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熊孩子
红孩儿怒道:“岂有此理。”只见他将鼻子连捶三下,呼的一声喷出火来,正是天、地、人合而为一的三昧真火。
这火好生厉害,只一喷,只见灶台上的岩石都烧化了,化作岩浆流动,锅里的水一下沸腾起来,隔着一层蒸笼玄野都感觉火势厉害,热气上涌。
他本寻思来找红孩儿领教下三昧真火的厉害,一动不动,本来他在先前经受寻常之火时,连气罩都不用运,现在却感觉火气厉害,暗暗念动口诀,调出水晶之墙护体。
如此僵持了盏茶功夫,玄野经得住火,那灶台和蒸笼下的锅却是经不住了,水一下煮干,连同灶台一起融化。
小妖见状大叫:“大王,别烧了!别烧了!烧坏洞里灶台,明日里没法开伙食了。”
红孩儿这才住了喷火,道:“把这人绑了送到后山台上去烧。”
小妖们七手八脚把玄野提出来,绑到后山,玄野一动不动,任他们施为,不久到山上绑在一根铜柱上。
“让你看看本大王的厉害!”红孩儿再次喷火,这回他全力施为,不消片刻大火将玄野重重包围。
玄野知道三昧真火的厉害,当下运起气罩护体,将火隔在三尺之外,他已经先后与蕊珠、宁婴、红鸾合体双修,体内有她们的纯阴之力,当下调出体外抗火。
顿时奇迹出现,只见玄野体外一层淡淡蓝光,光芒外火光熊熊,内里却结成坚冰,隔绝火势,如同两个世界,仅一道光墙之隔,火连冰都化不了。倒是那露出光圈之外的铜柱子都烧化了。
红孩儿见状啧啧称奇,他毕竟只是年幼,并不是傻,看出玄野非同凡人,停住火势问道:“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玄野道:“是你的小妖抓我进来的,为何问我?”
红孩儿手一招,小妖抬来他的火尖枪,对准玄野道:“若是不说,便吃我一枪。”
玄野笑道:“只管使来。”
红孩儿真的一枪刺去,但玄野抗力何等强大,只觉一股气墙挡住,红孩儿像刺进棉花堆里一般,毫不受力,反而被气墙的吸力牢牢吸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枪拔出来。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红孩儿唤道:“小的们,把五行车推出来。”
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是以“五行车”作法,五车同聚时,才能发挥三昧真火最大的威力。
其实孙悟空并不怕火,而是怕烟,当年在太上老君炼丹炉中落下的“火眼金睛”其实是眼病,所以在后来与红孩儿的斗法中被烟一薰,弄得火气攻心才落败。
但玄野没这个毛病,他如此法力又远远超过了孙悟空,自然不怕。但他听说:“五辆车儿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肝木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彻通灵。生生化化皆因火,火遍长空万物荣。妖邪久悟呼三昧,永镇西方第一名。”
所以存心想试试自己的本事,看看是否能熬得住红孩儿的煅烧。
五行车推来后,红孩儿再次作法,火势一下强了好几倍,大火将玄野很快吞没,其威力居然不亚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玄野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运气抵抗,他将全部真气化为玄阴之气,当初炼的阴阳冰火符如今大派用场,护罩内坚冰冻结,火势一来便融化,但倾刻又凝起坚冰,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红孩儿作了几个时辰的法,从天亮一直烧到天黑,终于累了,心道:“这般烧法,他该化为灰烬了吧。”便停止作法。
当火焰熄灭,浓烟散去,红孩儿不禁目瞪口呆。
玄野非但没烧死,连衣角都没烧掉一块,在火中哈哈大笑,“小毛孩儿,技止此耳。”
他奋力一挣,亮出玄风大剑,“轮到我了!”
红孩儿吓得大叫,拾起火尖枪与玄野对战,但论武技他岂是对手?不消两个回合,就被玄野一剑打落火尖枪,剑尖直指红孩儿眉心。那些想帮忙的小妖要冲上来,被他剑风一扫,震得飞出老远,还有谁敢上来送死?
“你个熊孩子!”玄野本想一剑杀了他,给孙悟空省去一桩麻烦。可剑下的毕竟是个小孩儿,虽然知道他吃人肉,喝人血,坏事做绝,但究其根底,还是生长环境所致。
红孩儿已经吓坏了,大哭道:“英雄饶命!”
“你起来,我不杀你。”他把剑一收,“你可知错?”
红孩儿道:“我知错了。”
“错在哪?”
“不该招惹法力无边的大英雄。”
玄野怒道:“合着没有法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像个恼火的父亲般,提着红孩儿的耳朵拎到墙根,“你给我站好,面壁思过。”
又回头对众小妖道:“全都给我滚!再敢停留,当心我剑下无情。”
小妖们如蒙大赦,顿时作了鸟兽散,偌大火云洞只余下红孩儿玄野。
待小妖散尽,玄野回头再问:“红孩儿,你可知错?”
红孩儿抓耳挠腮,他从小缺乏教养,又法力高强,平日里与父母离多聚少,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生了他但却没教他什么道理,于是想了半天愣是不知自己错在哪。
玄野道:“你是不是觉得欺负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红孩儿反问:“弱肉强食,难道不是吗?”
玄野把他翻过来,抡起巴掌打他的屁股,红孩儿先还咬牙忍住,挨了几巴掌终于叫出:“呜呼痛哉……我的妈呀……”等雅俗共赏的口号。
玄野打了一阵,让他站起来,“你看,我法力比你高,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欺负你了?你现在心情好吗?”
红孩儿揉着屁股,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中泪珠打转,也不知是痛出来的还是明白什么。
玄野语重心长地道:“你呀,难得这么高的天赋,小小年纪就法力高强,能操三昧真火,这是何等的机缘,你父母没教过你要与人为善吗?”
他摇摇头,确实没教过,牛魔王本来就是个山大王,教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伎俩,铁扇公主倒是知书识礼,但长年与牛魔王夫妻关系不和,无心教子,除了教红孩儿在火焰山修炼外,再没教过其他。
玄野想想,觉得红孩儿有几分可怜,他从小与父母疏离,没有什么亲情感,但在原著中,他抓到唐僧第一时间就是请父亲来一起享用唐僧肉,可见还是希望与父母共享天伦的。
玄野叹道:“也是养不教,父之过。你本该前途无量,生生被搞成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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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红孩儿,看看他的屁股,只见打得皮开肉绽,心道:“我刚才下手这么般重吗?”便掏出百花露帮他敷在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