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一些秘密
第95章一些秘密
“有点吓到我了,老实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哪怕是心大如奥罗拉,表情都没有太好看,“我还病着呢,考虑这些事情对于一个病号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超前了。”
奥罗拉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给达米安科普过，伊甸碎片、先行者与他们那边兄弟会刺客的关系，歪了一下头,思索了片刻。
好吧,她心里想着，起码我觉得达米安是可信的，嗯,布鲁斯大概也是可信的。
奥罗拉还是不至于天真的以为她将这些事情告诉达米安之后,达米安会为自己保密,虽然如果她要是要求了的话,说不定达米安确实会答应就是了。
不过，让布鲁斯知道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起码哥谭的黑夜骑士已经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足够正义,也不会因为外物所动摇,虽然他本人实在是不愿意承认。
起初她一直不愿意告知家里人自己的来历和相关的其他事情，一来确实是怕伊甸碎片的神奇之处引来旁人的觊觎之心，二来呢,便是觉得现在已经换了世界，过去种种已经随着她的逝去化为尘烟了。
但是艾吉奥的到来显然说明了,有些事情，大概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一些过去也不是她想划清就可以划清的。
对于一个尚且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复杂事情，去找大家长拿主意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觉得这也许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我和艾吉奥都是知晓刺客本质或者刺客来历的人，”奥罗拉决定还是不在艾吉奥的称呼上面纠结了，身份和辈分，算了，这也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于是选择用名字作为称呼，“寻常的刺客大概只是知道自己的血脉有异，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达米安像是嗤笑了一声，态度说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坏：“看起来，你还为此骄傲。”
“我一直为此骄傲，我可是刺客欸，”奥罗拉脸上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她笑得颇为明媚，与达米安对视着，“我想你应该也可以理解，这种身份的认同感所带来的心理上的满足，还有以此自称时，内心的愉快。”
“我从不否认我的虚荣，也正是因为这份虚荣，才造就了如今的我，”奥罗拉的话带着几分沾沾自喜，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她又显得有些理直气壮起来，“我一直都是以成为刺客导师作为自己的目标，并为此奋斗着，如果不是一些特殊原因，我成功的可能性其实相当高。”
她极少这么透彻地剖析自己，脸上还浮现了些不习惯：“说起来，我的虚荣心还是因为老师才萌生的，一个人号令整个刺客组织什么的，对于一个当时才几岁的小孩子来说......诱惑太大了。”
“......但那同样意味着责任。”
一直没有出声的艾吉奥补充道，如今的他身上已经很难再看见当年那个奥迪托雷家小儿子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稳可靠甚至有几分寡言的长者形象。
“当然，我知道的，”奥罗拉点点头，但随后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耸耸肩，“但是，我还没有意识到那一点就......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刚刚成为正式刺客的孩子懂得太多，虽然她是阿泰尔的弟子。”
闲聊的话先放在一边。
交谈中的人很快意识到，他们跑题了一小会，不过这无伤大雅，只要再说会正题就是了。
由奥罗拉作为主要讲述者为达米安以及某些监控里的蝙蝠崽（这是当然的，这怎么可能只是一出单纯的刺客谈话呢）科普刺客、先行者、伊甸碎片等等那个世界的土特产（？），而艾吉奥则通过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进行补充。
在交代完背景知识之后，接下来的对话便没有什么隔阂了。
那便继续吧。
“我应该说过，我的诞生并非是自然母体受育，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被伊甸碎片孕育而出的？不是伊甸苹果，而是另一个，先行者留下的圣器，据我所知，应该不止我们已知的那几个。”
不过很遗憾，与奥罗拉有关的伊甸碎片，哪怕是到了百年后的艾吉奥的时代，依旧下落不明，而意大利兄弟会唯一掌握的伊甸神器的相关情报，就是在百年前被阿泰尔所获得的伊甸苹果。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伊甸碎片是哪一个，只是，”艾吉奥的话里带了些爱莫能助，他没有隐瞒他在马斯亚夫所探查到的消息，“它在兄弟会最后的记录便是阿泰尔派出他的弟子进行寻找，然后，他的弟子身亡后，它就下落不明了。”
那位身亡的阿泰尔弟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被这么说出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的历任兄弟会的成员也有派人寻找的记录，但是......一无所获。”
奥罗拉摊开手，她看起来也没招了：“往好处想，起码，这也说明了它没有落到圣殿骑士团的手里，说明，我当时的应急避险还是起了作用，只是，它到底去了哪里，嗯，作为最后见过它的人，我也不知道。”
毕竟当时情况危急，她把伊甸碎片放进传递情报的袋子之后就死死绑在了马上，然后......谁知道当时那种乱况下，马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虽然，她所骑乘的马也是兄弟会经过特殊训练的，可是，毕竟也没有人在它的身边。
她当时的期望是那匹马可以带着伊甸碎片回到兄弟会的据点，现在想来，大概她的期望还是没有被达成。
“只是，这还是无法解答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是吗，”思考陷入了僵局，奥罗拉的脸上也带了几分凝重，她蹙着眉说道，“圣裹尸布与伊甸苹果，并非是相同的东西，更何况，我其实与圣裹尸待在一起，或者说持有它的时间并不多。”
“我的复活大抵与圣裹尸布脱不了干系，这点在我当时被拖进拉萨路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
“甚至于，说不定我就是因此才和达米安相识的，因为拉萨路池具有复活的效果，而圣裹尸布已经预见了我的死亡，所以，我才会在很小的时候，意识便会被无意识拉入这个世界来，至于为什么达米安能看见我......”
奥罗拉停顿了一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笑道：“说不定是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呢，哪怕隔了一个世界。”
说不清说这句话时，奥罗拉到底有几分真心，她一如既往地笑着，看起来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恳，她说话的时候还侧过头去同达米安对视着。
“......哼。”
偏生就是她这样的态度，让达米安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应对，只好故作高冷的环抱双臂，假装自己也没那么在意。
至于一边莫名吃了狗粮的艾吉奥和某些明明是在看监控，却感觉嘴巴里突然被塞了些东西的蝙蝠崽，只能说，毕竟都是自家人，勉为其难容忍一下，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那伊甸苹果，它与你可没有那么密切的关系。”
奥罗拉关于圣裹尸布的说辞还算有理有据，但是依旧无法接受伊甸苹果为什么会将艾吉奥带到这里来。
艾吉奥将话题拉回正轨，他也蹙着眉，伊甸圣器的变化，对于一位刺客导师来说是必须要弄明白的。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低头沉思了一会，奥罗拉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还打了个哈欠，“我可没接触过伊甸苹果，甚至，我连知道它的存在都没多久，老师都没有告诉过我，还有个伊甸圣器在他手上，在被我不小心撞见之前。”
“当然啦，我也可以理解嘛，毕竟，虽然伊甸圣器，应该特指伊甸苹果会使持有者知晓世界一切的知识，但是，对于低自控力的人来说拥有伊甸苹果反而是带给世界的劫难，故而，老师有所顾虑也正常。”
“所以，这反而更难以解释，在他得到了伊甸苹果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达米安指出了最根本的问题，不过看起来，哪怕是好几个博士学位傍身，他也同样没有得出结论，“奥罗拉和你的联系其实不在伊甸苹果......阿泰尔，你的老师，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其实记得阿泰尔的名字，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一下，他看向奥罗拉。
“阿泰尔·伊本·拉哈德，”奥罗拉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他的全名，没有多少尊敬的样子，虽然她其实相当敬畏自己的这位老师，“我是被他收养的，所以，我的姓也和他相同，结果，这么多的问题，看起来好像只有老师可以解答了，我们是不是还得请求一下伊甸苹果把我们带回到他的身边......嘁，听起来像什么奇怪的城市怪谈。”
“老实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叹了口气，奥罗拉的表情说不上是惆怅还是其他的什么，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悲伤，“其实，我确实还想见老师一面，然后，好好道个别什么的......毕竟......”
不知何处散发出了柔和的光，一点点地溢散，然后将整个空间占据。
奥罗拉的声音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生硬和扭曲，像是隔着一个空间沉闷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