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改天换地，改变结局
第277章改天换地，改变结局
第六十七章改天换地，改变结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得为你自己的身体考虑。” “我就是在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所以才吃这么多。燕梁秋是个大老爷们儿，我打不过他。所以必须把身体养好些。”
这话将钟连馨给吓了个够呛，直接将桌上的盘子端走了。“你若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你大可不必。等十七叔做了皇帝，我替你杀了他。”
“做皇帝？你知道十七王是为了谁去做皇帝的？”唐毓停止了吃东西，而是认真的看着钟连馨。
钟连馨无所谓的笑笑：“我知道。钟府被抄家的那天晚上我跑到了他房间里去求他帮我给钟府讨个公道。之前燕梁秋一直劝他谋反，可是他都举棋不定。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决定了。”
“以前你躲他都来不及，现在却主动用美色引诱他为你做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每个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不也变了吗？”
唐毓拿起鸡腿又开始啃，边啃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自己痛苦就是让敌人快乐。人死不能复生，我的确强求不来。我只能按照我最初的路走下去。因为如果我不能死，那么人生就还有太长一段路要走。”
钟连馨将盘子又放回了桌子上，由衷的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你的路我曾走过，伤痛也曾受过。现在我就是脱胎换骨了，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可不希望变成你那个样子。你太过无情了。”
“我无情？我也是被逼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唐毓将鸡骨头随地一扔，摸了摸自己撑起的肚子无所谓的道：“外面的局势如何了？”
“十七叔将三军追了回来，皇上很生气，说要斩那几个将军的头。但是三军直接调转了头去了定州。十七叔的其他军队也在那里。几个效忠朝廷的将军早就被十七叔以冒假兵符的罪给处死了。那几十万的军队现在已经全部成了十七叔的军队。皇上知道后开始整顿军务，集结军队，准备与十七叔开战。他手下还有二十万军队，而十七叔手上有五十万。”
“为何十七王不选择直接让军队进入兴城从而逼宫？”
“那些军队都是为朝廷做事的。斩了犯罪的将军将士们自然愿意跟着十七叔一起走，但是却不一定愿意回去反抗皇帝。除非出师有名。”
“在三军离开兴城后十七王就该把在定州的军队调到兴城来，那样减少很多伤亡。”
“其实皇上不怕十七叔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候十七叔的手上不过十几万军队，只有三万精英，和皇上的军队比起来悬殊过大。可能是你提醒了皇上的缘故，他早就将另外地方的驻军都调到了兴城。这样加上禁卫军十万，就有二十万了。”
唐毓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不跌：“想不到因为我多说了一句话，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两军交战，伤亡该是多少？不行，这杖不能打。”
“箭在弦上，弓也拉满了，哪有不发的道理。如今才说这样的话是来不及了。”
“说到底你还是要站在十七王那一方。不把皇上打垮你是不会罢休的是不是？”
“你难道还对他抱有期望吗？况且这场仗不是你想阻止便能阻止的。”
“如果我们联手，一定能阻止。”
“我不想阻止这场仗。以前也许会，但现在我不会。你也别想阻止。这场仗的确会带来很多伤亡，但是这场仗打完后，便会有一个清明的天下。”
湘柳从外走进来，见到二人正在聊天，又看了看桌上的一片狼藉，不由问道：“怎么了？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唐毓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在想钟连馨说的话。要阻止这场仗可能的确要花费很多功夫，也许要杀了十七王、燕梁秋还有周燚轩才能阻止。解决一方已经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了。所有的兵士都已明白自己的任务。如果到了那种结果，那这天下该交给谁？唐毓可从来没有当皇帝的愿望。她也当不下这个皇帝。
可是如果让这场仗打下去······唐毓觉得脑袋疼了起来，那血肉横飞的场景让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钟连馨见唐毓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湘柳道：“没什么，只是燕先生这几日总是宿醉，连十七王都劝不动他了。想请小姐过去劝一下。”湘柳说到最后已是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毓。
唐毓眼神一瞟，哼道：“要我去劝？十七王不怕我杀了他？”
“也许再杀一次，他就能清醒过来了。”
“真是荒谬！”唐毓将桌子一拍站起身来，背对着湘柳靠在桌上一副傲慢模样。以前还在灵居时唐毓或许会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做湘柳的主子，但是唐毓现在完全不这么想了。她是天下人的主子，区区一个湘柳算什么？还能驾驭不了她？因此唐毓现在没打算和谁客气。
钟连馨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来，将声音放柔和了道：“我答应你，我们尽量制定将伤亡降到最低的方案和策略。但是这个策略需要燕梁秋来制作。”
“为什么要他来？你不行吗？你不是精通兵法吗？”
“他早就想打这场仗了，想来是准备充分。我在方面比不上他。”
唐毓低下头显得有些焦躁。她觉得她都快有选择恐惧症了。这些日子有太多的两难选择让她选了。每一个选择都是关系天下的大事。怎么能够马虎。钟连馨的话或许没错，可是看到就算将伤亡降到最低也是有伤亡的，不可能零伤亡。
见唐毓犹豫，钟连馨便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递给唐毓道：“你看看吧。这是前不久登记的一次户部名单。比起两年前来说少了七百万人。按照这样的速度递减，多浪费一天会牺牲掉多少生命？这场仗的伤亡再多也没有这么多。你如果是真正的为天下考虑，就该考虑清楚一些。为他们想得远一些。羲宸的仇我一定替你报。到时我不仅献上燕梁秋的人头，就连我的命也随你处置。”
唐毓犹豫着接下册子，这册子很厚，比起上次在宜兰殿的那本册子来说厚很多了，但是这可能只是一部分的一部分总结。唐毓捏着这册子，就像捏着七百万人的生命，感到无比的沉重。七百万人，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一份多么大的罪孽！
放下册子，唐毓叹气道：“柳儿，你去告诉燕梁秋我要去挖他哥哥的坟。让他自己看着办。”
湘柳先是惊了一惊，随后明白过来，笑道：“小姐，你越来越有原来的味道了。”说罢退了出去。
钟连馨也笑了出来，含着某种心酸的不易。“这次可要把他折腾得够呛了。这里到他哥的坟好像需要一天多的路程。到时他马不停蹄的去，发现不对又马不停蹄的回来，想想都觉得好笑。”
钟连馨笑着，但是泪水却流了下来。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可是唐毓一出现便让她的泪水就又回来了。这样的心心相印，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她。士能为知己者死，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到底代表着怎样一种心甘情愿和无怨无悔。
唐毓一直躲在地道中不想出去。这里十分的平静，平静到连侍女都不敢轻易进来。可是唐毓知道头上的那片土地已经开始战斗了。自己曾经渴望的和平，到头来居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
蓝银和钟连琳的遗体被领回来了，安葬在了钟府的祖坟。钟府的祖坟离兴城有些距离，所以算是安全。于昙则送回了老家，唐毓仍记得当时于昙的父母看到于昙的棺材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曾经或许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是这个女儿忘却了痛，仍旧孝敬着他们。如今香消玉殒，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伤悲已经不能再用伤悲来形容。
张冥的遗体被送回了张家的老家，因为离兴城太远，唐毓不便跟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国宝，走到哪里都被关注着，就怕自己出一点问题。是自己的变化把他们吓着了吗？
大喜大悲，大悲大喜，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若是不能坚强，就只能面对死亡。
“我又来看你了，希望你别烦我。”唐毓用锄头给蓝银的坟和钟连琳的坟除了除草，擦了擦汗。而后靠在墓碑上看着天空。
“今天十七王的军队已经达到兴城了，兴城把城门紧闭着，任何人都进不去也出不来。不过我在想这个任何人到底包不包括我。”唐毓将锄头放下来，而后坐在了锄头的木棍上。
“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放过燕梁秋。有些人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们的罪行，但是羲宸的仇我不能容忍。”唐毓抓起一堆泥土瞬间将它捏碎，然后渐渐洒在了坟上。
“三姐，我们之间的恩怨应该早就了了吧。只可惜了得太晚了。”唐毓扯出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钟连琳的墓碑。而后又去擦蓝银的。“蓝银，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你有就该早告诉我。那样的话，也许我还能喝杯喜酒。我很喜欢喝喜酒的，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