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染重疾寻花问柳
第157章染重疾寻花问柳就在晟睿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之后，李大人确实没有为难过他。不管是自己，还是下面那些当差的侍卫，个个秉公办事，没有丝毫小动作。
这一点，也让华贵人感到心中宽慰许多。起码不用整日着急，人在紫香轩里，可心去时时刻刻牵挂着弟弟晟睿。
楚大夫找过沐太医，想让他去一趟刑部大牢，给满身都是伤病的晟睿瞧瞧，哪怕简单处理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很多。
自从利用了沐凙之后，虽然顼华高高在上，为贵人身份，但也没有脸面去求沐太医，让他给弟弟疗伤。眼前有楚大夫开口，想必这份薄面定会给的。
沐太医想了想楚大夫的话，毕竟自己身为医者，哪里有病患，只要是知晓，便都会前去查探一番。
刑部大牢，沐太医拎着药箱，楚大夫一同前往。
李谨正在刑部处理其他案子的卷宗，瞧两位大人前来，笑着迎了上去，问道：“今日是何重要的事情，将皇上身边最为得宠的大人请来？”
其实，李大人的话不是什么好听的赞美，皇上宠爱的，不过都是后宫的嫔妃，如此言语，不正是辱骂了两位大人吗。
楚大夫不气，冲着皱起眉头的沐太医笑道：“今日本官与太医前来，是给贵人的弟弟看病，至于得宠，难道李大人不受皇上的宠爱，刑部侍郎的位子，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坐的，既然坐了，就得坐稳当喽。”
说着，大人抬起手来，在李谨的肩膀上一拍。这楚大夫可是手上有功夫的人，外行看着不过一巴掌上去，可真是快要夺了李谨的小命，震得他肩膀酸麻，一直到了整个手掌，连站立的双腿都开始哆嗦起来，犹如一座大山压顶，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儿。
楚大夫在朝中威望极高，连皇上和太后都卖他几分面子，想想自己刚上任的刑部侍郎，别因为一时的冲动，得罪了他，闹到皇上那里，便不好收场。
对于李谨李大人来说，保住屁股下面这个刑部侍郎的位子，不是为了满足心里做官的虚伪感。他只想着多办些案子，给朝廷，给皇上分忧，也让北梁的天下，多几日的太平。在有生的几十年里，不图留名，只图民安。
但是这些雄心壮志，并没有变成言辞，传遍整个朝廷。李大人默默遵循内的想法，从不崭露头角罢了。
稍稍缓过气息之后，李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个华贵人可真是神通广大，能请得动楚大夫，还能使唤太医阁的神手沐太医，不简单的女子啊。”
“胡说，本官是楚大夫的朋友，大牢之中只有伤病者，哪里来的这般胡乱的亲属关系。”沐太医不屑的说道，话中透着点脾气。
可楚大夫听了，心中暗暗发笑：“人家李谨也没提亲属关系，真是自作聪明，糊涂，糊涂呀。”
他转头看了一眼李大人，只见其愣住片刻，摇着头笑而不语，快步走在前面，只道：“两位大人，请吧。”
臭味充斥着整个牢狱，晟睿躺在地上，杂乱摆放的碗筷，已经被几个老鼠吃的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东西。
一边放着碎了沿儿的碗，水变成了深褐色，看上去恶心至极，令人难以下咽。
楚大夫看着牢里没了人形的晟睿，一个劲的摇头，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快些开门吧，让太医进去瞧瞧。”
牢门打开了，沐太医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盯着一双黯淡无神，似乎只想着求死的眼睛，低声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身上可有痛处，指给我瞧瞧。”
等了半天，不见晟睿搭话。沐太医皱起眉头来，想要拉着他坐正身子，手刚刚碰到脖颈处，却感到异常的滚烫。
站在外边的楚大夫瞧出了不对劲，隔着栅栏问道：“怎么样了沐太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这有点像……”沐太医瞪大了眼睛，拿出药箱中的银针，在其身上探扎下去，放于鼻前轻轻呼吸。
“到底怎么样了，这可是华贵人的弟弟，若出了状况，可怎么交代。”楚大夫焦急的说道，对于医术上的事情，还真的一点忙也帮衬不上。
只见沐太医转过头来，快步走出监牢，镇定的对楚大夫说道：“此人得了寻花问柳之疾，且为初期发作，看样子不过几日之前，有过不洁举止。”
李谨也在旁边，自然听得懂太医的意思，就是去了风尘之所，与女子有染，不幸染上了恶疾。这种病早期偶有发热，浑身红肿，伴随阵痛和瘙痒。
可是再耽搁些时日，便会浑身酸痛，行不能立，躺不能寐，从头至脚泛起红斑，继而有浓血流出。但凡接近沾染者，无一幸免。
最终，因痛痒传遍了全身，痛苦而死。
楚大夫深深叹了口气，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竟染上这等脏污之疾，叫华贵人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哈……让我死，让我死好了，你们滚，都滚出去！”监牢中发出一连串的狂笑声，晟睿好似半边身子瘫痪似的，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用胳膊支着，边笑边骂，十足一副奔着死亡而去的样子。
李谨看他的样子，撇了撇嘴，冲楚大夫说道：“还是跟华贵人说说吧，不要枉费心思，即便顼晟睿之前是个什么样子，此时的他，跟废物有何不同。”
牢狱的大门重新被锁上，沐太医毕竟是个医者，他给晟睿做了简单的处理，以药酒送服了些止痒的药，算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这件事该怎么办？”沐太医走出刑部大牢，停下脚来，拉着楚大夫问道。
“此事不要声张，更不可让太医阁的人知晓，顽疾这种事一旦传开，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乱，真到了那个时候，莫说是华贵人了，就算皇上出面，都未必能保住晟睿的命。”楚大夫想了想，说道。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大人还想着监牢中那个臭小子的命？寻花问柳之疾，大人您是不是没听清楚。”沐太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重了说话的口气。
“本官是担心华贵人而已，之前因为安起将军跟蔺侯爷的事，已经身心俱疲，现在显然是有人要害她，才闹出这样一场悲剧，不仅害了顼家几十口子的性命，还让亲弟弟进了大牢，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比寻花问柳之疾要毒的多，此人要祸害的，恐怕是整个朝廷。”楚大夫感叹道，想着监牢中，自己的侍从曾经丧命，心头酸楚，不知说与谁人听。
想着再劝下去，也是徒劳。沐太医只好同意了大人的意思，这件事隐瞒下来，至于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可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离开了刑部，楚大夫并没有直接去紫香轩找华贵人，将此事过给她听。而是即刻返回了楚府，将廖将军喊来。
“近来顼府的纵火案，将军可曾有所耳闻？”楚大夫问道。
“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连集市上卖菜的大娘都知道，我又怎会不知。”廖将军笑了笑，说道。
他看着楚大夫凝重的表情，口中莫名的念叨着：“顼府，顼府纵火案，这，这顼府就是华贵人的……”
“你这做将军的，可真是战马之上的威风，怎么落了地之后，竟这般糊涂。”楚大夫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前些日子衙门张大人抓的公子，还真的就是顼府的大公子，华贵人的弟弟？”廖将军关切的问道，此刻才反应过来，顼家出了事，华贵人该着急得几乎疯掉。
“有件事需要将军去办，此事只需你一人知晓，绝不可外传他人。”楚大夫在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半天，见其不断点头，嘴里跟着：“嗯，知道，嗯……”
在北梁京城之中，最为有名的风尘之所，当属就是醉香楼。这里姑娘来自天南海北，个个样貌超群，琴棋书画，即便不是全部精通，也能跟着有雅兴的人，对上几句。
可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英雄爱美女，不仅爱，还难以过了美人关。一男子穿着上等华贵的绸缎，手握嵌着七彩宝石的长剑，昂着头大步迈进了醉香楼里。
老鸨好似那脏臭的蛆虫嗅到血腥味，赶紧扑了上去。
“这位客官面生的很，是外来做生意的吧。”老鸨挤了挤眼睛，那面上的脂粉瞬间裂开，看上去足有五十开外的年纪，叫人胸口难受，好似翻江倒海的感觉。
“给爷爷我来几个姑娘，但凡有那比你还丑的，老子直接砍了你的脑袋！”此人声音洪亮，边吼边四下打量，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公子哥，怀中搂着各色的女子，边逗弄边饮酒，场面极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