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冤剐作怨愁魂
只见捕快手到了周石权家开始仔仔细细的一阵搜寻,却见也没有多少细软银钱之物,众差便就拿取了一半东西,遂带走了那妇人薛香敏和两个包袱到厂去。 这掌刑的盖句实际上也是知道他二人无辜,只因不敢违刘公公的意旨,只得想要借此案事一番讨好,遂又把他二人在次日提了出来又是一番夹打,就见那葛志勇开始急了。
暗想道:看这光景,也是没有啥子可生还的机会啦!不如便就瞎乱着招算了吧!这样也还可免些刑罚呐!
于是,
便见他开始一阵妄招乱扳出来,说道:小人是的确无知,一时也是意志动摇,立场不够坚定,脑壳里带着侥幸心理遂就投敌做上了奸细,特奉令前来京城探信,如若要问咱还有那些同伙的话,却还有七个人,现正在山海关等信哩!这周石权也是咱一伙中的自己人,他先来到京城的!
盖句立即就审下了供词,便赶紧去见刘公公禀知,刘大鹏就与王小萌进行商议,准备要差派人到山海关去拿捉人。
王小萌说道:现在关外的兵民涌进关来京者是极多,今如若就差派人出去进行捉拿人犯,恐怕会生变,不如爷先行个文与督抚,叫他就地去将那几个人犯拿住进行严审定性拟罪,即行正法便就行了啦!
于是,
就见督师内阁立即批行山海关主事冉绝进行审理此案事。
话说,
葛志勇招认岀的这七个人实际上都是一些良民,根本就没有受到过啥子奸细的影响,又有同来辽阳的军民三百余人等,闻听到他七人被讹传成浑身都是病毒的奸细时,遂都来到冉绝主事的衙门,一致伏地痛哭起来。
说道:我等全都是朝廷的赤子呐!只因长期生活在关外,兵马来往猖獗,遂就因此入关避难的啊!如今忽遭诬害,咋个反倒是主动进来投死的了呢?如果说他们七人都是奸细,那我们这三百余人不也是奸细了吗?情愿同死呐!
主事冉绝听了却也是难以诬害于他们,遂只得就将他们并非奸细的情由回详给阁部,阁里忙上京复命。
刘大鹏见了却是大怒,便将本驳了下来,要求迅速执行严肃处治,只见阁部又行文与主事冉绝再行严审,却仍旧没有理由,只得再呈告阁部,拟定将这七人分配到关外的各官名下当差服苦役,这样也不至于会枉杀无辜,也可防微杜渐,并也不阻边民热情归赴之诚啦!
就见这么一拟定,却就违背了刘大鹏的一片心,让他是越加其怒起来。
立即矫旨道:冉绝防奸不力,问事徇情,着革职进行处理,另外七人奸细人等押解进京听审!
主事冉绝遂就落得个卸肩而去,督抚阁部只得赶紧将七人犯押解上京,尽都送往镇抚司。
只见牛肝一见面,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每人一顿扎实夹打,便见不到几天的折磨就早死了三个奸细去。
他又撸起袖怒发冲冠的提岀周石权和葛志勇二人岀来一番拷打,夹了又扎实敲,又与他们上起脑箍来,一心想要他们死的很匆忙,就见把他二人眼珠子死瞪青筋暴腾像都要箍岀来似的,死而生再死又生。
葛志勇便对周石权说道:周哥,咱们还是招了吧!他这样用力不依法的整,我也都支撑不住啦!这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招了还可免一些痛楚啊!
周石权说道:咱当初拼起劲的逃离岀了兵马来到京城中,只说是要安身立命呐!谁知竟会遭此一场横祸,算球了,转过去转过来也总是一死,便就依着你哥子的意思招了吧!
遂就说道:小的确实是扮作逃民混杂入关内,潜至京城打探收集消息,同伙葛志勇携妇薛香敏来京为娼作掩护配合工作,以便招揽后面前来的各兄弟伙自己人等,还有七人等往来山海关以传递消息。
牛肝长舒了一口气,扭了扭几下疲惫的脑壳,立即就题了一本上去,刘大鹏也不下传至法司再审,竟自票旨。
道:周石权潜入皇车下屏息想要探听虚实,葛志勇等另七人奸细都与之同谋偷潜,着不分首从全都立即凌迟!
旨下,
就见这可怜几人无辜便就如此受到同剐杀于西市上的命运。
话说,
刘大鹏因朝天宫发生的一场火灾,言官们都说是天灾原因,他却一口咬定说是危害性质严重的奸细纵火案,各官遂也只好顺他之意,便就枉杀了周石权和葛志勇等一班良民,而这些良民的妻子又都送给与朝廷功臣之家终身为奴,刘大鹏自己又邀功讨荫,直至他的亲丁都全部荫完了。
恰好这时,
苏杭织造卢永铁送唐子寒到京,这唐子寒乃是唐永乔的孙子,唐永乔与丁二娘又生了一孩娃,待到他二十时娶了媳妇儿,便生下这个娃孙唐子寒来,他就死了。
后来,
唐永乔夫妇二人因病皆亡,这孩孙唐子寒便就依靠着寡母,开了一个机房度日,因刘大鹏曾托卢永铁访问唐永乔的消息,刚好就访岀了他这个孙子唐子寒来了,遂就特差掌家将他护送来京。
按辈算起来应该是刘大鹏的嫡侄,他却只认唐子寒为侄孙子,又因为刘大鹏缉捕奸细有功,遂就矫旨将唐子寒荫为都督,硬生生把一个十岁大的孩娃就平白的红袍玉带一样正二八经的到任升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