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99章 - 教主霸气威武 - 耍花枪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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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99章

闻祭将事情办妥当之后,私心以为宁深找到人泄了一腔邪气总会有所好转的,往后阿卫要来见卫楚,也不用顶着那含刀藏剑的目光了。只是想不到,宁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小心卫梓诸……

这样的话,思宏法师也曾经说过。

不远处站立着一个人,手中牵着一匹马的缰绳,另一只手覆在闻祭骑来的那匹枣红马侧颊,注意到有人靠近,偏头看了过来。那双沉沉黑眸蕴着浓郁情感,叫人脸热。闻祭表面淡定地抚了抚遮得严实的面巾,心里却为那样明显的展露咋舌。

可同时他又想,和阿卫朝夕相对的人是他,而不是宁深和思宏法师中的任何一个,他有什么理由因为那种话而疏远戒备阿卫呢?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闻祭从卫梓诸手里接过枣红马的缰绳,取出水壶给马儿喂了点水。

“我去做了些事情,哪知道回来你就没影了。万长青醉了没醒,我猜想你应当是来这里了。”卫梓诸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自己突然心里一股邪火,劈裂了房里的桌子的事情。

闻祭笑了笑,安慰地捏捏他的手,“我总是会回来的。”

卫梓诸摇摇头,诚恳得有些过分,“我不知道。”嘴上是这样说,却反客为主捏着闻祭的手不肯放。

自知黑历史有点多的闻祭,心里还是有“知耻”二字的,他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又迅速转回来。想点法子弥补下心里留了阴影的小可怜吧!仗着有面巾遮脸,闻祭面上带着点促狭的笑,缓缓靠近了,近到双目直视会有些困难的地步,隔着面巾,印上了不痛不痒的一个吻。

那样浅淡的一个吻,还带着沙尘味,卫梓诸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等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伸手去摘闻祭的面巾,闻祭努力招架了几下,连忙用回去再说这句话应付。

这个吻到底是安抚还是戏弄已经无从说起,甚至说不清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吻。

两匹马一前一后原路折返,两个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

闻祭想,他这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这么有闲心?难不成真是自我宽慰过了头?心里的标杆倒戈得比什么都快,对这些事也未免接受得太坦然了,阿卫可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这么一想,他腰杆都挺得比以往端直了一些,这样的“调戏”还真是一下正中他的坏心眼儿,身心无一处不舒坦。

卫梓诸注视着他的背影,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着轻颤。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在闻祭心里比他想的要更重要一点?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更得寸进尺一些?他又害怕这是毫无依据的自作多情,只要他奢望得更多,对方就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以往他什么都做不了,可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回到纳主,来迎接的没有白衣小团子,闻祭胸中结郁,一旦反应过来这件事,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他打心底里喜欢纳主,软嫩可人,被团团围住的时候,能要亲命!

卧房门口蹲着万长青,显然不是偶遇,他是特意守在这里等人回来的。

闻祭本无心看他,却被拦下了,乍一看他有些惊讶。万长青一张脸苍白无血色,面色惶惶,双目飘忽不定,活像是欠了债被人追杀逃命来的。

卫梓诸瞟了眼门口,罕见的没有上前来把人隔开,一直盯着闻祭推门的手。

闻祭推开门,将面巾揭下来,一眼就瞧见了屋子里桌子换了,他放下面巾回头问道,“桌子怎么换了”

能怀疑的就两个人,但阿卫那么乖,怎么会跟他的桌子过不去,闻祭便理所当然地觉得是万长青干的了,不加掩饰地瞥了万长青一眼,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顾不得想这些琐事,万长青并未察觉他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他脑中就剩了一件事:他依稀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了很多应当烂在肚子里的话,他迫切想知道这个人听了多少。

“我问你,我喝了酒之后说了些什么?”

“说了不少,你想听哪方面的,我挑着回忆。”闻祭落了座,语气表情皆不甚在意。他是想不到万长青竟然藏得那么严实,要不是喝醉了酒再下点心理暗示,他可能真能憋一辈子。

“我……我我……”万长青结结巴巴,难得在清醒的时候露出这副摸样,实在稀奇。他失了血色的脸渐渐涨得通红,他瞥了眼卫梓诸,压低了声音,“我有没有说什么……男人生孩子的胡话?”

闻祭点点头,“说了。”

“我说了几分?”万长青血色又褪了下去。

“说了六分,我猜到了十分。”闻祭几乎是不留半点侥幸给他了,“我不但知道了,还找到了苦主。”

“完了完了……”万长青口中喃喃,目光呆滞,满脸死色。他腿脚一软,顺着墙面滑到墙根。

“你带着张奔丧的脸来找我,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过失,当初为什么瞒着没说?”闻祭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心烦又是好笑,让他平日说些气人的话招人恨,现世报。

“你晓得什么,你晓得什么!”万长青又要激动起来,“他捉住我是几日之后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只是个过路的郎中,事儿一过去就放我走了!我若是说我看见了,他岂不是要叉着我去找人?我懂个什么,保命都难了,为什么要掺和进去?你是没见到他那时候的样子,我若是说我看见了,他发起疯来,说我见死不救要杀我怎么办!”

他就是个游医,就算会点功夫在那些人面前也不算一盘菜,况且那是他第一次离了中原,遇到事了,还不得先保命要紧!万长青越想越觉得吾命休矣,天都要塌了。

闻祭看够了热闹,总算想起来这是旧友,开口宽慰他,“我没告诉他是你说的。”

万长青一愣,从墙根爬起来坐到了凳子上,哆哆嗦嗦不敢多说话,脸色好看了不少。

“你这件事真的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闻祭给他倒了杯水,可怜见的,都被吓坏了。

“怎么?”万长青陡然拔高了声量,脸色通红,像是被人捏住了痛处,“你觉得被人捉去给人接生是什么值得逢人便炫耀的事情,还是值得做友人闲聊间的谈资?”

方从危机里逃出来,便又故态重萌。闻祭暗叹了一口气,万长青这辈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卫梓诸一直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两人都未指名道姓,只有彼此知道,这让他觉得不痛快。他也不再是当年因为万长青一句话而犹豫踟蹰的少年,心里觉得不痛快,便拎着万长青的领子把他扔到外面去了。

碍眼的人被扔了出去,卫梓诸将面巾推得远远的,在闻祭身边坐下。

看见他特意推开面巾的动作,闻祭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要讨债来了。可看着那双黑眸满盛温情与期冀,任他平日说黑说白诡辩如常,此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可不知如何拒绝与迎合毕竟还是两码事,闻祭在何时都不会完全失了理智,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琢磨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两军对垒,敌军战鼓方起,旌旗高举似要发兵。我方已做好万全之策,就待敌军前来,教他领教何为固若金汤。

见他无动于衷,卫梓诸忽然低头看着地面,没了动作。闻祭心里那套说辞没了用武之地,好似就待一个冲锋号令,对方却偃旗息鼓,虽未交战,却落了个不是滋味。

“你说过,回来再说的。”

闻祭噗嗤一笑,本该是他良心不安的,却乐得不能自已。他便大大方方亲了他一口,谁叫这世上,再没人让他觉得更合心意了呢。

卫梓诸努力维护自己有担当的男人形象,红着脸却一本正经,“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转身走向床榻,从被子的缝隙里掏出了一样白色物体,闻祭看清之后久久不能言语。那是他的灵貂,那日被他放归山林深处,想不到还能再见到。

闻祭轻轻一笑,将灵貂接过来,动作无比轻柔,“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它自己出现在地宫里的。”卫梓诸伸出手指在灵貂的头上抚了抚,虽然,他依旧不会喜欢它赖在闻祭身边,“阿阮姐姐捉住它放血,它也没有跑,一直守在那里。”

灵貂怏怏的,对身边的“陌生人”没多大反应。它个头就那么点大,长年被取血,可怜的小脑袋混沌得分不清南北,甚至恍惚到一瞬间产生主人回来了的错觉,又想起它是被坏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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