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的王家父子,挑拨他们的关系
阴狠的王家父子,挑拨他们的关系
王公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里攥着个玉佩——那是前几日想送给丁香,却被她婉拒的物件。玉佩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像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至今想不通,当初为何要跟父亲作对。明明父亲说了,把丁香留在府里,早晚是他的人,可他偏要逞英雄,觉得强留女子不像样子,还帮着肖晨说过几句好话,间接促成她被赎走。
“现在倒好……”他狠狠把玉佩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原以为,丁香脱离奴籍,总会念他几分情分。可谁知,她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肖晨。那日在街上远远看见她跟在肖晨身后,眉眼间的温顺依赖,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一股强烈的不甘像野草般疯长。他比肖晨差在哪里?论家世,王家虽不比肖家是书香门第,却也是富甲一方;论心意,他见她第一眼就动了心思,若不是当初那点可笑的“体面”,哪轮得到肖晨?
“凭什么……”他低声嘶吼,一拳砸在窗棂上。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听父亲的,把她锁在府里。哪怕她不情不愿,至少他还能天天看见,总能想出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可现在,她成了肖晨的妾,住进了肖家,他连见一面都难。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他猛地站直身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家老夫人不是不待见丁香吗?这就是机会。他可以从老夫人那里下手,散播些对丁香不利的流言,让肖家容不下她;也可以……想办法让肖晨误会她,让她在肖家待不下去。
总有办法的。他就不信,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子,能有多硬的骨头?只要让她走投无路,还怕她不回到自己身边?
王公子走到桌边,重新拿起那块玉佩,指尖在上面狠狠摩挲着,像是在描摹丁香的模样。眼底的偏执越来越浓——
丁香,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抢,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王公子揣着那枚玉佩,径直去找了父亲。王老爷见他脸色阴沉,便知他又在为丁香的事烦心,故意慢悠悠地品着茶:“怎么?想通了?当初劝你别放那丫头走,你偏不听。”
王公子咬了咬牙,没理会父亲的嘲讽,直截了当地说:“爹,我要把丁香弄回来。”
王老爷擡了擡眼皮:“哦?怎么弄?肖晨把她当宝贝似的护着,他娘虽不待见,可终究是肖家的人了。”
“他娘不待见,就是破绽。”王公子凑近一步,声音压低,“我听说肖老夫人日日刁难丁香,昨儿还罚她擦遍整个院子的地。依我看,不如再加把火,让肖老夫人彻底容不下她。”
王老爷放下茶盏,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想怎么做?”
“找几个嘴碎的婆子,在城里散播些闲话,就说丁香在肖家不安分,私下里还跟以前花船上的人有往来。”王公子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肖老夫人最看重脸面,听到这些话,定会对她更厌恶。到时候……说不定就把她赶出来了。”
王老爷眯起眼,没立刻应承,反而道:“肖晨那小子看着温和,实则护短得很。你这么做,不怕他察觉是我们动的手?”
“察觉又如何?”王公子冷笑,“他如今还欠着我们家的情,三年之内都得听你的差遣。难不成他还敢跟您翻脸?”
王老爷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倒比以前精明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赶出来容易,要让她乖乖回我们家,还得另想办法。”
“这简单。”王公子胸有成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被肖家赶出来,名声又坏了,除了投靠我们,还能去哪?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王老爷看着儿子眼里的急切,慢悠悠道:“这事别急,得做得隐蔽些。先让那些闲话在城里传开,看看肖家的反应再说。”
“爹放心,我知道分寸。”王公子应下,心里那股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像有团火在烧。他仿佛已经看到丁香被肖家赶出来,走投无路来求他的模样。
而此时的肖府,丁香刚擦完前院的廊下,指尖冻得通红,腰也酸得直不起来。李傲雪从祠堂回来,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拉着她就往屋里走:“别擦了,我去跟母亲说。”
丁香却挣开她的手,摇摇头:“少夫人别去,免得又惹母亲生气。我没事,擦擦就习惯了。”
李傲雪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厨房端了盆热水,逼着她把手泡进去:“至少暖暖身子。”
水汽氤氲中,丁香的眼眶红了。她低声道:“少夫人,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留下?”
李傲雪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胡说什么?有我和少爷在,谁也别想赶你走。”
只是她没说出口的是,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仿佛有什么风暴,正在暗处悄悄酝酿。
王公子从父亲那里得了准话,转身就叫来了府里两个最擅长搬弄是非的婆子,塞给她们一锭银子,附耳交代了半晌。
那两个婆子眼睛一亮,揣着银子就出了王府,专拣茶馆、绣坊、市井热闹处钻。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肖家那个新纳的妾,叫丁香的那个?”一个婆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到一群闲聊的妇人堆里。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花船上赎出来的吗?怎么了?”有人接话。
“嗨,这可有的说了!”婆子拍着大腿,“我听王府的人说,她没进肖家之前,就跟王公子好上了!两人还偷偷跑出去私会,要不是被王老爷抓回来,早私奔了!”
另一个婆子在另一边添油加醋:“可不是嘛!听说王公子为了她,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还差点把她从王老爷手里抢出来呢!结果倒好,她转身就被肖少爷赎走了,这不是把王公子当猴耍吗?”
“真的假的?”众人哗然,“那她进了肖家,岂不是带着私情去的?”
“谁说不是呢!”婆子咂着嘴,“这种女人,水性杨花的,肖家还当宝贝似的,真是笑掉人大牙!”
流言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县城。从街头的小贩到深宅的丫鬟,都在议论丁香和王公子的“私情”,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有人说看见过两人在城外柳树下抱在一起,有人说丁香偷偷给王公子送过信物,更有人添油加醋,说她进肖家就是为了给王公子打探消息。
这些话像毒箭一样,密密麻麻射向肖府。
李傲雪在院里听丫鬟慌张回禀时,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惨白——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毁了丁香!
而此时的丁香,刚擦完后院的石子路,正坐在石阶上歇脚。一个路过的小丫鬟见了她,啐了一口“狐貍精”,飞快地跑开了。
丁香愣在原地,看着那丫鬟的背影,心里一点点冷下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原来都源于此。
她缓缓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场无妄之灾,终究还是来了。
肖母在屋里听到丫鬟们嚼舌根,把外面的流言学了个七七八八,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反了!反了!真是把我们肖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门外吼道:“来人!把丁香那个贱蹄子给我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