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质问

第12章质问

我新任教的大学名叫尤里大学，开学时间比詹姆斯维克晚一周。

“上去吧，”我把停在诺兰的公寓楼下，递给他行李:“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入学快乐！”

“嗯！”他眨了眨眼，吹给我一个吻:“你也入学快乐，我的埃蒂克斯。”

他走三步一回头，磨磨蹭蹭的终于进了电梯。

黑色的在阳光下摸着有些烫手。诺兰离开之后我开始意识到身边种种不便的细节。

距离他的秋假还有一个多月，我也许该提前计划一个旅行让他放松放松。

木屋的生活太快活，整日戏水、打游戏、看电影、做料理。现在要快速唤醒我大脑里学术的部分还挺吃力的。

但是再不唤醒真的不行了。还有一周就开学了，工作已经堆积如山。我第一次感受到诺兰口中描述的死线焦虑。

闭关五天终于完成了绝大部分的准备工作，我联系好爱德华，在开学前的最后一天去波多把母亲的灰散入加勒比海。

我们两人站在船舷，那天浪有些大，我一手拿着灰瓶一手帮忙稳住爱德华摇摇晃晃的身体。

“小心，”我将爱德华拉得离我近一些:“您身体还好吗”

“谢谢，”他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没事，这艘船很快就能靠岸了，我还能坚持。”

我们合作着打开瓶子，一点一点把母亲撒向空中。

灰烬在离开指尖的一瞬就逃逸进了里，迫不及待追寻它的自由。

我看不到它会去哪里，可能是落入大海了吧，我想。

“埃蒂克斯，你知道吗，你的母亲一直很爱你的父亲。”爱德华的声音在中若隐若现:“这里不仅是她与我相遇的地方，也是她与汉斯结婚的地方。”

所以爱德华与母亲一样，都是爱而不得的人。

我低头想念诺兰，感谢或许存在的神灵让我们遇彼此。

“母亲很感谢您，”我对爱德华说:“我也很感谢您。”

他笑了笑，扬扬手回船舱内休息了。

天气转凉，我坐在新办公室里数着下次能够到诺兰的日子。

六天。如果我晚上开三小时夜的话，五天就能到了。

旅行去哪里呢或许人文景观比自然光要更加有趣又或许在家里休息比出旅行更加令人放松

不知不觉我又开始在电脑前思绪纷。直到听到敲声我才恢复工作状态。

我清了清嗓子，调出日程表确认:“请进。”

日程表上什么也没有，现在应该是我批改作业的时间。

“教授，”熟悉的声音在办公室口响起:“我可以找你问个问题吗”

我一窒，立刻起身朝口的年跑去。

是诺兰！我的诺兰来见我了！

这么多天未，他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我用力拥住他，把鼻子埋进他的颈窝确认他的味道。

还是熟悉的柔顺剂与洗发水的香气。我满足地圈着他不想放开。

“尤里大学的教授都......这么热情吗......”他好像被我挤得声音发紧:“我们詹姆斯维克的老师都很克制，莱曼教授你知道吧他可是出名的禁欲型学者。”

我把脸继续埋在他的颈窝里哧哧地笑，惹得他扭来扭去。

“教授，”他用近乎撒娇的口吻说:“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我一下一下浅浅地吻着他:“我也想你。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这样抱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放开他，他坐在我办公桌的另一侧，兴奋地跟我讲这学期遇到的新鲜事。

“我这学期可厉害了!熬了两个大夜终于做出了一份超完美的大纲。导师说我说不定能搞出个有影响力的东!”

我目光黏着他，想要提醒他熬夜不好，但是又不想让他不开心。

他的论文大纲我看过，很优秀，思路清晰度新颖，如果推进顺利的话，他真的能够在学术界获得一席之地。

诺兰撑着双颊，脑袋左右晃来晃去:“我还修了一个辅修专业!你猜猜看是什么”

“哲学”我问。他本科时就喜欢哲学，按理来说他应该继续学习。

“不对不对。继续猜。再猜三次。”他晃得更加带劲，笑得也越来越灿烂。

“语言学”我又问。

“不对不对。快快快，再来。”他的眉眼越来越弯，牙也越露越多。

“总不会是天文吧”我内心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还是问了问。

“不对!最后一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