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深夜传召

第278章深夜传召

“是。”秦筝轻应一声，屈膝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张氏笑了笑，招手道：“来，到哀家身边来。”

秦筝依言上前，挨着她的身边坐下，“不知母后传召，有何吩咐？”

张氏拉着她的手，温言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用膳有些冷清，正好这次新来的御厨曾在吴国待过一段时间，做得几道正宗的吴国小菜，所以把你叫过来一道用膳。”

听到“吴国”二字，秦筝神色有些恍惚。须臾，回过神来，感激的欠一欠身道：“多谢母后如此记挂儿臣。”

正在领着宫人摆膳的寻春听到这句话，笑着道：“除了陛下，太后心中最记挂的人，就属娘娘您了。”

“就你话最多！”张氏轻斥了一句。紧接着，她端过寻春盛好的乌鸡枸杞汤递给秦筝，笑道：“听说你去太医院拿了吴太医生前出诊的脉案？”

秦筝的手微微一颤，“母后知道了？”

“哀家刚才让永福去太医院拿脉案，结果那边说是漪澜殿先一步拿走了。哀家想着，你应该是与哀家想到一块儿去了。”

秦筝望着一道道摆上桌的菜肴，轻声道：“母后也在怀疑马太后？”

张氏淡淡一笑，“哀家在她鼻息下活了大半辈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的脾性。马玲珑从来不会认输，风平浪静，只因还没到掀起滔天巨浪的时候。”顿了顿，她道：“好了，与哀家说说吴太医的脉案吧。”

“在陛下继位的三个月里，吴太医去寿康殿请脉的次数多达二十三次，远高于之前。所以儿臣怀疑他是马太后安插在吴昭容身边的一个细作，用来陷害皇后。一旦陛下盛怒下废后，百官必然不满，令君臣矛盾加深，从而……”后面那句话牵涉过大，秦筝迟疑着没有立刻说下去。

张氏神色平静的道：“从而将皇帝赶出兴德殿是吗？”

秦筝连忙顺着椅子跪下，“臣妾惶恐。”

张氏伸手将她扶起，目光温和的道：“你是个好孩子！”在短暂的静寂后，她突然道：“筝儿，答应哀家一件事可好？”

“母后请尽管吩咐，只要儿臣力所能及，一定为母后办到。”

“好！”张氏拍了拍她的手，随即神色郑重的道：“哀家要你答应，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留在皇帝身边，永不背弃！”

听得这么一个要求，秦筝不禁莞尔一笑，“母后多虑了，除非儿臣魂归地府，否则绝不会离开陛下。”

她的回答令张氏心中一松，也跟着浅笑了起来。末了，张氏拉着秦筝在桌旁坐下，替她夹了一些菜在碗中，笑道：“多吃一些，看你身子这么清瘦，怎么替皇帝延绵皇嗣，开枝散叶？哀家可是一直等着抱孙子呢。你才智无双，诞下的孩子必然也是聪慧过人。”

秦筝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一时羞红了脸。

在一同用膳时，张氏将自己查探到的一些线索让秦筝看了看，秦筝看后才确定，吴昭容中毒的这一切安排都与皇后无关，而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

秦筝思索了半晌后，这才道：“太医的一句话，足以左右整件事情的发展。在吴昭容这件事上，吴太医极有可能误导了她，才让她做出了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皇后的事情。”

张氏颔首道：“不错。但他用了什么样的说辞哄得吴氏心甘情愿，哀家暂时还猜不到。你思虑缜密长远，不妨帮着想一想。”

小德子在一旁轻叹道：“可惜吴太医已经死了，不然重刑之下，不怕他不招！”

紫铜烛台上的销金硬烛因为燃的久了，烛心蜷曲发黑，不复之前的明亮。寻春执了银剪子，将发黑的烛心一一剪去，令烛焰重新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