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蓝玉丧命，嫌疑加身（中）
第121章蓝玉丧命，嫌疑加身（中）
唐毓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心知这是一个巨大的陷害。她自是不能说自己去了哪儿，而这整个布局，似乎就是因为料定了她不敢说出自己去处。难道大院的事已经被其他人知道了？ 见唐毓沉默不语，钟连香又问了一遍。钟连倚眼中甚是迷茫，奇道：“九姐是灵居的主子，按理说她要去哪里下人们自是无从过问。她若不让人跟着，下人们自也是不能跟着。而灵居的门监者却一口咬定九姐今日未曾出去过。下人们又道今日没见过九姐，而九姐却不在尘微楼。如此想来，九姐今日岂不是去了天上？”说完这话，钟连倚却紧接着摇摇头，扁着嘴自我否定了。“怎么可能上天了呢？九姐，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偷偷出了尘微楼，偷偷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不让人跟着，下人们也没看见？”
六夫人一直很着急，听了钟连倚的话，更是着急。想了想，替唐毓辩解道：“今日灵居内裁撤下人，名单是由毓儿定，有没有可能是那些被裁撤的下人心里不服，所以害了蓝丫头来陷害毓儿？况且，毓儿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走走。”
这话一出，唐毓顿时抬起头来，似乎找到了一丝思绪。
钟连倚想了想，点头道：”六娘说得有理。”一会儿却又摇摇头道：“可戌时，灵居内裁撤的下人已经全部拿了银子出了府了。而且即使他们要陷害，又怎会知道九姐不在尘微楼且没有人证？”说罢，钟连倚满是疑问的瞟向那两个捕头。
捕头道：“我们在湖边发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根金簪，递给众人观看。“九小姐，不知这簪子，可是你的？”
二夫人也看了看那簪子，随即点点头：“这簪子的确是毓儿的，倚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人人都知裁撤一事主意是琳儿出的，为的是天下百姓，那些下人胆子自是还没有那么大，敢借此事撒怨。”说罢又对着唐毓，一脸慈祥：“毓儿，你说说，你究竟去了哪儿？有谁看见了？”
唐毓攥紧了袖子，却不答话。张冥在一旁，越加失望起来。手中的拳头也是越捏越紧。
于昙在一旁也是着急，站出来反驳道：“蓝玉受了伤，小姐允她养伤，她应该在小环院好好休息，小姐若要害她，必得先把她引出去，而当时并没有人将蓝玉引出去，是蓝玉自己觉得闷了，想出去走走。小姐在尘微楼中，又怎知蓝玉当时出了小环院？”
钟连香仿若很是赞同于昙的话，当即道：“是啊，这些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如此一来，或许此事真不是九妹所为。”
二夫人扫了一圈众人，最后看着归惯卿，问道：“归管家，你是灵居老人了，关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唐毓更加不安起来，二夫人怎的会想起问归惯卿看法。归惯卿站出来，有些怯弱，但还是朝大夫人、二夫人做了一揖，答道：“老奴对此事也是不明就里。不敢妄言。”
二夫人听见如是说，叹了口气，煞是心酸。“好好一个丫头，就这么没了。归管家，你知道什么事，可千万不能瞒着。”
谁知这话一说完，归惯卿却直直跪了下去。二夫人惊道：“有话好好说，为何下跪？”
“老奴······老奴有一事未曾说明。“
这话将所有人神经都激了一回。二夫人赶紧问道：“何事？你只管照实说！”
归惯卿这才吞吐道：“尘微楼······东窗口，正对着小环院。于姑娘进尘微楼伺候时日短······可能未曾注意。”
那两个捕头似乎在听了之前于昙的问题时也颇有些怀疑，如今听了归惯卿的解释，倒越加明了了。
唐毓心下觉得堵得慌。倒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了，而是替蓝玉不平。好好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多么美好的青春。
钟连香更加着急了，又道：“九妹，你倒是说话呀！只要你说了，母亲一定为你做主！”
“小姐正为蓝玉而难过，就由我来说吧。”湘柳从外走进来，向众人福礼。钟连香蹙了蹙眉，上下打量了湘柳两眼，问着那两位捕头道：“她是九妹的贴身丫鬟，不知若是她为九妹作证，证词能否有效？”
还未等两位捕头答话，湘柳直接摇头道：“我的证词自是无效，但四小姐的话不知诸位能否相信？”
“四姐？”钟连香与钟连倚几乎同时低呼，脸色霎时惨淡了几分。大夫人奇道：“柳儿，你把话说清楚。”
湘柳便低头恭敬答道：“其实今日小姐出了府，为见四小姐。门监者是听了四小姐吩咐，才一口咬定小姐未曾出府。出事之时我已派了人去将军府请四小姐，不时便到。”
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叫了一声小姐，大夫人立即起身，笑着迎了出去。众人也都齐齐往门口望去。唐毓和张冥也有了些许精神，看向门口。钟连馨握了大夫人的手，边说笑着边从外面走进来。闲话了几句，钟连馨走到唐毓跟前，替唐毓擦了擦泪痕，微微一笑。那笑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让唐毓明白自己有救了。
钟连倚和钟连香福了礼，站在一边，却不说话。
钟连馨笑道:“今日不过由于一时私心而见了毓儿，却不想竟引发这么大一场误会。倒是我的不是了。”湘柳扶钟连馨坐下，钟连馨望着众人，笑得温柔。
两名捕头皆向钟连馨行了礼，称呼为李夫人。钟连馨问道：“不知我的证词，能否有效？”
二人道:“既是李夫人能为人证，那证词自是有效。只是不知关于此事，为何九小姐一直闭口不提？“
钟连馨道:“今日见毓儿是为一件私事，本不方便言说，由此才单独见了毓儿。毓儿不肯说，也在于答应了我不言于他人。”
钟连香问道:“即使此事私密，但现在牵扯到九妹的清白，四姐是否可以言明？”
钟连馨的笑一下少了大半，竟显出几分惋惜和无奈来。“一位命妇，多年不孕。听闻柳儿医术高明，特来找我帮忙。谁知柳儿斟酌后也无办法，大家都正着急。后来毓儿说她与天山老人有两分情谊，我想着也许可以一试。由此今日才单独见毓儿。这位命妇地位也是尊贵，这样的事自不能让他人知晓。却不曾想，蓝玉在此时出了事。”钟连馨说到最后难过起来，甚是惋惜。
大夫人“哦”了一声，甚是惊奇：“想不到毓儿竟还与天山老人那般神话中的人物有两分情谊，我能做你母亲，真倒是我的福分了。”
周围不少人也吃了一惊，倒没想到唐毓竟还有如此奇缘。
钟连倚心下也是惊了一惊，但随即便高兴起来，从丫鬟手中接过簪子，问道：“如此说来，九姐便是清白的了。那这簪子便不是九姐的了？那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