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区伸志病也怪
肖光捷摇摇头，“没有，我都不知道他长啥样，没有跟他见过面，但我正在寻找这个人，因为他牵涉到一桩家族成员间的财物纠纷，我是应他侄女的委托要跟他见个面，询问一些问题，但我找来找去，得知他生了病，被送进医院了，不过听说最初他是被送到河滨医院，我刚刚就去了河滨医院打听，那里有人告诉我，区先生已经被转院，转到凯瑟医院去了。”庞院长点点头，“没错，是刚转院过来的，但发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我们见到的人，都快吓出神经病了。”
肖光捷也吓得站起来，颤着声问：“他的病，是不是跟安娜公主医院的一个病人相似？”
庞院长说正是。“你也知道安娜公主医院里那个奇怪的病人？”
肖光捷通地坐下，感觉全身都乏力了。“我知道，因为我是从北岸来的，那个病人也从北岸来，他就是区伸志先生侄女的表哥，姓柴，名玽。”
“我也听说是叫啥豺狗，起初还听着怪别扭的。这么说起来，豺狗跟区伸志之间，似乎还有一点联系的？”
“是的，他们都跟一个人有关，就是区伸志的侄女区雪兰，他们一个是区雪兰的三叔，一个是区雪兰的表哥。”
庞院长大口吸着烟，问道：“那你说，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名堂？”
肖光捷摆摆手，他是知道庞院长在想什么，他提醒道：“关键是现在这两个人的病，是不是同一种，还不能确定吧？”
庞院长提示道：“我已经给安娜公主医院的乔院长打电话，询问过了，他听了我的描述，很肯定地说，这就是同一种病态，那个姓柴的病人，发病的症状就是这样的，被送到医院来时，只不过像是普通的感冒，或者吃坏肚子了那种，但忽然间整个人就缩起来。”
“是全身迅速瘪下去，只剩皮包骨的样子了吧？”
“对对，你看到过豺狗的病况了吧？”
“没有亲眼看到，但有多人向我描述过了，一个是区雪兰，一个是阿彪，是他们两人送豺狗进院的，还有一个正乔院长。”
庞院长惊讶地问：“你已经认识乔院长了？”
“对，认识了，当然本来是不认识的，我想去找他了解点有关豺狗的病情，结果磅上他的太太，原来她太太跟我是老乡，都是北岸青原城里的，她曾经委托过我帮助她娘家调查清楚一桩财物纠纷，所以对我很信任。”
庞院长哦了一声，有点刮目相看的样子，“看来你这位侦探水平很高哇，连我们宣署长都对你推崇得很哪，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提到你，不容易呀，他什么时候会把我们哪个院长串在嘴上？从来就是批评多于表彰，好像他是家长，我们是小孩，他必须对我们严加管束，我们才不至于惹事生非似的。”
肖光捷听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对这句话翻来翻去地掂量几下，很明显，庞院长话里蕴含着对宣署长的看法。
恐怕宣署长是让院长们头大的人物，他对院长管得紧，这种管可能是必须的，因为医院不是商店，不是茶馆，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医生不能马虎大意，不能过一天是一天，而是要处处用心，决不能允许出差错的。
正因为管得太严所以导致下面各个院长和医生护士产生一种抵触情绪，对宣署长自然颇有微词。
现在肖光捷也更坚信宣署长出事故没那么简单，恐怕是同系统的手下人出于憎恨搞的。
但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出手，看看现在的状况，宣耀范躺在抢救室里，鼻中插氧气管，胳膊上吊着针，两眼紧闭，呼吸紧促，人事不省，对手要上位，还不显得天经地义了？
那么竞争者会是何人？
自然不能不想到左荣聚。
在宣署长命悬一线之时，左院长被提溜到管制署去了，那个小头目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确凿的信息传出了，可能左院长还会当上副署长。但副署长应该只是个临时过渡，马上他会被直接提到署长位上。
此时，肖光捷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上次他跟宣署长女儿宣慧仪一起去凯瑟医院打听，就是左院长接待的，左院长提到宣署长出事的原因，认为宣署长是突犯心脏病才晕倒的。
这个结论是出乎肖光捷意外的，但是又驳不到，因为那是医院给出的诊断，而肖光捷虽为侦探，一没有亲眼见着宣署长的样子，二身边也没有更高明的医生当助手，根本无法证实这个结论。
当时他有点半信半疑，现在把副署长职位联系一下，感觉这里面挺有玄机的，左荣聚是否隐瞒真实情况，故意把宣署长受伤昏倒说成受惊犯心脏病？
虽然表面看无论哪种原因都差不多，反正宣署长是晕倒了，但犯心脏病是属于自身问题，被击晕是外力所致，是刑事案，左院长是有意要将宣署长受到攻击，说成他自己发病出事吧？
左荣聚的嫌疑一下子就大了。
现在当着新院长的面，能不能谈谈这个问题呢？
肖光捷还吃不准螃蟹院长对宣署长是什么态度，如果也是对立面的，那就不要提，如果庞院长属于宣署长这个山头的，才可以聊一聊。
一定要确准了才行。
肖光捷就试探地问道：“听说宣署长性格有点强势，有时候脾气也略有急躁吧，所以上次我和宣小姐来打听他病情，见到左院长，他就说过是宣署长脾气急，引发了心脏病突发，才猝然昏晕的。”
这时茶店老板端来一盆肉夹馍，庞院长招呼肖光捷吃吃，自己拿起一个大口啃咬，一边吃一边说饿死了，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现在是忙里偷个闲，来喝点茶其实是想填个肚子。
肖光捷同情地说：“真是辛苦你们了，医院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忙吧？”
“忙倒是经常有的，现在季节热，人们容易吃坏肚子，还容易得热病，医院的病床总是不够用，人满为患。但问题不在忙，而是可怕，特别是那个鬼病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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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光捷听到这两字也打个寒战，又听到鬼病的说法了。
一个是宣署长的命，能不能救得过来，一个是鬼病，是不是有药可医，这两件事，的确让庞院长焦头烂额，无所适从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肖光捷问。
“我能有什么打算呢，本来如果宣署长不昏迷，我应该把此事向他汇报，再由他向上报告，因为我们医院是不能越过管制署向县府报告的，只能通过管制署，如今署长就在咱们医院里，接受我们的抢救，我去向谁汇报？”
肖光捷有点不解，“左院长，现在不是调往管制所了吗，听说他要担任副署长了，在宣署长不能正常理事时，不是由副署长代行署长职权的吗，你当然应该向副署长汇报了。”
庞院长瞪着眼睛，有点茫然地问：“谁说左院长调到管制署去，要当副署长了？”
“是我听别人说的，难道不是吗？”肖光捷不想讲出是医院那个守门小头目说的，担心庞院长不悦，会去处罚那个小头目，谁能知道这是只什么样的螃蟹，万一也手下也是苛刻的呢？
庞院长摇着头，露出一个不可捉摸的微笑，“医院管制署原本就有个副署长的，哪里轮得到左院长，他不是被调到管制所去，而是被管制署的副署长调到防疫站去了。”
“防疫站？那不是更重要，是要防止各种大的疫病发生吧。”
“呵呵，重要啥，其实就是平时到处看看，河里舀点水去化验一下，如果医院里没有报告什么特殊病情，他们就安逸得很。”
“那不是好事吗，相比院长，防疫站的工作更清闲了。”
“可放上一年半载，就要让他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