方才还是一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会立刻怂成了下人的模样。吕武丧气的低着头，华贵人不言语，他就不敢抬起头来。

“吕大人，晟睿初进皇宫，太多规矩没有习得完全，还望大人莫要难为他。”华贵人说着，给彩霞递了个眼色。

彩霞快步跑到吕武身边，拿出一锭金元宝，塞进了他的手里。

贪婪的吕武，从侍卫身上搜刮了不少银子，可金元宝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