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医院多事之秋
肖光捷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没什么证据，问道：“那只是人们的猜疑吧，你发现了什么证据没有？”“如果能抓到确凿的证据的话，我早就把她给清理出去了，并且还要叫警察把她逮起来，送法官去审判，判她个终身监禁。你也知道，本岛上的法律是没有死刑的，不管她杀了多少人，最高刑期也只能无期，这一点真叫人无奈，像这样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不是应该杀头吗？”
宣署长显得很激愤。
肖光捷不解地问：“既然抓不到什么证据，怎么能认定她杀人了，而且杀了好几个人？”
“那是病人家属们的反映，他们都能讲出一些现象来，比如这些死者在医院里都接受了聂护士的护理，还有聂护士都给他们吃过药，给他们打过针……”
“那不是很正常吗，护士如果不给病人打针，不给病人吃药，不护理病人，那还算啥护士呢，这些家属的意见太偏执吧，完全没有道理嘛。”肖光捷提出质疑。
“但家属们提了这些意见，还是有道理的吧，医院的护士不是她一个，为什么死去的，偏偏都是由她护理的呢，好像都死在她手上了，如果还有经过别人护理过，那就跟护士没关系，但恰好都是她护理的，人家就要产生怀疑。”
肖光捷问：“人家产生疑惑看来貌似有些道理，那么医院怎么才来消除人家的怀疑呢？”
宣署长瞪大眼睛，“这怎么消除？相反，医院应该对这个护士进行调查，而不是想方设法否定人家的怀疑，只有调查出一个结果来，人家才会信服，并且医院自己也需要一个结论吧，万一这个护士真是在杀人呢，利用护理病人的有利条件杀人，如果不把她及时揪出，这种可怕的事还会发生，医院怎么能容忍护士杀人的秘密存在？”
“那么，医院是不是调查聂护士了？”
“调查个鬼呀，如果调查的话，也不用惊动我了，最后这个官司就打到我这儿了，人家家属一个脑儿地来反映，而那些死去的人也不都是普通的，其中还有地位的，如果我不插手，他们可能向上反映，闹到县长那里，如果县长不管，他们可能就往区里去找区长，到头可能还会去岛府闹，惊动岛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岛总一怒，要拎掉我这个署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肖光捷有点理解了，难怪那天安娜公主医院要封院，署长亲自出现在那里，那不只是因为发生了豺狗疑病事件，而是早在此前就发生过多人死亡的疑云，引发了争执，他是被逼无奈才亲自出马的，豺狗事件只是如同99度的水里添上最后一度，使事件变得沸腾了而已。
“那么，前面那几个病人死亡，也是跟那个豺狗一样的症状吗？”
“不是，那都得了很明显的病，经过治疗，越来越差，最后就死了。”
“但病人送在医院治疗，有能治好的，也有不能治好的，治不好而去世不也是挺正常吗，为什么这几个病人去世，家属却要提出质疑，而且要怀疑是聂护士所害呢？如果凡是病人在医院治不好的，家人都要闹，那医院还怎么开，谁还愿意当医生，当护士？”
“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包括医院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但人家家属却不这么想，他们咬定他们的亲人死在医院是被聂护士有意害死。”
肖光捷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你作为医院管制署的署长，在这种事面前，应该坚定地站在医院一边，抵制病人家属的无理取闹吧？”
“无理取闹……说得好，他们就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他们有势呀，我也不好真的正面硬抗，而且我一直在两面讨好，一方面装着在医院调查，积极响应这些家属的意见，没有表面应承而不做，另一方面也在抚慰医生，特别是对那位聂护士，我也暗示她，放心，没事的，让他们家人闹吧，你只要没做那些恶事就不会真把你抓起来的。但偏偏，又发生了那个豺狗事件，豺狗的病一发，连医院自己也慌了，如果传出去，医院就成为恐慌之地了，以后再要挽回影响就不容易了，真好比雪上加霜呀。”
肖光捷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太对，“豺狗病情虽然可怕但跟前面那些死了病人的情况不同吧，前面是人家硬说聂护士害病人，但豺狗只是自身病情可怕，不能搞在一起说吧？两者不可比的。”
宣署长苦笑笑，“确实好像不能放在一起说，但总归这些事都发生在安娜公主医院里，医院的名气就要大受影响，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安娜公主医院？护士可能杀病人，现在又收了个病情古怪又可怕的病人，人们对这个医院算是怕到顶了，以后谁有病还敢到安娜公主来求诊？那不成了老虎嘴吗，恐怕进得去出不来，所以虽然豺狗病情跟前面那些病人死亡事件不一样，可也是在医院正面临危机的时刻又添了一乱，医院都吃不住了，就像那个乔普净说的，他都想自杀了。”
乔普净都想自杀了？肖光捷认为那是宣署长言过其实，因为自己就去过乔院长家，乔院长跟他畅谈过了，乔院长有了一个态度，就是要尽量控制豺狗病情信息的传播，不让外面的人得知真情，以免造成恐慌，也想保持医院的名声。同时他已经正式邀请肖光捷帮着调查那个病源了。
要不要跟宣署长讲一讲呢？想想还是不要，调查病源之事，还是自己暗中进行吧。
但他还是替乔院长感慨，乔院长确实在焦头烂额的。
“看来，安娜公主医院遇上多事之秋了。”肖光捷说。
“真不知道招了什么魔，居然会出这么多怪事。”宣署长也是很焦心。
肖光捷不得不又将话题转回他儿子仙人掌的感情上面。
“署长是不是因为聂护士受着病人家属的无理指责，才反对仁掌跟她恋爱的？”
宣耀范愣了一下，有点答非所问，“一个人看事情必须要看到根子，而不是看表面的那些东西，因为表面的东西是容易辨识的，而根子上的东西常常复杂而朦胧，但却是最重要的源头。”
肖光捷忙问：“署长的意思，我只看到了表面化的事情没有看到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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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署长摆摆手：“我说的不是你，而是说我那宝贝儿子，他一门心思看上聂护士，却被感情冲昏头，一点不去深究聂护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考虑跟聂护士纠缠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么，署长认为，聂护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真的很可怕，不值得你儿子追求吗？”
“关于这个事情，目前我也不宜过多发表意见。肖老弟，现在我请你喝酒，还是为了怎么解决安娜公主医院的问题，我想问问你，如果你是乔院长，那么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快点把豺狗的病情给摸准，只有找准了病，才谈得上寻找合适的药，目前只看到他病得可怕，却还摸不清是什么病，是细菌作祟呢，还是病毒所致？都没有结论，当务之急是确定这个病是什么病。”
“但我有个直觉，仅仅依靠安娜公主医院，甚至依靠整个本岛上的医疗技术，可能都辨别不清是什么病。”
“那你是不是向上峰报告，由上峰派更高级的医疗专家来会诊？”
宣署长连连摆手：“暂时不可，我们还是想把事情控制在荡仔城内，由我们荡仔的医疗系统自己想办法，如果向上报告，一旦引发猜疑，事情就麻烦了，香龙岛是最怕这种情况的，人们最担心就是爆发大疫情，而豺狗这个病到底会不会传染，还没有结论，如果是单纯病种呢，不会传染，那就胆子大了，至少在目前还不宜大加渲染它的危害性，只适合在小范围内进行讨论，研究各种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