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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BABEL“3”【栖城,2024】……

第90章babel“3”【栖城,2024】……

尽管有王永遒的警告,但尤未已经打定主意,再加上江耀对闫温澜本身就有极大的好奇心,二人决定还是一同去见闫温澜。

可当他们通过申旭霆表达了两人想要一起去见他的意愿后,闫温澜直接取消了这次约见,并让申旭霆转达,既然他们不愿遵守规则,那么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奉陪。

江耀对闫温澜的直截了当略感吃惊,可闫温澜的拒绝却正中尤未下怀。

就在闫温澜拒见他们之后,一夜之间,突然涌出了许许多多营销号和自媒体,开始对闫温澜的不败战绩进行盘点,鼓吹他是如今的“刑辩第一人”,并透露了闫温澜近期又为一位柜姐接下了一桩“职务侵占案”,预计不久就要开庭审理。

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闫温澜的大名竟然登上了热搜榜。

在他的名字登榜第三天时,闫温澜那边终于坐不住了,让申旭霆将尤未和江耀约来谈一谈。

这次约见的地点,就是闫温澜所在的独善律所。

虽然闫温澜早就已经做到了财务自由,但还是在独善律所挂着一个无限权益合伙人的头衔,每年也会偶尔做点案子,但基本都是交给下面人去做,真正能让他动手的案子并不多。

有别于念诚的装修风格,独善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极致的冷感,装修配色都是黑白灰三原色,而内装设计都是有棱有角的,让两人刚迈进独善的门,就察觉到浓烈的“生人勿近”气息。

前台倒是很客气,带两人来到了闫温澜的办公室,让两人在这里稍候,闫温澜结束会议之后就会过来的。

两人道谢后,前台便离开了,留下他们各自观察着这里。

闫温澜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和律所如出一辙,仿佛除了黑白灰,其他色彩一律不准使用。

而有别于其他律师的办公桌,闫温澜的办公桌简直空得有点过分了,除了茶杯和一只万宝龙钢笔,就没摆其他任何东西。

尤未和江耀在闫温澜的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闫温澜才姗姗来迟。

他推门而入,却把两人当成空气,没有多余的寒暄与自我介绍,在他们面前径直坐下,从头至尾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五分钟,有话快说,我下面还有其他会议。”

江耀以前没真正和闫温澜有过接触,更没想到他和那天酒会上的形象截然不同,简直是傲慢至极。

可尤未以前就和闫温澜在向思思的案子上打过交道,已然习惯他的说话风格:“闫律师,其实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方玉兰的案子——”

闫温澜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终于肯擡头看他们一眼了:“五分钟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他的视线逗留在尤未身上:“直说吧,是不是只要我退出辩护,将案子交到你们手里,你就会撤回那些令人作呕的报道,把我从热搜榜放走?”

尤未笑了:“怎么能叫‘令人作呕’呢,闫律,只不过是帮你和独善宣传一下你的丰功伟绩而已。”

“不要再跟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闫温澜警告她,“因为这种把戏来见你们,我真觉得掉价。”

“啊,可惜我一向都只会这种掉价的把戏。”尤未不怒反笑,“但您的把戏好像也没有高端很多啊?一边担任古天博的私人法律顾问,一边接受方玉兰的委托,您就不怕因为利益冲突吃投诉吗?”

“还是,您早就已经决定了,”她盯着闫温澜,“就算吃投诉,也要帮竣予集团让方玉兰‘自愿’认罪认罚?可这样一来,您的不败战绩和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不知道外界会怎么看,怎么想呢?”

这就是她之前帮闫温澜造势的用意,看上去是帮他宣传,实际上是要把他架上高位,让他下不了台。

闫温澜微微一笑,像是觉得尤未的威胁实在太幼稚了:“尤律师,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仅为古先生服务,也有和辉熳在合作的项目。我做了这么多年律师了,手头服务的客户数不胜数,假如真的要一个个去捋关系,可以说这关系都是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如果这能叫利益冲突,那我还是转行算了,毕竟你硬要抠字眼的话,只要你想,我手上所有的客户都能被你硬扯出点关系来。”

“而且,”他话锋一转,“你不会不知道辉熳设立的产业基金也投资了竣予集团吧?如果真要说什么利益冲突,最该回避的应该是你吧?”

尤未立即澄清:“我早就和辉熳没什么关系了了——”

“是吗?”闫温澜显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去年年底,你还曾担任过‘如伊随心’的代理ceo,你现在说你和辉熳没关系,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尤未意识到她不能在这一点上和他反复纠缠了:“闫律师,我们就事论事,作为律师应该有自己的职业底线。如果你是为了竣予集团,才担任方玉兰的辩护人的,这对她不公平。”

“职业底线?尤律师是在这几年里突然多长出了一颗叫‘职业底线’的良心吗?这话好像不该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啊。”闫温澜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我一直很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你不如还是多问问你自己吧,这么多年以来,你究竟有没有想清楚,你的底线到底该划在哪里?”

尤未本以为闫温澜并没有记住她是谁,听到他的这番话,才意识到他一早便知道她是谁。

她重重地怔了一下,但即刻反驳回去:“如果你说的是泯城案,它并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行了,打住,你愿意回忆你自己可以慢慢回忆,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闫温澜也不愿和他们纠缠了,“你也不用再想方设法地威胁我了,我会找个时间重新去见一下方玉兰,让她完成变更手续和新的委托手续,后续我不会再碰这个案子。”

尤未和江耀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改变了主意,谁知闫温澜还有下句:“别以为是你的话吓唬到我了,是我纯粹不想陪你玩了。我既不想被你这种人怀疑我立场不正,也不想和你一起站上辩护席。”

江耀现在总算明白王永遒说的“阴”是什么意思了,真是好话歹话都被他说光了。

被这么奚落,尤未虽面色微变,但却不像以往一样直接怼回去,淡笑道:“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屈尊让您和我这种人呆在一起这么久。这椅子我都坐过了,您怕是也要重买一张了,对不起,要让您破费了。”

她从容地站起来:“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我怕我在这里再呆下去,您就要把整个办公室都换掉了。”

闫温澜无视她的阴阳怪气,扬了扬下巴,准备让他们滚蛋了:“慢走,不送。”

***

闫温澜人虽然不客气,但事却办得很干净利落,没过多久就派秘书把方玉兰新签署的委托手续给尤未他们送了过来。他还友情附赠了一份案卷的复印件以及他的会见笔录,这样子就是生怕尤未再来烦他。

江耀那天虽然没和闫温澜说上任何话,但对此人的脾性又更新了认知,有点不敢相信:“他真就这么放手了?如果他真是竣予派来的,这下他要怎么和竣予交代呢?”

“可能是真被我恶心到了,不想被我这种人纠缠吧。”面对闫温澜的鄙夷,尤未不以为耻,反以为傲,“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本事,能膈应到我们的闫大律师。”

江耀也不免对他们的过往好奇:“你那天好像很惊讶,惊讶他还记得你?”

“因为那个时候,我基本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尤未对一切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出面的一直是我师父,我也只是陪过我师父去和他谈过几次。”

“谈谅解吗?”

“一开始是的。”尤未回想,“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无法确定向思思到底有没有杀害尔苼,我也没收到过那个日记本,所以最初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的。”

“但很奇怪,尔苼的父亲尔景元一直都没有露面,一直都是闫温澜出面的,除了最后一次。”尤未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想不通,“我只在最后宣判的时候见过尔景元一面,他听了判决就离开了。”

江耀讶异:“那在你们谈谅解的时候,他也不在场吗?”

“不在场,”尤未非常确定,“当时所有的话都是由闫温澜转达的。他说,尔景元在海外都有产业,根本不缺钱,所以也不想接受我们提出的任何金钱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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