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恶有恶报
望舒抱着柳怀亦左右为难,给不是,不给也不是,他心疼容笙,心疼公子,却也害怕容霖,害怕自家老爷。
柳怀亦为寻容笙,调用了老爷府兵,他们之间的合约便也因柳怀亦的失约而到期,柳怀亦必须回府恢复柳公子的身份,自此听从老爷的安排,入朝为官,娶妻生子,为柳家延续香火。
“望舒!求你,让我抱抱阿月好吗?”
容笙再次出声,渴盼的目光让望舒不忍拒绝,容霖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得下了马车。
望舒愣了一小会后看着容霖背影摇头苦笑。
“容公子小心点,公子他状况不是很好。”
“嗯,我会的。”
将柳怀亦轻轻放到马车里,看着容笙艰难的将柳怀亦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得搂进怀里,望舒心头一阵酸楚,随后翻身下了马车,将车里空间留给了二人。
“幽荧,送少公子和水月公子回家,其他人留下善后。”
听到容霖所说,幽荧以为自己听错,半张着嘴反应了半晌,道:“回回家?哪哪哪个家啊?”
容霖眉目一凛,没好气的瞪了眼满目茫然的幽荧一眼,呵斥道:“还能有哪个家,少公子有几个家。”
幽荧哦了一声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庄主不是不喜欢水月公子吗?
“那柳公子呢,也一并送回藏剑吗?”
烛照抬眼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幽荧一下,心中腹诽,这人是不是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霖叹了口气,握拳手指捏的咯嘣响,幽荧双腿有些发软盯着容霖青筋暴起的手瑟瑟发抖,自己是说错话了吗?
“你自己看着办?”
“啊?”
幽荧不安的咽了口唾沫,扫视了圈四周自己的同伴,想要得到些许答案,可视线所到之处,这些人就像是没看见般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要么就是两眼放空,眼观鼻,鼻观心,对自己的求助视若无睹。
迫不得已,只得将视线投向与自己最要好的烛照身上,可怜兮兮比划着动作嘴型,“庄主什么意思啊!”
烛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耸了耸肩,小心翼翼避开容霖视线比划道:“我怎么知道。”
两人的小动作容霖看在眼里,没好气的瞪了眼烛照,头也不回得冲着幽荧喝道:“幽荧,你再在这多废话一句,耽误了笙儿回家医治,就自己回去给我跳剑炉去。”
听到容霖怒喝,幽荧嗖的一声翻身坐上马车,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不等自己跳剑炉就被庄主在这就地正法了。
“驾~”
骤然奔腾的马车扬起一片灰尘,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烛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幽荧也真是的,反应迟钝也就罢了,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活该被庄主骂。
“笑够了吗?”
冷厉的声音吓得烛照一个哆嗦,迅速站直了身子垂眸小声道:“我错了庄主。”
瞪了眼烛照,容霖缓缓上前,睥睨着已经断了一只手的沈煜一眼,“把他给我弄醒了!”
烛照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回了声,是庄主后,扭头看了看四周,眼下一时找不到水将人泼醒,正犯愁之际突然灵机一动,心里小声嘀咕了句,“有了。”
啊~
只听沈煜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猛得从昏迷中惊醒,见鬼般盯着自己大腿上的血窟窿哇哇大叫。
周围跪着的沈家下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夜来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看着器宇不凡的样子,怎么做起事来如魔鬼般可怖}人。
容霖皱了皱眉,垂眸瞟了眼脚上月白鹿皮靴子上的点点血迹,没好气的瞟了眼烛照。
烛照眉心跳了两跳,糟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粗鲁了,怎么能让沈煜的血溅到庄主身上,估计这回去又得受罚了。
望舒眼角抽搐了几下,看着眼前场景后背有些发凉,他见过容霖生气发火的样子,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现在这样,脸色平静毫无表情,一双鹰眼蓄满杀气,浑身戾气萦绕,犹如地狱使者,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丝生气。
清醒过来,看着满地跪着的自家下人,以及四周手持各色武器面容冷峻的暗卫,沈煜抖着声音忍着剧痛故作淡定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我家,是不想活了吗?”
容霖冷哼一声,没有作答,缓缓蹲下身子看着沈煜还在冒血的大腿以及手腕,幽幽自语着,“沈煜,沈家独子,母亲张氏,青楼名妓文音音的扫床丫头,忘恩负义毒害主子,趁沈庆之醉酒意识不清爬上沈庆之的床,后来子凭母贵挤掉了没有子嗣的沈夫人商云月,摇身一变,成了京城富商沈庆之的正方太太。”
“沈家经商为主,做茶叶丝绸以及药材,算得上南越国有名的名门望族,你本该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可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欺男霸女,欺压百姓,横行千里,无恶不作,更是不要脸到糟践了自己亲爹的二夫人商云月,将人活活逼死不说,跟着你那忘恩负义的娘对外宣称,商云月不知检点,通奸下人,死后被沈家除名,祖坟都进不了,商云月尸体被扔到乱葬岗,被蛇蚁毒虫啃咬,遭人唾弃,结局可真是让人唏嘘......”
听着容霖的叙述,沈煜浑身发抖,“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关于沈煜的身世,如今这个世界怕是除了沈氏夫妇以及沈煜本人外,再无第三个人知晓,可容霖却这么轻描淡写毫不顾忌的全部道出,沈煜又惊又怒,只以为容霖是来为商云月或者文音音报仇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坏事做尽,也该为此付出点代价了。”
随着容霖话音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再次从沈煜嘴中发出,容霖眉心微皱,轻轻揉了揉被震的有些疼的耳朵,随之落地的,是沈煜左手的整只手臂。
周围围着的藏剑众人眼睛眨了眨,他们已经不记得庄主上次伤人是什么时候了,刚才庄主切掉沈煜左胳膊用的什么招数,什么兵器根本没看清啊!这速度未免有点太快太诡异了点。
望舒后退了两步,防止沈煜的血溅到自己身上,侧目看了眼掉落在地还在抽搐的胳膊一眼,低头捂了捂被血腥味冲的有些犯恶心的鼻子。
只一会的功夫,沈煜已失了右手和左臂,目前惨状着实有些渗人,可只有烛照心里清楚,这恐怕才刚刚开始。
看到自己血流不止的断肢,沈煜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疼的浑身抽搐满地打滚,嘴里哀嚎着听不清的咒骂。
似是觉得太吵,容霖伸出手指在沈煜身上点了几个穴位,血流不止的伤口瞬间止了血,本该蚀骨灼心的痛感也当即消散,沈煜趴在地上,表情狰狞痛苦。
“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做什么?”
容霖勾唇笑笑,拍了拍沈煜的脸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你听清楚了,我,藏剑山庄庄主容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日后想要报仇,你可千万别认错了人。”
“你......我沈家与藏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无冤无仇,你今日所做究竟为何?”
“为何?”容霖冷哼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无冤无仇,张开你的狗耳给我听清楚了,从今日起,我要你整个沈家来为笙儿赎罪,我要让你们沈家从今往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