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涉险,让人不寒而栗 - 《女穿男,画中奇缘》 - 冷清大大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以身涉险,让人不寒而栗

以身涉险,让人不寒而栗

一大早,肖晨便来到吏部,刚在公房坐定,整理好昨日的卷宗,张大人便推门进来,脸色带着几分凝重。

“肖主事,今日有桩新案子,得你去跑一趟。”张大人在他对面坐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肖晨连忙起身:“请大人示下,不知是何案件?”

“是关于今年科举的事。”张大人叹了口气,语气沉了下来,“近一个月,不少赴京赶考的读书人,在城外官道上被一伙强盗劫了。他们带的盘缠、书籍被洗劫一空,有的连身上的长衫都被扒了去,根本没办法继续赶路参加考试,只能自认倒霉,打道回府。”

肖晨皱起眉:“劫道的强盗虽常见,但专抢读书人,倒是稀奇。”

“这还不是最怪的。”张大人补充道,“据报案的几个书生说,这伙强盗武功路数很杂,却个个身手不弱,尤其擅长近身缠斗。有个会些粗浅拳脚的书生想反抗,没两下就被打翻在地,胳膊都折了,却没伤他性命,只抢东西。”

他顿了顿,说出更关键的细节:“更蹊跷的是,他们好像对读书人的行囊格外熟悉——一翻一个准,盘缠藏在夹层里都能被找出来,却对同行商人的财物视而不见。有次甚至放过了一个带了重金的盐商,只把旁边两个书生抢得干干净净。”

肖晨心头一动:“专挑读书人下手,武功不弱,还懂如何搜找财物……这伙人不像是寻常山匪。”

“正是如此。”张大人点头,“科举是朝廷大事,耽误了学子前程,传出去也损了朝廷颜面。此事已报给京兆尹,咱们吏部虽不主抓刑案,但这些学子的功名前程关乎选官,也得掺和一把。你年轻,手脚麻利,去城外几个出事的路段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和京兆尹那边的人对接上。”

“是,下官遵命。”肖晨拱手应下,心里已开始盘算——这伙强盗专抢读书人,是为财,还是另有目的?为何武功高强却只劫财不伤人?又怎么对读书人的习性如此了解?

张大人又叮嘱道:“那伙人出没不定,多在黄昏时分动手,你带人去查时,务必小心,别硬碰硬。先摸清他们的踪迹和路数,再做打算。”

“下官明白。”

送走张大人,肖晨立刻叫上两个熟悉城外路况的衙役,换上便服,带上兵刃,往城外官道赶去。马车行驶在秋日的郊野,两旁的树木落了满地金黄,他却没心思欣赏景致,只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案件的细节——这伙强盗的目标如此明确,行事又带着几分诡异,背后恐怕不简单。

他得尽快查出眉目,不能让更多学子错过了十年寒窗盼来的科举机会。

连着几日,肖晨带着衙役在城外几条出事的官道上巡查,却连强盗的影子都没撞见。他们扮作赶路的商人,见过形形色色的路人,有运货的脚夫,有走亲的农户,甚至有带着家眷的富户,都安然无恙。

可只要碰到背着书箧、一身长衫的读书人,不出半日,总会传来被劫的消息。

“大人,这伙人也太邪门了。”随行的衙役忍不住嘀咕,“专挑读书人下手,连带着书都抢,难不成他们还想自己考科举?”

肖晨望着远处蜿蜒的官道,眉头紧锁。他也觉得纳闷——若是单纯为财,富商的油水显然更多;可若说有人故意要阻止学子参加科举,这做法又太过蹊跷。

“若是想阻碍人才,该盯着那些才名在外的举子才对。”他喃喃自语,“可这伙人不管好坏,只要是读书人就抢,连家境贫寒、只带了几串铜钱的穷书生都不放过。”

这根本不是有针对性地打压,反倒像在……清扫?

他想起那些被抢的学子描述,强盗们动作利落,只抢财物和书籍,不伤人命,甚至连身上的玉佩、扇子之类的小物件都不碰,仿佛目的极其单一。

“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不想让太多人参加科举?”另一个衙役猜测,“今年报考的人数比往年多了近三成,若是刷掉一批,考场压力也小些?”

肖晨摇了摇头:“朝廷巴不得广纳贤才,哪会做这种事。再说,真要如此,大可在报名时设限,何必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反而动摇人心。”

他蹲下身,看着路边被踩踏的草丛——前几日有个书生在此处被劫,地上还留着挣扎的痕迹。强盗的脚印很深,步幅极大,显然是练家子,而且人数不少。

“怪就怪在,他们武功不弱,却偏偏盯着最没反抗能力的读书人。”肖晨站起身,目光沉沉,“这背后一定有我们没看透的缘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衙役道:“去查查,这些被抢的书生,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比如,都来自同一个州府?或是都报了同一科的考试?”

衙役愣了愣:“这……倒没细问。”

“去查清楚。”肖晨语气肯定,“若真是随机抢劫,不会如此执着。这伙人,怕是在找什么,或者说,在筛选什么。”

夕阳西下,官道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肖晨望着远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伙强盗的目标,或许根本不是钱财,也不是阻止科举,而是藏在这些读书人里的某一样东西,或是某一个人。

而他们抢遍所有书生,不过是为了不漏掉那个“目标”罢了。

肖晨打定主意后,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背上一捆旧书,故意选了条近日常有劫案的官道,慢悠悠往城外走。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背着《论语》,刻意摆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果然,刚走到一片树林旁,迎面就窜出三个黑衣汉子,个个面露凶光,手里握着短刀。

“站住!”为首的刀疤脸喝了一声,眼神在他背上的书捆上扫了一圈,“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肖晨故作惊慌,往后缩了缩,手却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把短匕,是他防身用的。他会些基础拳脚,是穿越过来后跟着府里护院学的,对付寻常混混还行,可这三人站姿稳健,眼神凌厉,一看就是硬手。

“几位好汉,我……我就带了几本书,盘缠早就被偷了……”他故意颤着声音说。

刀疤脸冷笑一声:“少装蒜!读书人哪个身上不带点压箱底的钱?搜!”

另两人立刻上前,粗暴地翻他的行囊。书被扔了一地,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也被搜走。

“就这点东西?”刀疤脸皱眉,一脚踹在书捆上,“看来是个穷酸。”

肖晨见他们要走,反而挺直了些腰板,故意激道:“你们抢了我也没用!只要我没死,哪怕一路乞讨,也得去京城参加科举!”

刀疤脸猛地回头,眼里闪过狠劲:“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肖晨梗着脖子,故意摆出倔强的样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书人求的是前程,死有何惧?”

刀疤脸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邪气:“好个嘴硬的书生。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这小子骨头硬,带回去!让他做奴隶,天天劈柴挑水,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读书,怎么去京城!”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反剪了肖晨的胳膊。肖晨假意挣扎了几下,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这伙人不想要他的命,而是想彻底断了他的科举路。

被推搡着往树林深处走时,他悄悄记下路线。林子里藏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用藤蔓遮掩,里面竟关着十几个和他一样的书生,个个面黄肌瘦,身上带着伤痕。

“又来一个。”有个书生有气无力地说。

刀疤脸把肖晨扔进洞,吩咐手下:“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这个,嘴硬得很,多‘关照’关照。”

洞口被重新堵上,只剩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肖晨靠在石壁上,看着周围绝望的书生们,心里却更确定了——这伙人不是为财,是在刻意囚禁读书人。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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