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梦见白晶晶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姜珊躺在身边，她的身体，距离他不到二十公分。

他看她时，姜珊脸朝上躺着，正睁大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屋顶。

他的目光顺着姜珊脑袋往下看，天，自己的右腿正横着压在姜珊的小腹上。

姚尘心里一惊，脑子激灵一下子，翻身想坐起来，但感觉身子很重，一点儿也不灵敏。

他吃力地爬起身，坐在床头，慌慌地问：“我们怎么在一起？这里是哪儿？”

姜珊没有理会姚尘，缓缓把头转向另一侧。

姚尘开动大脑，迅速转着，他想搜寻自己的记忆，在酒桌到这张床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姜珊怎么……

咳，人家还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

姚尘的大脑缓慢地运转着。

他只记得，刚刚做了一个梦，梦悠长，又那么短暂。

他梦到了白晶晶，白晶晶还和过去一样，还是那么年青，依然是那么漂亮。她牵着他的手，坐在小船上，小船摇啊摇，摇到了“移动的快乐时光”，然后跟章健鸣、陆远航他们喝酒。

在梦里，大家都那么年轻，没有现在这么老。大家热情洋溢，欢歌笑语，酒喝得尽兴，快乐，大有一种不负韶华的青春气息。

结束了，散场了，晶晶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包房。远处，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小山坡，天上阳光明媚，草叶和花朵上露珠晶莹。白晶晶牵着他的手，在花海上跑。她的脚步轻盈而欢畅，像快乐的小鹿。

跑着跑着，白晶晶的脚步离开了大地，她的脚下，一条彩云铺向远方。

白晶晶松开了他的手。顺着彩云铺就的路，向天上跑。她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渐渐飞起来。

姚尘要去追她，但怎么也追不上，他一踩上那条云彩，就会跌倒，就会从彩云上滑下来。

他累得满头大汗，出了汗就口渴，他想找水喝，却找不到。

一惊，醒了。

发现自己和姜珊睡在了一间双人大床房里，而且是睡在了一张床上。

姚尘感到很无措，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想做点什么，又觉得没得做。想解释，不知道如何开口，想道歉，又不知道自己怎么错的。

他只有坐在床的角落里，沉默。

沉没也是错的。人家女孩子不吱声，你有什么理由沉默？

坐在床上也是错的，毕竟，姜珊现在依然睡在床上。

意识到自己不该和姜珊共一张床，姚尘立刻触电一般，迅速跳下床，走到窗口，窗外是船舷，确切地说，是船舷内侧的走廊。船舷外，是波涛万顷的鹿鸣湖。

姚尘打开窗户玻璃，外面是夜风刮过湖面，荡起波浪发出的轻微的哗哗声。夜空中，万点繁星倒映在湖水里，闪耀着细碎的星辉。偶尔有汽车从水库边101省道驶过，在道路拐弯处，汽车远光灯扫射到湖里，形成一束强烈的光柱。

姚尘心烦意乱，内疚，羞愧，伴随着隐隐的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