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两个前任院长
肖光捷挺奇怪，“可是左院长才四十来岁吧，怎么就叫他退休了呢？”庞院长咧咧嘴，“要让谁退休，那是不讲年龄的，就算是三十岁叫你退你也得退，说白了叫你卷铺盖滚蛋了。”
“那不等于开除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不要他了。”
“正常退休，应该发退休补贴，会发给他吗？”
“如果有的话那不是便宜他了，不用干活还养着他，真是神仙日子了，这个退休不是养着他，是踢了他，那就是断薪的。”
肖光捷更奇怪了，“难道是左院长犯什么重大错误了？这是对他的惩处吗？”
“当然是错误，而且是很大的错误，但这个错误不是他水平不高，不是他对工作不够用心，恐怕是另外的一些原因吧。”
“另外是什么原因？”
“那我就不好说了，有人认为左院长是宣署长的心腹，当初本来是爱苍蝇当院长的，却被宣署长来了个移花接木，爱苍蝇只当了半个月院长就被换掉，换了上左荣聚，这是留下一笔怨债的，现在轮到爱苍蝇报一报了。”
“爱苍蝇是谁呀？”
“就是副署长。”
“怎么这么个名字？”
“他姓艾，昌盛的昌，迎接的迎。”
“哦，艾昌迎，我听成爱苍蝇了。原来他是左院长的前任？那怎么现在他反倒当了副署长？”
“他最初不是当副署长，只当个办事员，是上个月才提的副署长。”
肖光捷还是有一点吃惊，“是不是爱苍蝇记着这笔账，趁着宣署长在医院治疗无法作主，他在代理职位时就赶快将左荣聚拿下来，把他踢出医院，先送到防疫站去，也只是过渡一下，最终的目的是要将他踢掉的？”
“正是如此。”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宣署长明知爱苍蝇是县长家的亲戚，还要换上左荣聚呢，那不是明着跟县长拧着来吗？难道一个管制署的署长还能拧得过县长大人？他连这种利害关系也搞不清？”
“宣署长是对事不对人，因为他对艾苍蝇是很了解的，知道他当凯瑟医院的院长是扛不住的，只有左荣聚才行，为了医院的利益，他就斗胆换人。”
“那也不是左院长的错误呀，是宣署长作主的嘛，再说这也哪里错了，完全是正当行为。”
“左荣聚确实犯了个大错，他当院长后将一个人踢出了医院，引发了爱苍蝇的更大不满，如果不是这个行为，爱苍蝇可能也不至于现在报复来得这么快。“
“他把什么人踢出了医院？”
“一个护士，一枝花。”
肖光捷猜想这个护士肯定漂亮。“这是别人叫她的绰号吧？”
“她的真名叫花一枝，叫她一枝花似乎更顺口。”
“是不是这个护士跟爱苍蝇有什么关系吧？”
庞院长呵呵一笑，有点神秘地点点头，“什么关系，不必要说透了，反正这就完全捅了爱苍蝇的马蜂窝了，他曾经当面质问左荣聚凭什么开除一枝花？左荣聚的理由是这个护士工作不负责任，屡次在给病人护理时出差错，有若干次差点酿成人命事故，但左院长要批评她时，她却不服，要跟院长顶牛，左荣聚就知道她仗着有爱苍蝇的庇护，不怕左院长，态度有点嚣张，惹恼了左荣聚，才把她开除了。”
“这也不是他的错呀，是正当行为，他在行使正确的院长职权嘛，难道要把这个工作不负责的护士继续留着吗，真出人命那就来不及了。”
“但其实左荣聚可以不开掉这个一枝花，罚她做另外的工作就可以，直接开掉，自然引起强烈反弹了。”
庞院长说到这里摆摆手，“反正就是这么个连锁关系，你可能要问，我是怎么代替左荣聚当上院长的吧，其实我是最没有背景的，在荡仔县城的所有医院里，我的学历应该最强，因为我是拿月耳国的蓝桥医学院奖学金的，全岛至今独我一人，我在月耳国拿到博士学位后回来，最初在安娜公主医院里工作，然后就被派到凯瑟来，一直也只是门诊部主任，是左荣聚被提走后，才把我推上去的。”
肖光捷试探地问：“那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机遇，挺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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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院长瞪大眼睛，好像不相信肖光捷会说出这话，“幸运？肖侦探哪，别人说这话，还因为是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吗？如今是什么时候，这个院长好当吗？我感觉是夹在两堆人马之间了，两股力量暗中较劲，都会作用在我身上，古人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而我却被推到了危墙下了，真不知道那堵危墙什么时候压下来，把我压个粉身碎骨。”
肖光捷连忙笑着摆手：“危言耸听了，庞院长何至于这么悲观呢？”
庞院长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说道：“你当侦探，也能够看透人心，人事方面的纠葛，是最理不清的，也最容易演变出大事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爆炸了。”
“那么艾副署长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是让你当出头椽子的？他是要看你好戏吗？”
“不不，这倒不是他要看好戏，一来是他把左荣聚拎掉后，总要选个人来继任，但选谁好呢，不是那么简单，凯瑟医院医生护士三百来人，能当院长的人选必定不少，但在这个时刻，爱苍蝇必定要选一个毫无背景的，以显示他的公正，同时这个人也得有某个方面高于一般人，就算不是全部出类拔萃，至少有一个方面是突出的，能让众人信服，我么，在医生中学历最高，当然就让他选中了。”
肖光捷问：“既然你是他显示公正选出来的，有什么担忧的，别人也不会在背后说你坏话，认为你是有靠山才被选上，而爱苍蝇呢，也不会为难你，因为你是他挑的，他总不会出尔反尔吧，至于左院长，他不可能把账算在你头上，现在最大的疑点恐怕是宣署长苏醒后，作出怎样的反应，但我相信他不会反对你当院长的，毕竟你学历和水平摆在那儿，何况他目前就在这里接受治疗，被你们治愈，他肯定对你们大加赞赏的。”
庞院长吃完了半盆肉夹馍，这才想起来应该给肖光捷留点了，就把盆往他面前一推叫他吃。
然后他一边抹着嘴一边说道：“现在对我来说，摆在面前是两道难题，一是宣署长的命，二是区伸志的病。这两件事，把我压住了，我有点不知怎么办才好。既然宣署长醒过来时指名道姓提到你，看来你肖侦探确实能力不凡，那请你给我说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对？”
肖光捷给庞院长递了一支烟，说道：“你应该首先向爱苍蝇汇报，因为他是副署长，请他定夺。”
庞院长切了一声，“早就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现在凯瑟医院由我主持，具体怎么对待病人，完全由我说了算，他作为副署长是不会干涉的，明摆着他不想管。”
肖光捷也拧拧眉头，觉得这个爱苍蝇不怎么样。“看来他不及宣署长，上次安娜公主医院收治了豺狗，宣署长在接到乔院长的汇报后就当即赶到医院，即刻下令封闭医院，真是雷厉风行，令出必行，虽然做得有些好像不尽人情，让许多求诊的人觉得太过突然，却是很必要的，因为遇上了不明病症，作为医院管制署就必须当机立断，以最高防卫级别来对待。但现在艾副署长似乎不闻不问，一推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