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玫瑰花环》（18）

“到床上来，凯西。今天圣诞夜哦。”

“说实话，亲爱的，我一点儿也不累。你先去吧。待会儿孩子们肯定会闹腾的。你先睡一会儿吧。”

皮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气。“你确定吗？”

“嗯，我喝完这瓶酒，然后看几封邮件就来。”瑞德弯下腰往沙发边上摸去，拿出一个袋子朝皮帕晃悠了两下。“而且，总得有人给驯鹿留点百果馅饼和胡萝卜吃吧。”

“好吧，不过你可别喝醉了糊里糊涂的把给圣诞老人的雪莉酒也喝了哦。”皮帕亲了一下瑞德的脸颊。“说真的，卡珊德拉，你没必要演这出戏给我看哦。如果你想一个人偷偷地包那死贵死贵的礼物给我惊喜，你直接说就好了嘛。”

瑞德微笑道。“你太了解我了，大律师。”

瑞德看着皮帕在她身后关上门。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一会儿又在卫生间蹑手蹑脚的走动。洗漱的流水声，还有电灯的开关声。

瑞德用遥控器关上电视。屏息倾听四周围的寂静，她喝光了剩下的酒，关上台灯，除了圣诞树上间歇闪烁的彩灯，屋子里一片漆黑。那在圣诞树下的一大堆礼物只留下高高的黑色轮廓。

她在沙发上伸展四肢，手枕在头后，在黑暗中聆听，等待。

当她听见第一声响动时，dvd播放器的上的数字显示十二点五十三分。

脚下砂砾的吱嘎声。悉悉索索的声响从窗外传来。

瑞德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藏身阴影之中，悄悄地穿过客厅。来到厨房门前。

一束手电光扫过门厅的窗户，如同灯塔的光亮。瑞德拨通手机，压在耳边。悄声道，“泰瑞？人都准备好了吗？圣诞老人的精灵来了。”

瑞德用手指轻轻推开厨房的门。悄悄地摸到厨房工作台边上，蹲着躲在黑暗中，听着外面的动静。低沉的咕哝。瑞德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在血管里奔涌翻腾。

她听见微弱的哔哔声，毫无疑问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正在输入防盗门的密码。她就知道露比是绝对不可能在圣诞老人面前保守好秘密的。

“晚上好，小伙子们。我正等你们呢。”瑞德打开开关，屋后院子里登时一片灯火通明。“吼，吼，吼。圣诞快乐。”瑞德亮出她的警徽。来者两眼瞪得老大，几乎要从他们僵硬，色如死灰的脸上弹出来一样，就好像有谁在后面给他们充气似的。这些人在防盗灯的灯光下，嗤嗤地呼着白气。“戴维斯警官给你们问好，他说让我告诉你们很期待和你们一起共度圣诞节。”

“我靠-——”

“我建议你别想跑，不过当然这得随你。”瑞德的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说茄子！”手机的闪光灯如同一团火焰照亮他们苍白的脸。

“警察！站在那儿别动！”泰勒和哈瑞斯挥舞着警徽，从院子小道那头气喘吁吁地飞奔过来。

瑞德咧嘴一笑。“你们怎么这么晚？”

“往好的方面想，伙计们，”泰勒亮出他的手铐。“咱们局里会准备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的。”

“没火鸡，不过绝对料足味浓，”哈瑞斯说道。“你们的座驾马上会来哦。不好意思只有囚车了。雪橇今天晚上已经被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