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风口
第84章风口
大内监真心相劝，想让皇帝收回成命，暂且不要让如意立于风口浪尖之上。但皇帝却是笑着安慰如意和大内监道：“如意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与其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还不如正大光明地宠着如意，偏袒如意，告诉他们，只有她南宫如意才是我此生挚爱，若是敢动她，就要有以命相抵的觉悟。”
“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不管外人如何诋毁污蔑，只要朕相信如意，爱护如意，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和孩子。”皇帝脸上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暖到了人心里。
大内监磕头，声音尖细却坚定有力，“既然陛下和娘娘同心同德，那奴才自当誓死护卫陛下和娘娘！”
南宫如意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打趣道：“陛下方才还说要个龙嗣，这竟然就来了，可见陛下是金口玉言，心想事成，臣妾要多讨几句吉祥话听听，定能成真。”
皇帝笑着和如意抱作一团，阳光洒落在空旷的大殿，殿内温暖如春，其乐融融。
南宫如意趴在皇帝膝头问道：“若这一胎是公主，陛下会不会很失望啊。”
皇帝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如意，“若是公主，定会和小如意一般善良美丽，朕会爱极了她。”
“若是皇子……”皇帝抚摸着南宫如意的小腹，眸色渐深，“若如意肚子里的，当真是个皇子，那不能娇惯着了。”
如意眼波一扫，嘟起嘴撒娇道：“如何男孩子就宠不得了？陛下偏心了。”
皇帝则是温柔地摸了摸如意娇嫩细腻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有力，“若是如意诞下皇子，那么他一出生便有了不凡的使命，朕会亲自教养他，传他治国之道。”
南宫如意听了皇帝晦暗不明的话语，面上一脸天真地问道：“什么使命？陛下要给我们的孩儿什么使命啊？他还那么小，陛下定得跟臣妾一起疼他。”
皇帝轻吻如意的额头，温声说道：“如意和孩子都是我朝最有福气之人，至于什么使命，你日后便知道了。”眼下告诉如意，如意又该担心了，皇帝心里想道。
如意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长舒一口气，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自己肚子里若当真是个皇子，日后便会给相府和将军府带来无上荣光，可保住他们一世太平，自己的大仇也可得报。
大内监匍匐在地，不敢细想皇帝口中这皇子的使命到底是何，莫不是皇帝并不打算立两位双生嫡子，而准备立瑞妃娘娘的儿子为太子？大内监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
治国之道，皇帝要将治国之道传授给他和瑞妃娘娘的儿子。历代皇帝最怕皇子钻研治国之道，接着起了夺嫡篡位的心思，皇子们也清楚自己的这位父皇有多么多疑难缠，故而一个个都不敢在朝堂上拉帮结队，也不敢学习什么所谓的治国之道，以免引起杀身之祸，端王所谓的寄情山水诗画，不过也只是怕皇帝起疑罢了。
但如今，陛下竟要主动将自己此生的治国之道拱手亲授给瑞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瑞妃娘娘是楚家女儿，有楚相和陛下教导，陛下这不是明白了要把瑞妃娘娘产下的皇子扶持上太子之位吗？
大内监本以为皇帝只是针对谢家和皇后，不会对自己的一对双生嫡子有什么想法，谁知陛下竟宠爱瑞妃到如此地步，孩子还未出生，便已决心将太子之位定下？不立嫡子反立庶子，还一心要把庶子扶持为嫡子？当真古今未见。
南宫如意突然想起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大内监，“陛下，快让大内监起来呀，光顾着咱们说话，让大内监这个报喜的人跪了这么久，陛下快赏赐大内监，让大内监也沾沾喜气！”
皇帝笑着摆手示意大内监起来，说道：“这个月，大内监和如意的贴身侍女晴心，俸禄加倍，至于金银细软之类，大内监定吧！”
大内监忙不迭地爬了起来，脸上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奴才领命，这便去拟那三道圣旨了！”
皇帝看着大内监乐颠颠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道：“你这奴才，可得好生走路，别乐傻了再摔了。”
如意娇声扬起，也跟着打趣乐昏了头的大内监，“大内监快点去呀，若去得慢了，那些赏赐我可得要回来的！”
大内监恍然想起了什么，又满脸堆笑地小碎步跑了回来，如意和皇帝人逢喜事，面上一片温和的笑意，如意问道，“大内监怎的又折了回来？”
大内监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满脸自责，“这样大的喜事冲昏了头，奴才竟忘了去向丞相夫人和楚大小姐知会一声，她们此刻怕是还在等待呢。”
如意眉头一皱，看向皇帝，“陛下，我们光顾着自己开心，竟把如此大事抛在脑后，陛下苦心为我经营，臣妾却将人晾在了偏殿……”
皇帝看她焦急自责的模样，赶忙哄她道：“无妨无妨，你有孕可是天大的喜事，你现在有着身子，可是得事事以你为先，楚相的家风极好，她们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见怪，还会为你欢喜呢。”
阳光洒在如意卷翘的长睫上，皇帝问道：“不如你多休息一会，朕替你赏了她们，打发她们回去便是了。”
如意好容易见楚翘和沈煜秋一回，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臣妾身体平日无碍，陛下用尽心思为如意打点好，如意岂能不去。”如意一脸的义正严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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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监看着二人你侬我侬，遂笑着退出门外，门外的小太监甚少见到他如此模样，问道：“师父可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
大内监脸上的笑容不减，眼角却隐隐湿润了，“我是真的为陛下开心，我自小跟随陛下，已经很多年没见陛下如此笑过了……”
小太监谄媚地说道，“师父心系圣上，徒儿自当多多学习。”
大内监瞥了他一眼，翘起了兰花指，用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疼得小太监龇牙咧嘴。
“你呀，别顾着讨好我了，日后这宫中，可就是围着咱们瑞贵妃娘娘转了。”大内监见他聪明，开口点拨道。
小太监喃喃道“……瑞……贵妃？”，眼中满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