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半条命晟睿画押
第154章半条命晟睿画押书房之中,一人站在古风古色的屏风之后,通过窗子照进的些许柔光,婀娜风韵的身段便映衬在了上面。
“瞧这样子,怎么是个女子?”张大人心里嘀咕起来,就在顼府起火的两日之前,有人送来一封信,署名让他差点尿了裤子。
而心中的内容,便是要他在顼府起火之后,迅速去现场调查一番,只要擒获了顼家公子,直接下牢,谁人来疏通,都不可答应。
今日得见,虽然不显露面容,可这般妖娆的身子,定是女子没错。
“敢问高人尊姓大名?”张大人客客气气的走过去,想要转身绕过屏风,却突然感到脖颈处刺痛的厉害,用手轻轻一摸,竟然是三根细细的银针,打在了上面。
“哎呦。”大人裂开嘴,踉跄几下,扶着屏风不敢造次。“这要死的娘们可真是厉害,隔着屏风也能让她打中喽,看本官得了机会,不把你送进窑子里伺候大爷去。”张大人心里叫骂起来,脖子疼的厉害。
“再敢往前近一步,就不是打在脖子上了。”屏风后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好似低沉些,不想寻常妙龄女子的动静。
“你个老女人,本官才不稀罕呢。”张大人把声音压的极其低,边笑边说道:“多谢高人不杀之恩,只是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一张白纸从屏风上边落了下来,正好掉到了张大人脚边。他拾起后,上面写了一行字:“过堂顼公子,招供纵火之惨案,定罪后报于朝廷。”
张大人邪笑,露出即可发黄的破牙,胸有成竹道:“好娘子不要着急,这种挖坑埋人的冤枉活,可不太好做,只是……”
话说了一般,恬不知耻的张大人等着屏风后面女子的回话。他确实是拒绝了小安子安排的人,金银好似摆在面前都没有伸手去拿,对于他来说,等于狠狠抽自己大嘴巴。
如今若不趁此捞点油水,日后真的送走了顼家这位冤枉入狱的公子,岂不把肠子都悔青喽。
可是,张大人等了一阵子,不见屏风之后有动静。
“高,高人,高人!”张大人边喊边慢慢抬起腿来,向前迈了一步,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再也没有暗器扎过来。透过屏风看去方才优美叫人垂涎的身段,没了踪影。只留下淡淡的丝丝甜意,犹如花香般让人陶醉。
张大人闭上眼睛,像只野狗般竖起鼻子,慢慢的合上眼睛,贪婪细嗅起来,好似快乐成了神仙一般。
“大人,大人!”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几个侍卫边嚷嚷着边冲进来。
书房之中,张大人面显紫红,好似微微有些醉意,正痴迷的舞动两袖,站在屏风之后翩翩起舞……
一盆骚臭的污水泼了出去,基本没有浪费,八成都上了大人的身上。
“本,本官杀你们……”张大人糗相百出,还被泼了一声的污水,此刻火冒三丈,抡起刀便乱砍一通。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方才一女子离开,说是大人您中了醉曼陀的毒,只有狗尿才能救命。”几个侍卫护着脑袋,在书房外边狼狈逃窜。
张大人听说他们见了那女子,赶紧停下了脚步,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呛人的尿,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你们见到了那女子,长的什么样?”
“那身材……”一侍卫吞咽口水,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掐着自己粗壮的腰身,嘴巴一张一合,一副欠打的表情。
“滚!”张大人知道这群白痴整日除了赌钱,就是跑去寻花问柳,跟风尘女子闲扯个没玩没了。一个月那点饷银,多半都花在醉香楼那群姑娘身上,不值得叫人心疼。
想着女人递过的字条,张大人又从身上掏了出来,皱起眉头,疑惑道:“不过就是有钱家的公子,姐姐得了皇帝老子的宠幸罢了,非要弄的这般大费周章,直接砍了多好。”显然,大人不过是杀人的工具而已,半点脑子没有。
既然是已经有了结果的案子,之前也没少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但过堂的整个流程,还是要装一装,绝不可以省略掉。
“来人啊,将顼家的公子……”张大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一边的师爷,挤了挤眼睛。
“大人让你们把顼家的公子顼晟睿带到大堂之上,是不是都聋了。”师爷提高了嗓门,冲着下面吼道,转面笑呵呵的看着大人,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朝廷命官,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师爷和侍卫。
一阵堂威过后,晟睿被两个侍卫架着膀子,从外边拖进了衙门的审讯大堂中。见其宁死不跪,两条腿硬的很。
俩侍卫对上眼神,抡起刀柄来,直接砸在了他的膝盖上。一阵剧痛,从两条腿直接钻进了心里。晟睿扑通一声,两膝撞在衙门里的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带起呛人的尘土。
“堂下何人?”张大人拧眉瞪眼,将手里的惊堂木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又是起了不小的灰尘,把自己呛的接连咳嗽不停。
跪在地上的晟睿昂起脖子来,哈哈大笑,开口叫骂道:“你这狗官,不识京城顼家本爷爷的名字,真是不知报恩的野狗。”
“大胆。”张大人抡起了惊堂木,想了想之后,慢慢的放了下来。这些年顼家金银成山,却没有给过衙门一个铜板,都是因为顼老爷子有个做贵人的女儿,人家只会给朝廷那些大官上供烧香,怎么可能在意张大人这等坐在衙门中的小芝麻呢。
于是,张大人越想越觉得来气,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竟站起身来,指着堂下的晟睿,好似问责的口气,说道:“你放屁,顼家何曾对本官有恩德,若是说出一件来,本官当即放你离开衙门,赦你无罪。”
还未等晟睿笑出声来,站在两边的侍卫憋不住,竟然笑的两颊泛红。
师爷轻咳一声,在卷宗下边拿出一张纸来,寥寥几笔,写了两个字“野狗”。张大人想了想刚才那小子的叫骂,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有人发笑,气的他胡子抖了抖,愣是张开嘴巴吃了几口面前的尘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人宅心仁厚,不舍用刑,还是师爷我代劳,做个恶人吧。”师爷说着,站了起来,冲张大人点了点头,说道。
几个侍卫将晟睿按在地上,用碗口粗细的竹棍,反复抽打他的背部。没几下就将衣服打破,鲜血直流,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师爷坐在张大人旁边,闭着眼睛,一边用手捋顺着胡须,一边轻声哼唱起了小曲。这些个调调儿,侍卫们也笑得,都是醉香楼里姑娘们看家的本事,哪个不会撅起樱桃小口,这边劝酒,这边吟唱,隔着衣服就能摸出身上揣了多少银两。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晟睿被打的昏厥过去。师爷瞧了一眼,冷冷道:“把他泼醒,上夹棍。”
整整一木桶的冷水,顺着晟睿的头,直接倒了下去,地上瞬间一片血水。
夹棍结结实实的夹在了他的两个脚腕上,侍卫个个膀大腰圆,卯足了力气,好似与晟睿有仇般,疯狂的往下压,几乎把身子的重量也加了进去。
堂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过后,瞬间安静下来。
“师爷,这小子又晕了。”一侍卫说道。
师爷不搭话,转过头来,看着张大人,低语道:“硬骨头怕是打不出个结果,不如……”
张大人见师爷拿起了案卷,已经整整齐齐的写满了罪状,只差签字画押的地方,少了红红的手印而已。
这便是逼供,若逼不出什么供词来,就会有人写好,只要你忍受不住,或是昏厥过去,自然有法子让你画押。
“让他签了。”张大人把案卷扔了出去,落在晟睿的脚边。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毫无半点力气叫骂。
侍卫明白大人的意思,二话没说,拾起地上的案卷,硬掐这着晟睿的手指头,蘸了一下地上的血水,暗了下去。
“退堂,关进衙门大牢,明日一早送他入京。”张大人好似办了一家天大的案子,如今结案之后,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