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山庄吃喝聊天
“有好多设备，国内是没有的，需要到洋人国进口的，但有些设备进口价很大，每个医院都要一台，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在管理中心，各医院的病人都到中心来使用这些设备进行检查，等于几家医院合用一台设备，成本降低。”“那里工作肯定不错的，但要能操纵各种机器，还是不简单的吧？”
意思是，你儿子那点水平，能操作这些设备来给患者检查身体吗？
宣署长肯定地说：“他的能力没问题，使用起这些设备来，一学就会。”
“对对，你说过的，他人蛮聪明的。”
“是的，他的脑袋很好使，就是有些懒惰，还有就是，容易在某方面犯错。”
“某方面，是指哪方面？”肖光捷没听明白。
“就是在女人的问题上。”
看来要牵涉到仙人掌找对象那个核心问题了。
“您说的女人的问题，是指什么呢？”
“就是……唉！”署长突然一声短促的叹息，然后就不说话了。
但汽车并没有开往管制所，而是开到离城十几里外，进了一个类似山庄的地方，停在一个湖边。
肖光捷下来，发现不远处有个餐厅，它是开放式的，一半在室内，一半在外面，酒馆的建筑也显得很独特，像一顶鸭舌帽向前伸展，没有墙，帽沿就是屋顶，下面就是餐桌。这些餐桌一直摆到鸭舌帽的外面，靠湖边走廊摆放的桌子，每个桌前都有一把撑开的黄布伞，挡着灼热的阳光照晒。
湖面上吹来微风，坐在这里吃喝还是挺惬意的。
“好地方！”肖光捷不由得喝彩。
“像这种地方，你到过吗？”宣署长有些炫耀的神态。
“没有。”肖光捷老实承认。
“难怪，这不是普通人能来的，是县里几个大老板合资建造的休闲山庄，能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财力的，是实行会员制的。”
“会员制？跟洋人国家的高尔夫球的做法一样？”
“对，高尔夫球的会员，办一张证，一年的预支款就得好几万，像这个山庄没那么重的成本，但也需要至少先交上五千大洋，才有一张通行证。”
五千大洋对普通人来说是笔巨资，就算真有每年五千大洋的收入，那还得负担吃喝，其他方面的开锁，哪有闲钱办证？
肖光捷不由得感慨道：“我虽然也听说过富人乐园，但很少真正见识，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宣署长又有点谦虚地说：“这也只是咱们小地方的，你要到都城去，那些名园名馆才叫你大开眼界呢，我们算什么，吃的喝的玩的，比起那些大级别的，完全是可怜的。”
两人在最远一个黄布伞下坐下来，立刻有服务小姐过来热情请他们点菜。
宣署长也不装模作样让肖光捷点，直接说，来个红烧垫子，一盆雉鸡，一盆乌贼鲞。两瓶红武士。
肖光捷问：“红烧垫子是什么？”
“肉垫子，瞎子掌呀。”
肖光捷吓一跳，原来是熊掌呀，忙说不要这个，宁可来只烤鸭吧。宣署长本来是想尝这个垫子的，既然肖光捷拒绝，只好换个烤鸭了。
一会儿酒菜端上来，宣署长拿起一瓶红武士介绍道：“这个是进口的葡萄酒，三十年窖藏，我喝过百年窖藏的，味道确实相当醇，但价太贵了，我们还是来个三十年的就行了。”
肖光捷劝道：“署长请我喝酒，来瓶绍兴黄就可以了，如果非要喝红的，五年窖已经非常不错了，何必三十年的。”
宣署长摆摆说：“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了，说句心里话吧，咱们在什么位，就享什么福，今天我还在署长的位置上，请得起这个客，如果往日落官了，成了个穷叟，说不定连绍兴黄都喝不起，只能到咸享酒店去温一碗，两个铜钱那种，喝到嘴里也不知有没有酒精在里面，跟喝水差不多，自己骗一骗自己喝过酒了，所以呀，还是随遇而安吧。”
倒是也有几分实话，如果肖光捷不是侦探而只是个黄包车夫，今天会吃到宣署长请客的酒菜吗？
关键是宣署长请他喝酒不是让他白喝的，一定有商讨什么事了。
肯定跟他宝贝儿子有关。
酒过三巡，宣署长一声长叹，预示着他掏心窝子话要开始了。
肖光捷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肖老弟呀，这次真是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我儿子身上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这小子居然会深更半夜去跳河，如果不是正好你遇上，舍命相救，后果真叫我不敢想啊。来，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救了我儿子。”
肖光捷与他喝下一杯，好在这酒是挺温的，不是五六十度的烈酒，多喝一杯跟少喝一杯是没啥区别的。
他问道：“关于仁掌跳河这事，我也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呢。”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这小子会跳河吧？”
“是的。”
“原因他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他说是因为他看中了医院的一个护士，而你们作为父母却坚决反对，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一时觉得活着没意思，才想一死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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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署长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他只责怪我们反对他，却不说我们为什么要反对。”
“他说是你们认为护士地位太低，你们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别听他瞎说。”
“怎么，不是这个原因？”
宣署长有点愤愤不平，“这小子居然说什么我们嫌护士地位低，根本就是在冤枉我们，我就明明白白对他说过，医院里的护士不是只有一个，你可以找其他人，但你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个姓聂的呢？你要跟姓聂的纠缠不清，我们当然不允许了。”
肖光捷听出点意思来，“你们不是反对他找护士做对象，而是反对他跟这位聂护士交往？”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