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无情

第168章无情

欧阳昊道：“或许我这次平定外乱之后，我的功绩就可以成为我拒婚的筹码呢？也许我就有了与皇兄和太后抗衡的资本了呢？公主就如此不信我吗？”

“王爷羽翼尚未丰满，怎可就做如此动作？王爷难道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了吗？如果如此鲁莽，那我复国的事情，又该怎样？”

秦筝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入欧阳昊的胸口，痛的他呼吸一滞，“我从未敢忘过。只是，于你来说，最重要的……只是复仇吗？”

“是！”尽管自己心中也很痛苦，可她却要强行压抑住，“王也应该还记得，我为何会随你来南靖。如果你不是荣王，不是赢帝所秘密选定的皇位承载者，那么……你于我还有何用？又如何兑现当初的承诺？”

销金红烛在鎏银蟠花的烛台上静静燃烧着，一滴滴软红如血的烛泪缓缓滑落，盈满了并不大的烛台。

欧阳昊望着那双清冷无情的眼眸，涩声道：“所以……你今日来，我要我将宋昭君和吴曼文一同娶入府中了？”

“是！”秦筝大声说出这个字，接着对欧阳昊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复仇，为了复仇，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有王爷娶了荣阳郡主和吴小姐，才能够巩固在朝廷中的地位，才能够断了太后的猜疑。也正因如此，才会让我的复仇计划顺利实施！”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生着倒刺的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的身上，令他浑身剧痛。一直以来，他都相信“情之所动，金石为开”。可眼下看来却是那样的可笑，由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的情，他的意，她从未在意过，她只将自己当成复仇的工具！

尽管已经千疮百孔，他仍然忍不住道：“秦筝，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情意？”

秦筝痛苦的闭了闭眼，转身迎着欧阳昊悲恸的目光，说道：“没有！从未有过！”

冷风卷起漫天的冰雨叩在雕花窗棱上，尽管关得严实，还是有湿冷的气息渗了进来，压住在铜盆里燃烧的炭火。

良久后，欧阳昊笑了出来，他那悲凉而哀伤的笑声在屋中响起，令人闻之心酸。不知过了多久，他收敛了笑声，目光再次落在秦筝脸上。这一次，他的面上只剩下了冰冷的冷意，“好！很好！秦筝，你放心，我会将宋昭君和吴曼文一起娶回府中，也会如同之前的承诺所言，替你复仇。只是，我们之间，将不会再有爱，只有交易！”

“好！只要将来王爷替我复国成功，无论王爷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浇灭了欧阳昊心里最后一丝期望。错付了，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都错付了……

在一番长久的沉寂之后，他抬起眉眼，冷冷说道：“一言为定！”

翌日下了早朝之后，欧阳昊来到寿康殿与马太后闭门长谈，直至晌午时分方才离开。随即马太后亲自前往兴德殿，一个时辰后，四名内监分别带着两道旨意来到汾阳王府与吴侯府。

在内监将圣旨宣读完毕之后，宋昭君满心欢喜的谢恩领旨。她心中感慨万千，等了这么多日，盼了这么多日，终于盼来了这道赐婚旨意。

“有劳公公特意来此传旨，实在辛苦。”在汾阳王妃说话之时，赤练早已会意的递过两锭各有五两重的金锭子，令那两名内监眉开眼笑，连声道谢。其中一个叫小贵子的内监道：“奴才们来之前，陛下已经传旨礼部，让他们准备荣王迎娶正侧二妃之事，到时候必是空前热闹。”

这句话令宋昭君脸上笑容一僵，满面疑惑地道：“你说什么？正侧二妃？”

两名内监脸色一变，他们本以为此事宋昭君早已知晓，可眼下看来，怕是他们误会了。小贵子打着哈哈道：“没……没什么。奴才们还要回去向陛下覆旨，告退了！”

“且慢！”汾阳王妃唤住了急欲离去的二人，冷声道：“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二人只好停住脚步，在宋昭君的一再逼问下，小贵子只得苦着脸道：“其实陛下一共颁下两道旨意，一道传喻汾阳王府，另一道传喻……传喻吴侯府！”

听到吴侯府三个字，宋昭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寒声道：“是给吴曼文的？”

小贵子不敢看她，低着头含糊道：“应该……应该是。”

宋昭君脸色大变，“陛下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让吴曼文那个贱人做昊哥哥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