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请求教授的坏主意
第24章请求教授的坏主意
学业是我唯一的任务，而我却没有办法完成它。
认知与行为是我这学期的专业课之一。我对于它的印象只有两个:可怕的助教和催眠的教授。
助教的名字叫佐伊·林，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亚洲女孩。她每天都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踩死了许多男同学的春心，也踩碎了每一个没有完成学业任务的人的梦。
教授的名字叫埃蒂克斯·莱曼，是一个看上去儒雅随和的男人。他讲课的声音又低沉又温柔，每次都能把我和全班同学都哄得身心放松，几乎睡去。
雪恩和我算得上是两个难兄难弟。我们这学期在这课的表现都很差劲。他因为修了太多的辅修课和选修课，又参加了诸如冲浪和冰球这些运动项目，整个人都忙得有点灵魂出窍了。
我的日程远没有他的疯狂，但是我好像怎么都没办法提起劲来。我变得成天疲倦不堪，无法集中注意力，有时连简单的阅读都是很大的问题。
所以，当雪恩给我发信息说他被助教佐伊拒绝接收迟交的作业时，我才愚蠢又惊慌地回复他:
“......什么作业!”
他也不拐弯抹，回复了我一句:“你死了。”
......
当然，论心灵的话，我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作业补好一大半，战战兢兢地发给佐伊，邮件中使用了我平生所学的所有卑微的用语，希望可能让佐伊网开一面。
邮件发出去后不出十分钟便收到了回复，佐伊在邮件中也使用了一系列诚恳又富有人文关怀的词汇，然而她在最后写道:为了整个课程的公平性和学术权威性，恕我不能接收你迟交近两周的未完成作业。希望你之后的学期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这几个字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我查看了一下我本就不好看的平时成绩，只觉得我可能即将面临失去奖学金了。没有奖学金，我也就没办法再继续上学了。
其实放弃学业也未尝不可，只是我前期投入太大了，让我一时放弃还真有点无法接受。
无奈，我只好想了个下下策:堵教授。
莱曼教授的答疑时间一向很抢手。有时候一周他也只开放一个小时的答疑，其他时间都交给佐伊来负责。
我没有时间陪这奇怪的规则干耗，如果这作业继续拖下去的话，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补交了。
我把堵教授这疯狂的想法分享给雪恩的时候，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诺兰，你知不知道像莱曼那样看上去谦和的教授，其实脾气都很古怪的啊”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啊你怎么知道的”
他哧得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然为什么要选佐伊那恶魔来当助教”
“你这绝对是有私人恩怨了......”
“不过讲真的，”雪恩很担忧得看着我:“找教授求情的结果基本上就是被无情拒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绝望地闭眼仰头:“啊......好。”
同学们都说周五的傍晚是每周最快乐的时刻，而我对于周末并没有什么期待。我知道迎接我的只有去科尔本语言学校打工、买一周的生活用品、在公寓里补作业和做大扫除。
听莱曼教授讲课的时候我已经足够疲惫了。也许是因为我坐的位置离他实在是太远了，我既听不清他的声音，也有点看不清他的身影。
周遭的环境光越来越虚幻，我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远处的讲台放空，直到听邻座的雪恩突然开始对我说再时我才意识到已经下课了。
我勉强自己做出一个快乐的微笑，收拾桌上散落的笔记本和笔，急匆匆赶往莱曼教授的办公室。
艾尔楼占地面积很大，左半边是神经学院右半边是天文学院。中心有一个很温馨的小礼堂，礼堂的背面是一整排的教授办公室。
每一条詹姆斯维克校园内的走廊都铺了华丽的棕红色地毯，细细的金边和暗红交相呼应，每一条花纹都炫耀着它精湛的做工。
如果这地毯的钱能被学校用来给学生提供奖学金该有多好。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莱曼教授的办公室。小小的金色牌匾上刻着他的全名和职位:埃蒂克斯·l·莱曼，副教授。
原来莱曼教授是副教授吗我竟然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他卓尔不群的能力和气质总给人一种早就拿到终身正教授职位的感觉。不过想想他的年龄又觉得副教授才合理，他应该还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老师吧。
我放下书包靠在墙边，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身体越来越沉，竟下滑着要摔倒。
就在我失去平衡快要沾到地面的时候，一双手稳住了我。它们很沧桑但却很有力。我直起身稳住自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老人。
“注意身体健康。学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老人担忧地看着我:“我这么说有点多管闲事，但是你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休息了。不要再过多摄入咖啡因了。”
我缓慢地点点头，不由自主嗅了嗅自己袖子上的咖啡味。我确实很久都没办法睡好觉了，往往凌晨三点入睡凌晨四点就醒了，为了让白天能集中精神学习，我只能狠命地用咖啡灌自己。
“你找埃蒂克斯吗”他看我终于站稳了，于是松开手:“他应该很快就能下课了。来，你把头靠着这个小信箱会舒服一点。”
“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我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眼前的景物终于变得清晰:“我来找莱曼教授问些问题。”
他确认我没有问题后轻叹了口气说:“我听说埃蒂克斯的课挺难的，但是你也不要为难自己。追求智慧的过程应该是快乐的而不是疲倦的。如果你实在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跟学校反映。我会帮你说话。”
我感激地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道:“不过放心，我不会在你寻求帮助前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我叫伊利亚·杨克列维奇，是天文系的老师。你叫什么”
“我叫诺兰·克拉克。”
他小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后道:“好。有问题给我发邮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