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招摇购宅遭暗算
第205章招摇购宅遭暗算在利益面前,一个常人都难抵御住诱惑,何况是醉香楼的老鸨。顼家纵火案的当天,他可是记忆犹新。
“怎么样,把当日晚上的事情,给我说说吧。”晟睿饮了口酒,说道。
若看着别人,重新回忆顼家的案子,倒也无妨。可是老鸨看着顼家的公子,面无表情的坐在面前,确实有些后怕。
“此事,此事与我无关,都是京城衙门的张大人,还有死了的陈三做的。”老鸨结结巴巴道,眼睛不敢与其对视,只好低着脑袋,声音越说越轻柔,叫人听不清楚。
“张大人?一个整天坐在衙门中的昏官,还会谋划的这般周密?你是觉得我晟睿好骗,还是自己高明?”晟睿将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显然一副动怒的模样,脖子泛红,已经窜到了脸上。
老鸨敢接坐到他身边,皱着眉头,好似自己多冤枉似的。其实,并非是怕了眼前这位年轻的顼家公子,而是银子太具诱惑力,使她不得不卑躬屈膝,不得不假装怯懦的模样。
“公子可是要冤枉我了,张大人虽然只是衙门里的官儿,可李谨大人不同,他是刑部侍郎,别看醉香楼是个烟花之地,可往来官员不少,哪个姑娘心里不清楚,您说是吧。”老鸨边说边放肆起来。手顺着晟睿的脖子,往下游走,腿也不知何时,搭了上来,一身风尘女子的模样,骨子里透着卑贱。
“滚,离本公子远点。”晟睿没好气的骂道,抬手一推,将人整个撂在了地上,摔得老鸨呲牙咧嘴,手里拿着丝帕,捂着自己屁股哎呦个没完没了。
晟睿在老鸨这里得到的消息,相信对姐姐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差不多几个时辰过去,另一个房间中的吕武,叫了四个姑娘去陪他,玩得成了天上的神仙,完全忘了自己还是朝廷中的领侍卫内大臣。
而老鸨没在俊俏的公子这里,占到一分一毫的便宜,虽然,银子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第二天清晨,吕武跟晟睿回宫。刚刚走出醉香楼的时候,晟睿感到有人暗中跟梢,可转身瞧去,分明不见任何人的踪迹。他挠了挠头,大概是自己与老鸨聊了几个时辰的缘故,方才眼前出了幻觉。
“你小子身体可以啊,跟老鸨折腾一宿,还这般精神,看样子经常跑醉香楼里使姑娘。”吕武一步三晃,显然那如同洞房花烛般的夜晚,将自己折腾的剩下一副皮囊和干柴骨头。
晟睿笑了笑,看着他说道:“还行吧。”
回到紫香轩的时候,华贵人早早醒来,等着弟弟归来。
“那老鸨可说了什么?”晟睿刚进了宫门,华贵人就急着问道。
从京城衙门的张大人,陈三,一直到李谨大人,所有老鸨交代的事情,几乎一字不落,说给了华贵人听。
按照醉香楼老鸨的说法,顼家这场大火,那是早就被奸人计划好了的。连外乡采购,提前预付了货物订金的客商,都是李谨大人亲自找来的。
不过这些话,也是陈三在醉香楼里搂着老鸨,喝得爹妈不认的时候说的,真真假假,未必能说的清楚。
至于晟睿身上染了寻花问柳的恶疾,便是老鸨将其用迷汤酒迷晕过去,把严姑娘送进了客房里,两人在首个时辰迷汤酒的催情下,变得意识模糊,自我意识完全不受控制,稀里糊涂的便缠绵在了一起,因而使得晟睿感染恶疾。
后来的事,正如廖将军调查的那般,严姑娘被装进粗木麻袋,扔到了山上。只是不凑巧,参与此事的人中,有一个被廖将军发现。
“那老鸨有没有说,李谨与此事的关系?”华贵人问道。
晟睿想了想,说道:“她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李谨这个刑部侍郎,像个站在幕后操纵之人”
“刑部侍郎?一个小小的醉香楼,对宫里的事情了解不少呀?”华贵人嘲讽道,毕竟知道李谨是做官的人不少,可在朝中做了什么官,却不清楚。醉香楼这等倍出情浓艳抹的地方,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老鸨还说,蔺侯爷有些奇怪,以往从不去醉香楼,可是顼府纵火案前后,在此地落脚几次,时间很短,上了三楼给朝中官员用的客房后,没叫姑娘,却让小倩去过几次。”晟睿说道。
“看样子,还是银子最为可靠,老鸨如此殷勤的交代,都是为了让我们新人她,以后会变本加厉的索要银子。”华贵人笑道。
自从老鸨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后,便迫不及待的在京城中置办了自己的宅子。宅子很大,三进三出的三重院落,正房、厢房、下房,甚至是雨廊都不缺少。只等着自己哪天离开醉香楼后,买上几个佣人,便可以享乐富裕奢侈的晚年了。
在京城之中,有钱人虽然不少,可像这样的宅子,却不是谁都能置办上的。华贵人在宫里重新受到皇上的恩宠,随手赏赐的真金白银,都能置办一套如此规模的宅子来。
所以,给老鸨的银子,自然不会少。这等炫耀的方式,不仅仅会受到寻常百姓的理论,更要命的是,刑部侍郎的李谨也会知晓,甚至是蔺侯府的侯爷。
这夜,蔺侯爷找去了李谨大人的府邸,竟只是为了问询老鸨的事情。
“最近她置办了那么大的宅子,可是你给的赏银?”蔺侯爷问道。
李谨正坐在书房中盯着刺眼的烛光写字,听闻之后,手上的毛笔一抖,险些毁了面前这副就要完工的狂草。
“我?侯爷可真是看得起卑职,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就算打赏醉香楼的姑娘,也不用把自己都身家性命都给她吧,况且,那样的宅子,我自己都拿不出银子。”李谨笑道。
这话说的没错,在北梁做官,官居至此,每年俸银不过几百两有余。
“那会是谁,给了老鸨银子?就凭她年老色衰的样子,也会有富裕人家的公子,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吗?”蔺侯爷不解,皱着眉头问道。
李谨大人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热腾腾的茶水,慢慢饮下。他看着疑惑不解,又焦虑不安的蔺侯爷,说道:“这件事也不奇怪,老鸨没有姿色可以换银子,但却有旁人需要的证据,这些证据,足够她换取银子,养活自己下半辈子了。”
“对呀,按照李大人的说法,他该不会是将顼家的事说了出去,或者干脆写成折子,让宫里的大臣上交给朝廷吧?”侯爷有点紧张,顼家纵火案的来龙去脉,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侯爷还有别的怀疑吗?怕是这会工夫,宫里早就有人知道了整件事。”李谨说道,重新拿起了毛笔,在研磨好了墨汁的砚台上,反复蘸染,又开始写起了书法。
“事到如今,都是她自己想死,并非是我蔺侯爷不饶她。”侯爷说道,眼睛里闪烁出杀人的凶光,叫人胆寒。
李谨大人轻笑,问道:“您这是想出手杀了老鸨?如此焦急的除掉了她,不怕让人怀疑吗?”
如果不杀,相信老鸨还会说出更多的秘密。但是,鲁莽的斩杀了她,华贵人又是个心思缜密,且生性多疑之人,等于坐实了顼府纵火案的冤情,侯爷的做法,倒是成了自掘坟墓。
“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侯爷叹了口气,说道。
“要我说啊,还是得咱们唐芙蓉出手。”李谨笑道。
侯爷一听,当即愣住。难不成此事需要如此大的动静,还得江唐门的人亲自上阵,只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鸨,岂不成了笑话。
“你要芙蓉去杀老鸨?简直荒唐的很,江湖中陌生面孔不少,随便找一个,使上银子就能不声不响的除掉老鸨,何须自己人冒险动手。”侯爷说道,他对李谨的想法并不同意。
两人显然是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来,蔺侯爷决定,八百里加急送往克什国,让其君王高价收买一位江湖中的高手,潜到北梁地界,他会安排人手前去接应。
然后去醉香楼,以寻花取乐为由,要了老鸨的性命,事成之后,当以白银一千两最为酬薪。
如果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处决掉老鸨,就算华贵人暗中调查,也绝不会找到自己头上。蔺侯爷觉得此法简直天衣无缝,总比李谨大人拖拖拉拉,想不出个主意要强的多。
至于用唐芙蓉去做,更加不合侯爷的心意。万一事情败露出去,老鸨咬死了整件事都是侯爷主使,岂不非常麻烦。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侯爷送出的信还没有到北梁边陲,醉香楼就传出噩耗来。老鸨被人杀死在自家的宅子里,三进三出,死在第一进的院子里。
最为诡异,也是让蔺侯爷感到吃惊的,是同时死在院子中的,还有一人,正是京城衙门的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