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回忆 - 沦陷 - 甲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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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回忆

【但他与迟清行的友情,却保留下来、维系至今】

三人走出餐厅,街道霓虹闪烁、人流如织,时间还不算晚。

罗雨姝邀请道:“要不要去听歌?我朋友的乐队正好巡演到本市。”

迟清行还未接话,梁霖抢先开口:“抱歉,罗小姐,待会我跟清行还约了朋友,就不陪你去听演唱会了。你朋友演出的地方在哪?我们送你过去。”

罗雨姝眼中浮现失望,随即理解地笑了笑:”没关系,那算了,你们忙的话,我也直接打车回家吧。”

“没必要打车,”迟清行淡淡说,按了按车钥匙,“嘀”一声打开停在路边的跑车,转头看向罗雨姝,“上车吧,我们先送你回家。”

罗雨姝与他目光一对,匆匆低下通红的脸,坐进汽车后座。

二十分钟后,迟清行把车开到罗宅,确认罗雨姝进了家门,掉转车头,在夜色里继续往梁霖所住的酒店开去。

一路上,梁霖都没怎么说话。

换作其他人,在车里维持沉默正常不过,但梁霖一向性格活跃、喜好交谈,此刻的缄默不语,便显得格外奇怪。

车开到市中心一个十字路口,拥挤的车流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等红灯的时候,梁霖把肩膀往后一靠,低声说:“上个月,老头子查出肝癌复发,医生让我们做好准备。”

迟清行神色一静,看向坐在旁边的好友,正色道:“把你爸接到联盟州来,我给他找最好的医疗团队。”

“来不及了,”梁霖摇摇头,“而且他也不想离开堪支。”

“那我找个专家团队去堪支。”

“也没必要,”梁霖的神色透出一丝倦乏,“他那个人,一辈子都认为自己是强者,让他苟延残喘,吊在病床上续命,不如一枪崩了他来得痛快。”

他说着一扯嘴角,“算了,随他吧。”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连鸣喇叭,不耐烦地催促了他们好几声。迟清行收回目光,握住方向盘往前开车,没有再多言。

离酒店不到两公里距离的路,挪动了将近半小时,才终于把车停进酒店停车场。

梁霖每次来M市,都固定住这家酒店,以往迟清行送他,一般只送到停车场。但今晚,他开门下车,伴随梁霖一起走进酒店。

梁霖直接按下电梯顶层,“走,陪我去喝一杯。”

他之所以每次都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喜欢顶层的全景酒吧。轻柔舒缓的蓝调音乐里,从巨幅落地窗,可以俯瞰M市延伸至连绵山脉的繁华夜景。

梁霖一边喝酒一边想,当年的自己,化名成林亮的时候,是怎么跟迟清行成为朋友的?

高一刚入学的他,还没怎么发育,个头矮小、麻杆身材,成绩不好,体质也不行,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一次体育课跑八百米,他刚跑完一圈,就累得趴倒在地,向老师哀求说身体不适,请求休息。

他没想到的是,那天他父亲梁震来了学校,带着墨镜默默站在操场外,目睹了他逃课的全程。

梁霖告完假后,跑到天台,吹着下午的暖风,正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眼睛刚闭上,身体就被人猛地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我梁震怎么生出你这样废物!”

“啪啪”脆响,梁震提溜他衣领,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他两个巴掌。他面颊火辣辣的疼,父亲的突然出现与勃然大怒,令他打心底涌起强烈的恐惧,抱头缩在地上,任其拳打脚踢、不敢动弹。

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拳头的暴风骤雨才终于停歇。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连八百米都跑不了,你是我梁震的儿子,梁震的儿子绝不能是废物。”

父亲没有管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血痕的他,硬邦邦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躺了很久,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步子走到天台门口。他开门的时候,错愕地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也翘了课,静静待在天台上。

他认得这个同学。

他在M市的家离对方家很近,还被假装成父亲的富商带去对方家中拜访过一次。那天,他与那家人一起吃晚饭,抬起眼睛,看见桌对面笑容和善的夫妻旁边,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姐姐,还有个腰板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安静吃饭的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迟清行。

“你们两个孩子,家住得近,又很有缘分分在一个班,一定要做好朋友哦!”迟清行的母亲笑着说。

他连连点头答应,对面的男孩却陌无反应。入学到现在一个月,两人一次都没说过话。

可是眼下,迟清行却待在天台上,意外撞见他被自己真正的父亲辱骂与殴打。

迟清行静静看了看梁霖,浅色的眼眸非常平静,从梁霖身侧擦过,先一步下了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快到教室门口时,走在前面的迟清行突然停下脚步,背对他站定。

“我每天早上都会跑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梁霖怔住,下意识回答:“好。”

“明早六点,你在我家门口等我,”迟清行回头瞥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快步进了教室,“不要迟到。”

迟清行带着梁霖这一跑,就跑了整整一年。

很多次,梁霖舍不得温暖的被窝,起不了床想要放弃,脑海里浮现迟清行如同冷鞭一样的目光,又咬牙掀开被子,赶在六点前等候在迟家门外。

一年里,梁霖的发育突飞猛进,很快变得人高马大、体格健壮。

一年后的校运会,梁霖夺得一百米跨栏和一百米短跑的双冠军。那场运动会,梁震戴着墨镜、默默坐在观众席观看。梁霖抱着奖牌,慌慌张张找到梁震时,他的父亲坐在即将发动的军用吉普里,第一次,嘴角很不明显地扬了一下。

后来,梁霖的晨跑,还是伴随青春期生活的丰富精彩而逐渐废止,但他与迟清行的友情,却保留下来、维系至今。

一杯酒喝到一半,梁霖忽然说:“你跟谢存后来怎么样了?”

他在微醺的醉意里,察觉到迟清行浑身一冷,气场变得压迫。

“为什么问他?”迟清行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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