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偷情生非看来,是有人赶在她之前,做……
第112章偷情生非看来,是有人赶在她之前,做……
小雨缠绵如絮,落在王家府邸的瓦檐上,激起细碎声响,衬得书房愈发静谧。
王预诚悬腕提笔,眉目低垂,狼毫在宣纸上徐徐游走,墨迹行云流水。
“袁家送来的喜帖,你不看看?”王凝仪倚在木榻上,手里拿着烫金红帖,“袁府加了双喜字,贴了金边,摸着是比寻常的喜帖更厚重些。”
王预诚笔下未停,只淡淡道:“事情既已定下,何必再说这些。”
王凝仪笑着摇头,正欲再言,忽听外头云板三响。
不多时,小厮踩着水光进来,怀里捧着一只锦盒,面上带着几分古怪:“公子,方才黄主事差人送了东西来......”他顿了顿,望着盒子,“除了这件礼,还给公子在绸缎庄定了一身喜服,请您亲自去量体裁衣。”
狼毫陡然一顿,纸上洇开一团墨渍。
屋中两人皆是一愣。
早就撕破脸了,竟还整这一出。
王凝仪笑了笑,“她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看咱们家要与总兵府上结亲,想来献殷勤……”
王预诚面容冷沉,沉默地搁下笔,接过锦盒。
掀开盖子,里头竟躺着一条革带,上好的犀牛皮,皮革细腻,铜扣上錾着精细的云纹。
王凝仪踱步过来,抚过革带边缘,目光忽暗,“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这个。她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若传了出去,是要把你拖下水的。”
王预诚将革带缓缓缠在掌心,“她既有这个心意,我若不去,倒显得薄情寡义。”
王凝仪眸光一怔,没想到他真要赴约,即刻按住他手腕,“这门亲事来得有多不容易,你心里应当比我清楚。”
王预诚摩挲着革带内侧的卡扣,似摸到纸片,他取下字条摁在手心,眸色微沉,半晌,往外走去。
“婚事在即,倘若黄隽白真在那边摆了一桌鸿门宴,你难道要去跳火坑?”王凝仪声音陡然冷下来,“袁家那边是总兵侄女,嫁到咱们家,也是下嫁,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王预诚立在门边,雨光透过窗纸,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影。
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阿姊多虑了,我不过是想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备车。”他吩咐小厮,撑开伞踏入雨中。
那条革带还静静躺在锦盒里,铜扣映天光,冷冽如刃。
王凝仪合上锦盒,望向窗外,雨帘中,他的背影已经模糊。
……
暮色裹着细雨,渗入绸缎庄后巷。
袁侍青被抱在桌案上,鬓边金雀钗一颤一颤,映着光,碎成他眼底的暗芒。
韩同勖的手已滑了下去,掌心压着绸缎滑进她袖口,比起上一回,这次他的动作没有太多停留。
房中暗香浮动,是情潮气息。
窗边青幔早被扯下半幅,案上茶盏又被打翻,碎瓷在地上闪着冷光。
韩同勖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下巴抵着她的脖颈,“婚礼的事,都安排好了?”
袁侍青攥住他的腕骨,“毒药、匕首、都看公子的意思,只是寻一具女尸颇难……”话尾中仍带着颤。
韩同勖低笑,笑声从唇齿间溢出。
窗外雨声渐密。
王预诚下了马车,便见雕花窗里晃着一双人影。
绸庄雨巷黄昏前,
盟姻未践恶缘先。
绣帕半遮羞粉面,
情郎紧搂抖青衫。
貍猫偷嘴腥先惹,
野雀贪巢绿已衔。
可叹薄衫湿尽后,
既丢脸面又赔钱。
字条被团成团,丢进雨里,登时洇黑大片。
雨水顺着伞骨爬进袖口,他本能地想要转身,却忽地没了力气。
垂眸瞥过腕间不自觉掐出的红痕,又望向二楼。
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此刻正照着他未过门的新娘。
“别……”袁侍青仰起脖颈,韩同勖正抵着她的腰,太近了。
他冰凉的指腹顺着衣裙边缘游走,扯开了里衣,把她拉得更近,“我不准你想他,他不过是……”
话音被骤然贴近的唇堵住,他尝到了铁锈味,望见她安静的眼睫,伸手扣住她后脑。
发髻上的金钗终于支撑不住,怦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