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联合合作社
次日早晨，我骑着摩托车来到方家坪村，去找以前六联乡乡政府楼，几经打听，我在一条马路的尽头，几栋新房子后面，有一位愿意告诉我的老人指着那断瓦残垣说：
“这就是原来乡政府的地方，没多少了，现在是你家建房子占点地方，他建房子占一点地方。原来的乡政府是四栋两层楼的房子。横着一栋大的，两边各竖厢着一栋小一点的。这个三栋的二楼的走廊都是相通的。后面一栋是食堂，食堂可以容一百多人吃饭。前面还有一个操场，可以打篮球。现在剩下的都没原来的篮球场那么大了。”
看着这堆残渣瓦砾，也就六七十个平方左右，上面还爬着南瓜藤，丝瓜藤。老人说：“上面的黄塘水库，这边二三十公里水渠，都是这乡政府的工劳，都是从这里组织修建的。那时候都是用锄头一锄一锄挖、一担一担挑出来的。这里可热闹了，每天早上，从这里出工担水库，修水渠的队伍，能排好几里地。从1995年后，撤乡并镇后，这里的人越来越少，慢慢地屋里漏水没人管，没两年就倒塌了。”有着大贡献的大楼，如今只剩断瓦残垣了。我由此感到叹息。我虽然在熊山镇上班不到三个月，跑遍了熊山镇，认识了一半以上的老百姓，如今也是办公无一桌，睡觉无一席。
我从那出来，我在那条两百米的赶集街，走了个来回，我问了一下那栋三层平顶楼房的老板：“老板，你下面一层出租吗？”
“你想租着干什么，我这只有赶集的时候，把里面一些木板摆出来，搭成台子租给别人卖东西的。”老板打量着我，充满好奇的看着我道。
我看着一边有卷闸门，这边是用木板镶着的门，下面应该有100来个平方。我问他：“如果你想出租的话，能打开看下吗？”
“当然可以，我去拿钥匙。”他边上楼，边说道。
等他拿钥匙打开，三间房，卷闸门进去的这间是一间大的，基本上占了总面积的一半，木板门这边分两间，里面一间，外面一间，跟我想的差不多。我问老板道：“老板，租你的是多少钱一年？”
老板疑惑的反问我道：“你真要租，我没有两千一年是不租的，你租着想干什么？”
我说：“没问题，两千就两千，不过我有个条件，这边木板门拆了，下面砌30厘米高的墙，给我装12毫米的钢化玻璃，我出一千块钱，因该少不了多少钱，少了的归你出，你看可以吗？做什么暂时保密，你放心，我就是做办公室，绝不是什么违法的事。”
“好的，好的，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派出所新来的那个小伙子叫……叫……？”他抬着头，看着天上，手在胸前点点的冥想着道。
“伍锦荣，小伍……。”我看着他辛苦的想着，我抢先回答道。
“对对对………！伍主任你好，你好！我叫方济贤。”他伸出双手，笑笑吟吟的过来和我握手道。
“哦——！方济贤，我对你应该有点印象，你在我那换过证。你们方家坪村大部分都姓方对吧！”我握着他的手道。
"对的，我们方家坪村80%以上的人都是姓方。伍主任，你看什么时候住进来？我过一下就砌墙粉刷，我自己就是个泥工，砌好叫做玻璃的来量尺寸，不过钢化玻璃要一个星期才能来装，县城都没有钢化玻璃，要到市那边定制了才有。他说。
我回答道：“我明天后天住进来都可以，你先把后面那个间房打扫干净，给我搞个床铺，要是有桌子搞个桌子最好，其他的不要紧，慢慢来，房租钱一年一交，我现在就把钱给你，我住进来我带一份房屋租赁合同，签个字就可以了。”
我把房子租好后，我上了黄桥村，爬上一座高一点的山峰，一边是黄塘村，一边是黄桥村，我看着远处挖掘机挥着臂爪，半扇形的转动着。我听着履带移动时发出嘎嘎的声音，还有工人师傅们吆喝的声音，给幽静的山村带来了久违的喧腾。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几天前，我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到这热闹的地方，指指点点几下，理所当然接受着工人们的那份份热忱。但现在我已经有点不好意思过去了，尽管我在工人们的心目还能接受那站长的尊称，但在我的同事、领导们的心中，我已经是被遗弃了。我看着那边的水库，深秋少雨，露出的大片河床，被撕裂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心里不由的感到一阵凄凉。
有道是：“困辱非忧,取困辱为忧。荣利非乐，忘荣利为乐。”我不能自困自忧。我租好房子做的办公室，我是想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一点事，真真带他们致富。
第二天我搬进了方家坪村的租房里，因为我不想留在镇政府宿舍看到那些彩色的脸。我有了连兵打给我的十万块钱，就有了胆量。要是换以前，我还在为吃喝发愁的时候，是没有这个胆量的。我把租铺装上了电话，联了网络。我白天游山玩水式的，爬上了每个村的每一座山峰，看着每一个村的全貎，什么地方适合养殖什么样的家畜，结合网上搜索的资料做了标注。我背着背包，采集着每个山陀的样土，送到县农业技术化验土质。半个月后，我比农民伯伯还熟悉他们的土地，比他们还熟悉他们地方的山山水水。
我快一个月没有见到杜雨欣了。对她的思念，白天是在忙碌中拆磨自己，晚上是因为疲倦入睡来放过自己。我有些撑不住了，我的精神需要从她那吸收些营养，来滋润着我那枯燥无味的生活，需要她给我勇气，给我激情。我来到了潭州，来时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来找她，因为我要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那种惊喜而又兴奋的表情，使我在思念她更迷醉其中。我在她单位门口等她下班，当我拿着捧花挡住了她低头前行的脚步时，看到我的那一幕，还真是我所希望的画面，她高兴的跳起来扑到了我的身上，激情的拥抱相吻让她忘记了身在何处，当她同事从边路过问她男朋友过来的时候，她那小脸红透的窘态对我有些轻责：“都怪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去了高档一些的餐厅，这也是我此次来的目的，我调查高档餐厅的需求，需要一些数据来完善我的计划。
我在潭州待了七天，我白天跑农贸市场和超市，晚上我和杜雨欣有选择性的去高端餐厅吃饭。在我要离开潭州返回熊山镇的那个晚上，我们喝了点红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在久别思念的催化下，在即将要分开再去承受那份思情之苦下。我们的相吻点燃了心中的烈火，我们把传统观念抛于脑后，我们把约定置之度外，我们像猛兽，失去了约束。我褪去了她所有的装束，她那完美的身躯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像一头饥饿的狼，去吞噬它面前的美食一样。她的手机铃声响了，那声音，像一咒梵音，袅袅入耳来。熄灭了我们心中那股烈火，让我们找回了自己。当我们再次相拥告别的时候，我们像做错事的孩子，彼此抚摸着对方的心灵，用加油来慰籍彼此。
我的工作是没人管的，我相当有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工作，除了开大会或者镇领导要到我的辖区村里检查工作，才会记起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如果我不求上进，我可以每天到黄桥水库钓着鱼，过着悠闲的日子。可能我是天生的劳碌命，我回到方家坪村，我约了檀山坝村的村支书吴传明，他是这六个村里最年轻的支书，上次在他家吃饭，他说的一些话，我觉得他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我约他是在我新租的办公室里。我下放到这边当书记，他们早已知道这个情况，当他看到我的办公室，也是弄住了。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被下放的闲职，可上可不上班的，基本上是被排挤掉的人。他笑哈哈的道：“伍书记，你这搞得有模有样，看来你有不少想法，虽然我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在计划着大动作。我之前也听一些村民说，你常在这些山里转悠，我想你决不是游山玩水。”
他叫我伍书记，这个名字很有身份，如果再过去二十年，六联乡乡政府的书记，那也是八九千人的书记。我黯然一笑对着他说：“别这么叫，你年龄比我大，叫我小伍就好了，我也不叫你吴支书，我比你儿子大不了几岁，就叫你吴叔！”
“哈哈！这可以，就这么叫，这样叫我看在这办公室里很合适！”吴叔笑着道。
“莫非吴叔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了？”我倒了杯水道。
“我大概能猜到点，如果猜得不错，你是想搞一个农村合作社之类的吧！”他看着我墙上贴的地图，对一些地方的标注道。
“吴叔乃高人哈！吴叔，今天叫你来，实不相瞒，我就是想搞一个六联乡农村联合合作社，只因我是编制内人，没法成为法人，我想跟你商量，由你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样？”我说道。
我看着吴叔，低着头没有应声，他应该是有顾虑的，我从房间里，拿出我这几天写的合作社的计划书给他道：“吴叔，我把这个计划书给你拿回去，你仔细看一下，你看了后再给我回复！你先不要有其他顾虑，我既然搞这个计划，我决不会放手不去干，前期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正式进入运营后，产生较益，你再来任第一任总经理。”
他接过计划书，翻了前面几页，起身握住我的手说：“好，好的，这份计划我先拿回去看看，我明天过来回复你。”
“好的，我明天等你！我就睡在里面一间。”我指了指那间房道。
晚饭我是在房东那吃的，每餐四元，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晚饭过后，我和雨欣在网上调侃一会，这是我们每天睡前的必修课。
早上，也许是最近的劳累，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卷闸门敲得响，叫着:“小伍、小伍……。”
我仔细听了一下，是吴传明吴叔的喊声，我连忙起床应声道：“嘿！来了！来了！”
我刚把门打开一点，吴叔就从下面钻了进来，腰还没挺直就跟我说道：“小伍，你这计划太好了，我连夜看完的，反复看了三遍，看了之后，又睡不着觉，只等天一亮，就跑你这来了。”
他挺起胸脯接着道：“按你计划来，这是全村民都参与的致富路啊！太好了，你看，你从养殖、种植、特色农产品、一条龙的销售计划。都是详详细细的，你下了不少工夫。”
“当然，这个计划是比较完善的，但它只是纸面上的东西，在我们的操作和经营过程中，不会那么顺利，甚至还会有很多阻力。万事开头难，我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我看着吴叔道。
“你说的我都懂，我以前就试过，我以失败过的经验来看你的计划，堪称完美，真的。干吧！你就放手的去干，只是前期我不能参与太多，你是知道的。”吴叔叹了口气道。
“没事，前期我会安排好，我们循序渐进的进入，农村作物都是有一个季节性的。吴叔，那你是第一个同意的，我这几天去拜访另外的五位支书，先去探探口风。”我回答道。
“另外的五位支书，金月村的游德成，他是位老支书，他是好说的，为老百姓谋利益，他肯定支持，黄塘村的黄伯荣，黄桥村的黄世平也应该也没问题，难就在方家坪村的支书方向东和清溪村的周武，他们两位老谋深算，不会轻易答应你。”吴叔道。
“这个没关系，有办法说服他们的，这个能赚钱的事，又不要他们出多少钱，出多少力，不同意，就不勉强，我们先从同意的开始经营，赚了钱了，到时他们会求着加入的。”我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