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无须真相

此刻，如来和玉帝在议事。玉帝问：“你认为能抓到另一个林玄野吗？”

如来摇头，“我没信心。”

玉帝长叹，“是啊，抓到了也没用，在我们之外的世界是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他们比我们强大得多，抓到他我们还是什么也解决不了。”

如来道：“林玄野说了，他已经成功了，马上会离开这个世界，等他一走，也许马上会毁了这世界，我们都会灰飞烟灭。”

“但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一半一半吧。”如来长叹：“只能听天由命了。”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问题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到另一个世界。就算我们解决这一次，下一次呢？如果我们世界不会毁灭，我倒宁愿让他离去，让我们的世界恢复正常。”

玉帝点头，“没错，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露出古怪的神色。

“林玄野怎么办？”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他就必须消失。”

“是的。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根本不是至高神，我们也只是更高的神脚下的蝼蚁罢了。”

“这世界还没到知晓一切真相的时候。”

“如果一定要毁灭，至少让我们把荣耀保存到最后一刻。”

“所以……”

“所以……”

两人眼中同时出现狠色，“知道这一切的人统统要死。”

在议事殿外，弥勒佛和王母正在外等候，王母看着弥勒佛脸上的笑容，道：“东来佛祖，我就羡慕你，永远这么快活。”

“世上尽多可笑之人，可惜做出的事一点不可笑。”弥勒依旧面带笑容，但声音却有几分悲凉，“说到底，贫僧不过无能为力，只好自我安慰罢了。”

“那也是你的能耐，我一想到那些事，就内心惶无助。不知道玉帝和如来能否商议出对策。”

“佛家一切随缘，有也罢，没也罢，安贫乐道，生死有命。”弥勒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时有人出殿，“玉帝有请王母娘娘议事。”

王母进入内殿，问玉帝：“可有结果？”

玉帝摇摇头，又望向如来，他只是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王母道：“我也知此事甚是为难，依哀家之见，不如就此罢了吧，杀了林玄野，然后当一切没有发生。”

玉帝微笑：“夫人所言及是。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太多了。”

“是啊，例如花果山中林玄野的亲友，还有……”

说到这，她忽然面色一变，望向玉帝，又望向如来，如来只是低头念咒。

“陛下，你不会连我都……”王母惊恐后退。

玉帝长叹：“你我夫妻一场，实非所愿，可这三界之中，依仗的就是天庭定下的规矩，若人真的知道天外有天，天庭还有威严？还有秩序吗？一切，只是为了苍生而已。”

王母眼中淌下泪来，“你不过是为了你的权利。”

玉帝不言不语，如来起身走了过来，“娘娘安心，很快就过去了。”

王母扑通跪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总有其他办法的对吗？世尊，你不是大慈大悲吗？你救救我啊？”

如来双手合十，“娘娘，如果你在我们的位置，也会这样做的。”

王母停止了流泪，她知道躲不过去了，端坐起来，深深地望了玉帝一眼，他别过脸不看这边。

王母叹道：“愿生生世世，莫在帝皇家。”

如来展开双手，一记大手印无声无息拍在她背后，她身体一震，元神尽毁，只余一具美艳的皮囊依旧端坐地上。

没一会，又有人出殿召唤弥勒佛。

他走进来后，看到坐在地上的王母娘娘，已经气绝身亡，瞬间明白了。合十道：“阿阿弥陀佛。”

如来道：“东来佛祖，我想依你的智慧，不用我多解释了。”

弥勒面上笑容消失，闭上双眼道：“一切有为法，如雾亦如电。”

如来道：“念你也是一代佛祖，你……自尽吧。”

“多谢世尊。”弥勒佛端坐于地，哈哈大笑几声，就此毁散元神肉身，圆寂于地。

玉帝袖袍一扬，两具尸体俱化为飞灰。喝道：“来人！”

“玉帝有何吩咐？”

“今已查明，林玄野意图谋反，对抗天庭，谋刺众神，残害苍生，罪在不赦，一干同党，无不乃为非作歹之辈。赦令，各路天兵点齐兵马，将花果山斩草除根，不得有误。”

“是。”

此刻，花果山前，一个纤弱的人影跌跌撞撞走到山门前，扑倒在地，正是碧儿，守门的猴兵见状立即上前，“谁？”

碧儿声音微弱，“碧儿……求见狼后……”说完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