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疯了吗?
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烛照愁眉紧锁左思右想,杀了吧,有些于心不忍,放了吧,万一庄主不是这个意思自己岂不要吃不了兜着走,这种揣测主人心思的事情自己可真是一点都不擅长,要是幽荧在就好了,两人还能商量商量。
“喂,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吗?”
望舒突然上前,烛照一个寒噤拍了拍胸口,“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的。”
望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身为暗卫,警觉悟性这么低,也不知道容庄主怎么看上你的。”
望舒一句话咽得烛照猛翻白眼,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望舒轻声道:“把他们都放了吧!”
“放了?”烛照愤愤不平道:“为什么要放了?”
“不放了,你难道要把他们都杀了不成?”
“我.....杀了就杀了。”
烛照说着赌气般走上前去,手中长剑嗖得一声落到了眼前一名年长的老者身上。
看到烛照微微有些紧张的手,望舒心里暗笑,知道他下不了手,故意刺激道:“杀啊!停下来做什么?”
“你……”收回手中长剑,烛照满目不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望舒勾唇一笑,这藏剑山庄的人一个个看着冷脸无情,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这内里似乎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
“你速度快点,我还着急回去看我家公子呢!”
“你看你家公子关我屁事!”
望舒懒得搭理烛照,可刚才柳怀亦被带去了藏剑山庄,眼下只剩他一人,想顺利进去藏剑,没有人陪同,他怕是连藏剑山门都进不去。
“他们虽都是沈府的人,却也都身不由己,既然沈煜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想必这也是容庄主的意思。”望舒不再和烛照拌嘴,突然严肃认真道。
烛照蹙眉,想想似乎是这么回事,如果庄主真的想要灭了整个沈家,定会有所指示,不会没有任何暗示就那么突然回去了,眼前该废的人也废了,该伤的也伤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无外乎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做苦力的下人们。
左思右想片刻后冲着人群摆手道:“行了,你们都起来走吧,以后找主子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人都敢跟。”
得到释放,无外乎死了里逃生,在场众人磕头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末了,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各奔东西。
看着逃离的众人,烛照冲着望舒笑了笑,抬眸看着沈府的熊熊烈火,长长叹了口气,事情总算得以解决告一段落了,这几天为了寻找少公子,可真是累的够呛。
被放走的众人没走多远,却各个遭遇不测,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悉数抹了脖子,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容霖一路快马加鞭回了藏剑,庄里但凡懂点医术的此刻皆聚集到了容笙房里,换衣擦洗,止疼上药,查看内伤外伤的聚了满满一屋子,望闻问切,七嘴八舌,吵得人耳朵疼。
看到容霖回来,看似杂乱无章的众人快速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看到容笙,容霖眉头拧得紧了又紧,“笙儿现在什么情况?”
刚还吵吵嚷嚷的众人顷刻间变得安静异常,刘伯上前一步,“少公子现在身体情况很差,怕是要修养好久,刚才他又......”
刘伯一时有些不敢说下去,小心翼翼盯着容霖侧脸纠结不安。
“刚才怎么了,说。”
冷厉威严的嗓音带着一丝焦灼惶恐,握着容笙的手微微发着抖,心疼的一颤一颤地。
“水月公子似乎是中了西域情丝绕,刚才少公子为了帮他压制体内情毒,耗尽了仅有的内力,眼下情况不容乐观。”
“胡闹,他现在什么状况自己不清楚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没人阻止他吗?”
“少公子的脾气庄主您又不是不知道,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们谁又能阻止的了他啊!”
容霖无奈闭了闭眼,自己弟弟的脾性他又岂能不知,此事又事关水月,也是怪他,刚就不该心软让幽荧把人带回来。
“幽荧呢?”容霖扫视了屋子突然问道。
“回庄主,少公子晕倒之前让幽荧看着水月公子,幽荧这会在水月公子院里。”
容霖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人都带回来,就帮人帮到底,也好趁容笙醒来之前让人早些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抬手摸了摸容笙额头,掖好被角,容霖慢慢起身,“带我去看看。”
西域情丝绕容霖是知道的,当年为了给容笙寻药,他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对各种奇药,可谓了如指掌。中了情丝绕的毒,又岂能靠功力压制,要么放纵自己,尽情享受,要么暴毙而亡,单凭攘ρ怪疲只会适得其反。
容霖越想越郁闷,难不成自己还得给他寻几名妓子小倌过来享用不成,也真够狗血可笑的了。
思及此,去到柳怀亦所在院子前,容霖先回了趟自己卧房,一番找寻后向柳怀亦所在院子走去。
还未走到柳怀亦所住院落,幽荧突然迎面跑了出来,看到自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庄主,您可算是回来,您再回来晚点,我不用跳剑炉您都要见不到我了。”
看到幽荧狼狈不堪一脸快要哭了的样子,容霖蹙了蹙眉,“不就让你看个人么,你就这点能耐,有什么可怕的!”
幽荧一脸委屈,这哪是看人啊,这简直就是折磨,“那可是少公子的人,打不得骂不得,也碰不得,他又意识不清,可是相当难伺候啊......”
幽荧话没说完,容霖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吓得幽荧一个哆嗦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急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闭上了嘴。
“行了,在这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看着容霖背影,幽荧瞪大双眼,忐忑不安得咽了咽唾沫,喃喃自语着:“庄主这是要英勇献身了吗?”
幽荧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扭头看了下四周,好在眼下无人,并没有人听到自己刚才的大逆不道。
柳怀亦房中一片狼藉,容霖险些被摔在地上的东西绊倒,扶着桌子稳了稳身子四处看去,半晌才在床边幔帐后看到了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痛苦不堪的柳怀亦。
柳怀亦嘴角满是血渍,一张脸红的跟关公一样,嘴唇上满是被自己咬的伤痕累累的伤口,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的披在身后。
感觉到有人靠近,柳怀亦如惊弓之鸟骤然扭头,一双被欲火烧得通红的双眸惊恐得盯着容霖,“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