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语伤人,六月寒。
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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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将晕过去的丁香紧紧抱在怀里,她单薄的身子烫得惊人,额前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听到肖母的话,他猛地擡头,眼里像燃着怒火:“娘!您看她都成什么样了!”
肖母却毫不在意,抱着手臂冷笑:“装的!定是看你回来了故意装晕博同情!这种贱伎俩,也就你当宝!”她冲丫鬟扬声道,“去打盆冷水来,给我把她泼醒!我倒要好好教教她,在肖家该怎么做人!”
“够了!”肖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您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认您这个娘!”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肖母愣在原地。她看着儿子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敬您是长辈,事事忍让,可您不能仗着这份敬重,就肆意糟践人!”肖晨小心翼翼地托着丁香,语气又急又痛,“丁香是我明媒正娶纳进门的人,是我的妻子!您这样折磨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事不省的丁香,声音发颤:“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她?就因为她出身不好?可在我心里,她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干净一百倍!”
肖母被他吼得脸色青白交加,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为了这个贱货,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娘!”
“正因为您是我娘,我才一再容忍!”肖晨抱着丁香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沉,“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您要是再这样,我就带着她和傲雪搬出去住,再也不踏回这个院子半步!”
“你敢!”肖母气得浑身发抖,却看着他抱着丁香头也不回地离去,连拦的力气都没了。
廊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肖母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个从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好像真的要被别人抢走了。
肖晨抱着丁香一路冲回房间,急声喊丫鬟去请大夫,又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脸。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和掌心磨出的血泡,他的心像被狠狠攥住,又疼又悔。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她独自去面对母亲。
李傲雪随后赶来,见丁香昏迷不醒,也是急得眼圈发红:“快让大夫看看,别烧坏了身子。”
肖晨握住丁香滚烫的手,声音沙哑:“是我没护好她。”
他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丁香,又想起李傲雪被母亲罚跪时隐忍的模样,心里第一次生出强烈的决心——绝不能再让她们受这样的委屈。哪怕是亲娘,也不能!
肖晨指尖触到丁香滚烫的额头,急得声音都发紧:“快,快去请大夫!”
李傲雪连忙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少爷别急,丫鬟已经去请了,估摸着这会子该到门口了。”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丁香,又看向肖晨,“您先坐下歇歇,看您急的,额头都冒汗了。待会儿大夫来了,总会有法子的。”
肖晨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他重重喘了口气,却没坐下,只是守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丁香的脸。
李傲雪取来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丁香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柔声道,“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和少爷一起照顾她,您放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夫来了!”
肖晨立刻起身迎出去,把大夫请进房里。大夫给丁香诊了脉,又看了看她掌心的伤和膝盖的红肿,摇了摇头:“这位姑娘是受了风寒,又加上气急攻心,身子本就弱,才晕了过去。我开两副药,先让她退热,再慢慢调理吧。”
肖晨连忙让人跟着去抓药,又吩咐厨房熬些清淡的粥,等丁香醒了好吃。
李傲雪在一旁细细听着大夫的嘱咐,一一记下,又让人取来上好的伤药,准备等丁香醒了给她擦膝盖。
肖晨坐在床边,看着丁香苍白的脸,心里又悔又气。悔自己没能护好她,气母亲的心肠太硬。
李傲雪端来温水,轻声道:“少爷,喝点水吧。接下来有我呢,您别太熬着。”
肖晨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望着床上的人,声音低沉:“傲雪,委屈你了。”他知道,母亲定是也为难了她。
李傲雪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一家人不说这话。只要咱们心齐,总会好起来的。”
夜渐渐深了,药熬好了,李傲雪小心地扶起丁香,一点点把药汁喂进去。药味很苦,丁香皱着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肖晨看着她干裂的嘴唇,拿起一旁的蜜饯,等她喝完药,轻轻放在她嘴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带着几分清冷,却也透着一丝相依为命的暖意。
肖晨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但只要能守着她们,再难的夜,他也能熬过去。
后半夜,丁香终于退了热,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肖晨守在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眼皮打架却不敢合眼,生怕她再出什么岔子。李傲雪在一旁打了个盹,又起身去换了盆温水,轻轻给丁香擦了擦手心。
天快亮时,丁香终于睁开了眼,眼神还有些迷蒙。她动了动手指,触到肖晨温热的掌心,愣了愣才缓过神来。
“公子……”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醒了?”肖晨立刻凑上前,眼里满是欣喜,“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丁香摇摇头,想起昨日的事,眼圈又红了:“让公子担心了……”
“不关你的事。”肖晨打断她,语气坚定,“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李傲雪端来温水:“先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丁香被肖晨扶着坐起来,喝了几口温水,嗓子才舒服些。她看着两人眼下的青黑,心里一阵愧疚:“少夫人,您也熬了一夜,快去歇歇吧。”
“我没事,”李傲雪笑了笑,“厨房熬了白粥,我去给你端来。”
等李傲雪出去,丁香才小声问:“公子,母亲她……”
“别管她。”肖晨握紧她的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要是再敢对你动手,我就带着你们搬出去。”
丁香心里一惊:“公子,万万不可!那样岂不是让您背上不孝的名声?”
“名声哪有你们重要。”肖晨看着她,“我不想再看你受委屈。”
丁香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感动。她抽噎着说:“公子对我这么好,我……我无以为报。”
“好好活着,陪着我,就是最好的报答。”肖晨替她擦去眼泪,“别想那么多,先把身子养好。”
这时李傲雪端着粥进来,见丁香醒了,笑着说:“正好,刚熬好的,你喝点垫垫肚子。”
丁香被两人照顾着喝了小半碗粥,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次睡得很安稳,大概是知道身边有人守着,不必再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