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李府喜事，婚前道别（中）
第207章李府喜事，婚前道别（中）
唐毓笑道：“回头大少爷应该会给这个戏班很多钱吧。” 张冥根本不敢看那开着的门，只把头望向外面，对唐毓道：“毓儿，我先出去了。留在这里不方便。”
唐毓点了点头：“南回，你出去再坐会儿吧。我们好久没见了，也该叙叙。”
张冥背影一僵，脑袋微微点了点，跨步走下了台阶。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转弯处。就像是从一个尽头走进了另一个尽头。
于昙有些沧桑之感：“小姐见他，是因为他是禁卫军副统领？还是因为他是张冥？”
“都有。以后进了宫，难免会有事情找他帮忙。而我之所以会找他，是因为他是张冥。”唐毓跨步走进房间，反手便将门关上。钟连馨衣衫不整的靠在墙角，旁边的地上甚至还有些撕碎的衣服。
头发披在身上，就像穿了半件衣服。晶莹如玉的肌肤，衬着墨黑的头发，简直就如仙人。
唐毓拿过之前钟连馨穿了的衣服替钟连馨披上，道：“五月虽然热，但晚上总还是有些凉的。你替四姐夫穿好了衣服，怎么把自己忘了？”
钟连馨眼神有些空洞，楚楚可怜的脸庞带着让人心疼的哀伤：“他好像生气了。”
“生气了又如何？你不是从来不在乎吗？”
钟连馨恍惚中就像是在梦游：“是呀。我从来都没在乎过。”她立直身子，将头发拨到身后，渐渐穿好了衣服。
唐毓摇摇头：“我承认他的确从来没走进过你的心里，但是你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钟连馨波澜不惊，只是看了唐毓一眼，岔开了话题。“为你准备的嫁衣就放在我房里。今晚夫君会在新房里过夜，等你忙完了你的事到我房里来取。”说罢钟连馨向唐毓靠近了一步，有种淡淡的悲哀：“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唐毓有些哭笑不得：“按理说，一个民女能得到皇帝亲自赐婚，嫁给皇帝，那是莫大的荣幸，我自然开心。为何你们总是会问我是否考虑清楚了。况且，就算我此时后悔，又能怎样？”
“我知道你的人生从来都是掌握在你的手里的，你想后悔就可以后悔。你和我不一样，你心里是有计划的。”
唐毓猛然一惊：“我心里能有什么计划？”
“你嫁给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是皇帝，我大概能猜到先皇对你说了些什么。如果那个人是我，或许也会对我说那样一番话。”
唐毓心下暗暗舒了口气。钟连馨说的话有时候太模棱两可，总是让唐毓产生一种她什么都知道的错觉。只可惜钟连馨的话说错了，她的人生也没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十七王爷要反叛启之，你会帮谁？”唐毓盯着钟连馨的脸，注意她的每一丝表情。
钟连馨神色淡漠，而后却又露出一丝嘲笑。“哪方对天下有利，我就帮哪方。皇上的性格我知道，他本身就有一股子狠辣在。如果不加遏制，势必有一天成为天下人的祸患。十七王爷心中有一番宏图大志，想要为国家立功，只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做事，心里已经隐隐有不甘存在。他们二人的两种心态都是对国家无利的。”
“那如果你能遏制启之的性子，你愿不愿意尝试？”
“凭什么我就该为天下牺牲那么多？当初我没有去救大哥，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要我去接近皇上，除非李家也跨了，钟家也垮了。”钟连馨眼中含着泪，到最后却是一脸愤恨。
唐毓才猛然想起，钟连馨自从离家出走回来后，性格就变了。变得比才回城时还要心狠手辣。从心狠手辣到温和心善再到贤妻良母再到心狠手辣，这其中的苦楚，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找到张冥时张冥正靠在一棵大树下，手中提着个酒壶，脸颊微红。唐毓从大树后绕过去，张冥见到自己眼前出现一个人，却毫不反应，甚至提起了酒壶想再喝一口。可是当酒壶提到一半时，他又猛地顿住了，抬头，唐毓正有些责怪的望着他。唐毓从张冥手中拿过酒壶，张冥没有丝毫的反抗。唐毓假怒道：“地上凉，赶紧起来。”
张冥犹豫了一瞬，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问道：“怎么样？那个艺妓是不是比李夫人还美？要不怎么李大哥如此把持不住。”霎时间就像是从情绪的低谷跑到了情绪的珠穆朗玛。
唐毓将酒壶放在地上，指了指周边的凉亭道：“去那边坐吧。”
张冥边走边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唐毓撩裙坐下问道：“的确美若天仙。如何，要不要我去替你说个媒？”
张冥一脸兴奋：“真的？那敢情好，反正我爹正催着我娶妻呢。”
唐毓心下一片柔软：“张叔可还好？”张涛给她个感觉，真的就是个慈祥的长辈。
“他很好。只是每天都说出一堆的大家小姐的这里好那里好给我听。哎，烦死了。”张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坐了下来。
唐毓笑道：“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你也见过她。”
“哦？谁？”张冥虽然兴奋，但却看不出什么期待。
唐毓先卖起了关子：“这个人啊，不仅美丽，而且持家有道，又是名门闺秀，现在又正待字闺中。”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她是谁。”
“钟家十小姐，我的十妹钟连倚。要是你们成为了夫妻，加上蓝玉，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张冥叹了口气，甚至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知道她很厉害，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娶。我爹也向我提过，不过我否决了。”
“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十分温柔懂事，很能体贴人。我既然如此说，必是有一定道理的。难不成我还害你么？”
“可是她害过你。你不恨她么？”
“我就是这样一种性格，记恩不记仇。”唐毓有些无奈的笑笑，心里升起一股心酸。谁不想报复欺负过自己的人，只是，自己不能那么小气。
张冥突然有些怒气，骂道：“也不知你母亲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就没觉得你是个人，都快成神了。”
唐毓哭笑不得：“许久不见，你就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