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惩戒场险些受罚
第204章惩戒场险些受罚小人终归是小人，华贵人即便使了钱财出去，吕武还是会记仇。这冤家算是结上了，晟睿本该不用巡夜或是守卫城门，却被临时借调过去，与普通侍卫般，守卫皇城大门一年。
华贵人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人人都有发泄的方式，这个吕武不敢再对晟睿怎样，也只能利用自己职务上的便利，折腾他一年而已。
这样也并非是坏事，吕武只在宫里，从不去城门上巡查，只要与晟睿没有招面的机会，便让华贵人少了担心。
可是，心狠手辣的吕武已经将晟睿调离，折腾他一年时间，还是觉得心中难忍当时的耻辱，秘密找来守城的侍卫将领，要其好生整治晟睿一番，不管用何种手段，定要解了憋闷在心里的恶气再说。
城墙上的风很大，守卫再次的人，需要与城门下的兄弟每一个时辰，更换一次位置。这样做，可避免长久站在高处受强风侵袭，也不用朝廷额外增加兵力。
这日，天不作美，阴云密布，狂风卷着砂石，将高高城墙下的大门，吹得沙沙作响。晟睿披上黑色的披肩，上了城墙。
远处模糊一片，好似整个天地都陷入混沌之中，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天空与地面的交界。没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已经有些站不稳脚跟了。
当艰难的熬到了时辰，却不见有侍卫跑上城墙，与自己更换位置。一连几个时辰过去，晟睿觉得身子里似乎没有热乎气，腿脚僵硬，脸上被风沙侵袭，如同匕首割在上面似的。
他踉跄了几步，向后靠在冰冷的城墙上，稍稍弯了弯腿，慢慢蹲下来，想要保持这样的姿势，休息片刻。
不知过了多久，晟睿因为太过疲劳，竟在城墙上倚靠着睡了过去。
“顼晟睿！”一个声音在耳边大声叫嚷着自己名字，晟睿吓的睁开眼睛，手里的兵刃却跌落到了地上。因为手脚有些僵硬，所以没法子拿得稳妥些。
“守卫皇城也能睡觉，你该当何罪！”站在晟睿面前训话的这位，正是侍卫将领。
“将军，方才到了一个时辰，却无人上城墙与我替换，所以……”晟睿觉得极其冤枉，这等鬼天气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一炷香的工夫，也能被冻得浑身发抖。
将领上下打量着他，不屑道：“难道这便是你守卫皇城之时，睡觉的理由吗？来人，把顼晟睿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一声令下，可要了命。朝廷大臣与侍卫之间，打在屁股上的板子可不同。惩罚大臣的板子，不过就是竹板，当年华贵人挨过太后的打，就是那种板子。会造成巨大的疼痛，甚至伤口，可威力有限，一般不会伤到筋骨。
惩戒侍卫的板子，却有所不同。普通的竹板子，中间夹着一层铜铸的薄片，可不要小看这薄薄的一层，夹在两片竹板之间，分量上大了许多，一旦挥舞起来，落到屁股上，能生生将筋骨打断。
最为可怕的是，侍卫挨罚，要拖到裤子，光着下半身，吊在木架之上，头颅冲下。待三十板子打完，以盐水泼洒伤口，说是为了防止感染坐下病根，实则增加受刑人的痛苦。
晟睿不服，与将领顶了几句，三十板子直接变成五十。其他侍卫听了，知道这五十下真的打下去，人能不能活着另说，下身定是要不得了，两条腿走路都成了幻想。
“不就是打板子吗，爷爷我不怕！”晟睿高声叫喊着，被几个侍卫押着走下城墙。他哪里知道，这五十板子可非比寻常，稍有不慎，就要了性命。
平日里晟睿还算仗义之人，跟身边不少侍卫关系融洽，所以都了这个时候，总有不忍心的，偷偷跑去了紫香轩。
“开门，快点开门……”几个侍卫拼命的砸着门。
小安子打开宫门一瞧，皱眉问道：“哪里来的侍卫，这般慌慌张张的打扰贵人休息。”
“快，快去救救顼晟睿吧，怕是一会五十板子打下去，人就废了。”侍卫们急的完全忘了礼数，此处可是华贵人的寝宫。
“什么？还不快前方带路！”小安子顾不上通知华贵人，跟着他们脚下疾驰，跑到惩戒的场子中，看到晟睿已经被绑在了架子上，脑袋冲着地，本来俊俏的脸憋涨的通红，两眼圆瞪，口中不知在辱骂谁。
“且慢，莫要伤了贵人的弟弟。”小安子急匆匆的跑过去，想徒手解开锁紧的晟睿，使出浑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打不开拴住手脚极其腰身的锁链，急的一头大汗，叫嚷起来。
“你这阉人，敢来此处捣乱，来人啊，给我乱棍打出去！”说话的这位，正是吕武。
“敢问将军如何称呼？能否这边说话。”小安子拉着他，走向人少的地方。
“本将军的名号，你可记住了，吕武！想必你是紫香轩的公公吧，就是你们的主子来了，也救不了她的弟弟，触犯北梁军中律法，本应当斩，如今只是打几板子，算便宜了他。”说完，吕武冲着行刑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让其赶紧脱掉晟睿的盔甲，以便打板子。
“将军可否暂且记下晟睿的罪行，待咱家请来华贵人再行商议其他的法子。”公公说的很隐晦，自然是银子的事，吕武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他想了想，装出一副为难且秉公惩戒的样子，严肃道：“恐怕公公的意思，本将军不太明白，既然触犯了军规，当以惩戒为先，暂且记下是何意？”
公公稳住心态，笑道：“吕武将军是个明白人，此处太过显眼不是，还请借一步，去紫香轩中议事。”
吕武哈哈大笑，一手指着公公，说道：“前方带路，听闻紫香轩是皇宫中规模最为巨大的后宫宫殿，本将军倒是想开开眼界。”
看宫殿是假，再次敲诈贵人才是真的。公公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要能用银子搞定的人，都算不得是人，只能说是畜生。
回到紫香轩的时候，公公匆忙简短几句，把顼公子的事跟彩霞说了去。她慌慌张张的皱着眉头，听了此消息显然比寻常人更加着急。
“将军稍等片刻，贵人就在宫里，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前来。”公公说道，又命下人上茶，上皇上赏赐的糕点。
自从上一次，因为银子打点不及时，晟睿差点被吕武教训。眼下竟闹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想必那吕将军的气是消了，可面子却没能赚得回来。
“你且下去吧，晟睿不会有事，莫要过分担心。”华贵人打发走了偷偷流眼泪的彩霞，说道。
茶饮了几杯，糕点也吃得过半，吕武一脚踩着厅堂中的椅子，另一条腿不停颤抖着，浑身跟着摇晃，看上去极其不雅。
“吕将军前来，有失远迎。”华贵人收拾起脸上的怒气，迎上前去笑着说道。
“末将见过华贵人。”吕武匆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回礼道。
二人落座，桌上满是茶水留下的印记，还有糕点渣子，叫人看了便知，吕武是个浑身蛮力，头脑简单的粗人。
“听闻晟睿又闯了大祸，不知吕将军要怎样惩罚他？”华贵人问道，在出来见吕武的时候，就已经让小安子去备好了银子。此人能够“赏脸”前来紫香轩，就是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并非是想折腾晟睿那么简单。
“祸闯的算不得大，也不能说小，作为守城的侍卫，毫无半点心思，竟酣然大睡，若是敌方的探子前来，岂不成了漏网之鱼，混迹到皇城中，贵人觉得，此事算不算大？”吕武阴险的笑道，看着贵人有些憔悴的面容，自觉这一次，吃定了对方。
华贵人微微一笑，冲小安子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顼家怕是只有这一个公子了，动用大刑，怕顼公子挺不住，毕竟不是什么硬朗之躯，打坏了，可就麻烦喽。”说着，银子已经摆在了吕武面前。
白花花的银子，看上去足有百两之多，叫人眼馋。
吕武是见过世面，见过银子的人。可如今眼前的世面，他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更是不敢想过。
“贵人，你，你这是做什么？”吕武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银子片刻。
华贵人笑笑，顺势用手一推，把银子直接顶到了他的面前，映衬出吕武丑恶的嘴脸来。
“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吕武说完，两手放在胸前，使劲搓了搓，将银子一个一个捡了出来，统统放进宽大的袖子里。
惩戒场中，晟睿倒着，感觉天地这般颠倒，还别有一番景色。只是身上的盔甲被扒了个精光，秋风吹过，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