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暗布棋子锦江楼 - 盛宠之望门贵女 - 王昂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章暗布棋子锦江楼

第10章暗布棋子锦江楼信鸽飞入皇城,在春禧宫的木架上落下,脚上拴着极小的竹筒。如兰听到响动,推开宫门向花园中瞧去,正见得那头上长着一撮红点羽毛的大鸟,落脚休息。

“禀太后,有消息传来。”如兰边说边走了出去,穆太后曾说过,那头上犹如拓了朱砂红一般的家伙,便是西北牧安起将军常用的信鸽。它可日飞千里而不停歇,比那汗血宝马还要厉害。

从鸽子的脚上取下通信,上面写着几个字:“伏虎营一众,雍水河畔逆流而上。”

太后看过,将其放进烛火里烧成了灰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都是哀家一时疏忽,才会让廖将军麾下的士兵逃跑,如今走到雍水尽头,只需翻过几座山,就是雍州。”

听主子的语气,好似很懊悔。如兰实不懂太后口中言语为何意,也只能尽到做个奴婢的职责,站在一边端茶倒水。

“去把温公公叫来吧。”太后接过茶碗,刚要打开品上一番,却又毫无兴致的放到了一边,对如兰说道。

此时,温公公正召集了几个太监,在一处隐蔽的假山后边,不知交代些什么。

“回公公的话,紫香轩里住着的两位小主,并无异常,奴才会继续监视。”一个太监细声细气的说道,听上去像是给温公公汇报任务。

“玉玲珑小主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另一位太监赶紧接上话,看着公公板起的脸,立刻低下头,绝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都把眼睛瞪起来,耳朵给我竖好喽,若是宫里再有新进的小主出事,让太后她老人家抓住把柄,哼!想想柳垚那丫头是怎么被处死的,都知道了吗!”温公公训起下面这些阉人,倒是有几分将军的样子。可卯足了劲,还是娘娘腔。

在这皇宫里,唯有温公公独自住着一个寝殿。自从帮着穆淑妃把仲宏推上了皇位,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东西。

回到自己住处,公公刚要抬手开门,却见那门下自己拉起的蛛丝线断开。他警惕的屏住呼吸,慢慢转过身,向外边走去。

突然,就在此刻,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年纪轻轻,身着粗布素衣的男人,咧着嘴站在门前。看到公公后,开口轻声喊道:“爹,您这是要去哪?”

有人喊自己爹,公公刚才那颗似乎停止跳动的心脏,这会发出砰砰的响声。

“你来我这里也不让人通报,是想我被吓死不成?”虽然是责怪的话,可听上去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倒多了几分情意在其中。

还没等两人说上几句,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温公公,可在寝宫里?”

“如兰,定是春禧宫的那个老女人找我,你且待在此处莫要随意走动,引起外人怀疑,我去去就回。”说完,温公公把气息调理匀称,一转身,将门推开,笑脸相迎上去。

只见这妖里妖气,不男不女的阉人走到穿着锦缎,比得上任何宫殿丫鬟的如兰面前,用那僵硬如同枯枝的爪子,牵起洁白如玉,十指尖尖的手,一副让人厌恶的妩媚劲儿,笑道:“这么急着找咱家,是不是哪个宫里不识相的野猫,挠了太后身边的红人儿啊。”

如兰听了,感到浑身发抖,特别不自在,赶忙抽回自己的手,尴尬笑道:“回公公的话,是太后有请。”

温公公不屑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如兰,鼻孔中发出蔑视般的轻哼,边走边说:“不识抬举的东西。”生硬的兰花指在面前划过,让人作呕。

春禧宫中,温公公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太后面前,等着问话。

“我让你盯着新来的那几位小女,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太后抿了口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半眯起眼睛,看着下面跪着的阉人。

“回太后的话,安排出去的人来报,没有异常。若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到,奴才就是大半夜,也得爬过来见太后您啊。”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温公公真是有心了,还有一事,柳垚出城,可有什么闲人注意到?”问起这件事的时候,穆太后明显睁大了眼睛,似乎很在意。

别看那习惯了阿谀奉承的温公公,在主子面前一副巧舌如簧的样子。可真遇上大事,绝不敢怠慢。于是,他皱了皱眉,看着旁边的如兰,低声道:“这,这件事……”

“且说。”太后心里明白,公公定是怕身边的丫鬟出去说漏了嘴。见主子都这么肯定,自己也不再遮掩。

“回太后,监斩柳垚之事,我已让人做了手脚,被斩首之人,不过是牢中犯人,先行灌过迷药。而柳垚本人,奴才安排了人手,用太后您的腰牌,送出了皇宫,直接回到锦江酒楼。”公公说道,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又帮着太后办了一件漂亮的事,不管是不是缺德到断子绝孙的程度。反正自己都切了命根子,不会有儿子养老送终。

“好,好好!你退下吧。”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此事对她来说,尤为重要。

宫里,如兰心里仍旧不能平静,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太后,脑中不停的回忆着温公公之前说过的话。一个即将被斩杀的人,竟然偷梁换柱,让牢中她人做了替死鬼。而谋划此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娘亲。即使想过几遍,如兰依旧有些好奇,人站在太后旁边,却灵魂出窍般神情呆滞。

“如兰,如兰!哀家喊你,为何不应。”太后瞪着一双眼睛,等如兰发觉自己惹了大祸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颤抖道:“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一时走神……”

太后哈哈大笑,反倒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见自己的主子这般态度,如兰稍稍安心,可依旧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起来吧,是不是刚才听公公说了柳垚的蹊跷事,这会自己绕进去,走不出来了?”太后一眼便识破了丫鬟的心思,说道。

宫里自然有宫里的规矩,像如兰这种贴身宫女,即便是听得再夸张的事,也不可在心里偷偷琢磨。作为奴才,你去揣摩了不该过问的事,就是有百十来个脑袋,都不够刽子手砍的。

如今倒也奇怪,太后没有降罪与她。

“柳垚一事,让我担心的不是宁寿宫里面的那位皇后,而是到底谁在背后,仍旧关心此宫。现在宏儿刚刚坐上龙椅,庞将军被黑衣人带走,廖将军收押,曹丞相又以身体抱恙,整日躲在府内。朝廷内外皆是阻碍,唯有江湖上那一套,才能帮助哀家,探听点消息。”太后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即便她耍尽手段,让温公公篡改了遗诏,宏儿当了皇帝。可还是不能让满朝文武死心塌地的追随,齐心协力,对仲宏肝胆相照,愿为其左右而马首是瞻。

连骁勇善战的伏虎营,也暂且躲避的没了踪影,只在雍水河畔留下点蛛丝马迹而已。

“太后您莫要着急,朝中不是还有一位大人吗?”如兰低声说道,小心翼翼,生怕话中有所不妥,得罪了主子。

“哼,你要提及的,该是楚大夫吧?此人远近难测,虚实难料啊,日后当从长计议,若能归于哀家,便是荣华似锦。不能的话,也怪他自己造化浅。”太后提到楚大夫,似乎有种难舍又难以拉拢的感觉,让人好生不快。

回到自己寝宫的温公公,赶忙将门关严,轻声轻语的喊道:“儿子,我的好儿子。”

“爹!”一声音好似修饰过的男子应声,不知从什么地方站了出来。

这位便是温公公的干儿子,还没来得急喝上一口茶水解渴,公公赶紧问道:“安排你暗地里护送女子一事,路上没有节外生枝吧?”

话中所提女子,正是柳垚。

“放心,我这做儿子的出马,您还这般担心?不过,听闻爹讲过此事,实在让人费解,为何宫里那位主子借口杀人,却又借口放人呢?”公公的儿子边倒茶水,边好奇的问道。

温公公接过茶碗,在手中慢慢摇晃起来,说道:“那老女人是打了算盘,万事都考虑周全,才会那般行事。柳垚的父亲是锦江酒楼的老板,这世间各种消息,都会在此汇集,有江湖传言,可也有宫中密事,借口杀人,就是为了借口放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听了爹的话,儿子好似有些懂了,口中默默的叨唠:“借口杀人,借口放人……”

公公见状,放下手中茶碗,笑了笑,说道:“这朝廷中,皆是尔虞我诈,玩弄权谋的人,想当年,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成了穆淑妃的刀下鬼了。”

儿子赶紧跪于公公面前,激动的叩拜起来:“多谢公公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那老女人逼我出手,也不会,不会害得皇后娘娘她……”

“多嘴!以后不许在皇城内外提宁寿宫的事。”公公突然瞪起眼,语气加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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