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动不了她,还动不了她的人吗?”
042“动不了她,还动不了她的人吗?”
年节过后,李渔歌的“泥螺生意”更加步入正轨。饭店这条线,正如她之前担忧的那样,客户流失颇为严重,多少让人有些遗憾。然而,超市业务却如破土而出的新苗,愈发势不可挡。独特的味道与上乘的产品质量,收获了不少回头客,润和超市十二家门店接连追加订单,使得李渔歌的小工厂满负荷运转,忙得不亦乐乎。为了扩大生产,她当机立断又租下一处宽敞明亮、足有三百平米的新车间,购置了崭新的高压喷淋清洗机、大容量冰柜等设备,又额外招聘了八名熟练工人,生产水平一下子提升了一个等级。生意起步阶段就是这样,明明感觉口袋里鼓了起来,可一转眼,赚来的钱又像流水般花了出去。不过,好在每一分钱都花得实实在在,每一次投入都带着希望和奔头,这让她心里踏实。贴牌生产这一年,看着自己的泥螺、蟹糊卖得越来越好,李渔歌一边高兴,一边在心里遗憾——如果它们能拥有自己的名字该多好啊,而不是依附在永城水产公司名下。带着这样的期许,每个月末,李渔歌都会仔仔细细地盘一遍账。六月底,她发现扣除所有成本和投入,她的账户里还剩下二十万,而注册一家生产经营类的公司,最低注册资本要五十万,她还差得远。李渔歌在心里琢磨,看着远,其实也不难,如果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势头,到年底她肯定能攒够钱,可以正式成立自己的公司了。一想到这儿,她就充满了期待,到时候该起个什么名儿呢?这个问题,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还不够好。不过也不着急,离预计目标还有大半年时间,她可以慢慢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继续赚钱,多积累人脉,把路铺得更稳些。与李渔歌在润和超市的高歌猛进相比,沈杰显然有些坐不住了。自从两年前沈润和因肺癌元气大伤退居二线后,老爷子便很少过问超市的事,安心挂着董事长的虚名养病。可最近,老爷子的身体似乎是恢复过来了,竟重新开始关注起超市的经营状况。偏偏这段时间,沈莉试水的新营销模式大获成功,引得其他供应商纷纷想要效仿…
年节过后,李渔歌的“泥螺生意”更加步入正轨。
饭店这条线,正如她之前担忧的那样,客户流失颇为严重,多少让人有些遗憾。然而,超市业务却如破土而出的新苗,愈发势不可挡。
独特的味道与上乘的产品质量,收获了不少回头客,润和超市十二家门店接连追加订单,使得李渔歌的小工厂满负荷运转,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扩大生产,她当机立断又租下一处宽敞明亮、足有三百平米的新车间,购置了崭新的高压喷淋清洗机、大容量冰柜等设备,又额外招聘了八名熟练工人,生产水平一下子提升了一个等级。
生意起步阶段就是这样,明明感觉口袋里鼓了起来,可一转眼,赚来的钱又像流水般花了出去。不过,好在每一分钱都花得实实在在,每一次投入都带着希望和奔头,这让她心里踏实。
贴牌生产这一年,看着自己的泥螺、蟹糊卖得越来越好,李渔歌一边高兴,一边在心里遗憾——如果它们能拥有自己的名字该多好啊,而不是依附在永城水产公司名下。
带着这样的期许,每个月末,李渔歌都会仔仔细细地盘一遍账。六月底,她发现扣除所有成本和投入,她的账户里还剩下二十万,而注册一家生产经营类的公司,最低注册资本要五十万,她还差得远。
李渔歌在心里琢磨,看着远,其实也不难,如果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势头,到年底她肯定能攒够钱,可以正式成立自己的公司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充满了期待,到时候该起个什么名儿呢?
这个问题,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还不够好。不过也不着急,离预计目标还有大半年时间,她可以慢慢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继续赚钱,多积累人脉,把路铺得更稳些。
与李渔歌在润和超市的高歌猛进相比,沈杰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自从两年前沈润和因肺癌元气大伤退居二线后,老爷子便很少过问超市的事,安心挂着董事长的虚名养病。可最近,老爷子的身体似乎是恢复过来了,竟重新开始关注起超市的经营状况。
偏偏这段时间,沈莉试水的新营销模式大获成功,引得其他供应商纷纷想要效仿,沈杰压不住这股势头,只能应允。
沈润和最近连续两次出席了经营会,对沈莉大加赞赏,沈杰更是如坐针毡,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总经理这个位置,自己坐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
心情糟透了,连和兄弟们喝酒时都阴沉着脸。
黄耀光晃着酒杯,调侃道:“沈总,您家这位妹妹可不省心啊。看这架势,怕是不甘心只当个小沈总,想当大沈总呢。”
黄耀光就是被沈莉淘汰的两个海味供应商之一,这段时间窝着一肚子火。更让他窝火的是,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李渔歌那个小丫头片子。
至今,他都记得那次供应商晚宴,那小丫头片子上来就想和沈杰谈合作,他告诉她,这不合规矩,然后睨笑着看着她满脸通红地喝下了第一杯白酒。
当时只当是个乐子,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片子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黄耀光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沈杰骂道,“你要把那破产品搞得好点,能被沈莉淘汰吗?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丢的是老子的脸!”
黄耀光立马赔笑道:“沈总,产品质量再差能差到哪去?我在润和卖了这么多年,出过什么岔子吗?您想一想,沈莉这段时间淘汰的供应商,是不是多半都是您这条线上的人?您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沈杰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脸上的阴云更浓了。
“这不就是存心给您难堪吗?”黄耀光趁机添柴加火,“她想要夺权,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你说怎么办?”沈杰冷冷擡眼。
黄耀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借整顿供应链来削您的面子,您也该让她尝尝这滋味。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供应链管得好吗?要是管得不好呢?”
沈杰闻言,若有所思:“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多了,看您想用哪一种。”黄耀光献计道,“您妹妹再怎么说也是沈家人,动不了她,还动不了她的人吗?”
“她的人?”
“比如那个小丫头片子。”黄耀光冷笑道,“沈莉不是拿她树标杆吗,要是把这标杆折了呢?”
“李渔歌?”沈杰皱起眉头,缓缓摩挲着杯沿,陷入了沉思。
“阿嚏——”东风小面包的副驾上,李渔歌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谁在背后念叨我?”
于晓航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抽出张纸巾递过去:“还能有谁?淮州哥呗。”
自打他来帮忙,李渔歌肩上的担子肉眼可见地轻了不少。买材料、送货、跑腿,他样样上手快,甚至有些应酬,他也能在旁边替她挡酒周旋。这辆灰扑扑的小面包,如今倒成了她的专属座驾。
今晚,李渔歌又有些喝多了,此刻喉咙里还烧着火辣辣的酒气,连呼吸都带着灼热。
自从在年货供应中尝到甜头后,她就把目标瞄准了单位福利这块肥肉。九月已至,下个大节就是中秋国庆,那些年货供应时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现在正是维系的时候。
可跑经营的只有她一个人,每一场饭局、每一次笑脸、每一句客套话,都得她亲自上阵。
于晓航见她眉头紧蹙,手指抵着太阳xue轻轻揉按,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淮洲哥知道你又喝成这样,非得训你不可。”
“那就不让他知道。”李渔歌擡眼瞥他,“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淮洲哥可是让我盯着你的,我到底听谁的?”
“笨,当然是谁给你发工资,你听谁的。”李渔歌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你淮洲哥没做过生意,有时候没办法理解时机是多么难得。”
于晓航不吭声了。这几个月跟着东奔西走,他自是知道李渔歌有多不容易。
一开始,他确实像魏淮洲交代的那样,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李渔歌的一切。有几次李渔歌喝多了,他还特意提前告诉他,让他一定来接。
可渐渐的,于晓航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魏淮洲似乎并不喜欢李渔歌这样频繁应酬,每次来时脸上都带着五分心疼五分生气,而他俩之间,也总是会因为这些事闹得不愉快。
渐渐地,他便不敢再通风报信了。何况,天天跟在身边,他愈发理解李渔歌的苦衷——在这个人情社会里,他们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没资格挑三拣四,更何况是求人办事的时候。
他能懂,那些推杯换盏间强撑的笑容,那些被刻意压低的姿态,不是妥协,反而是另一种勇敢,是千方百计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路,他既心疼又敬佩。
至于魏淮洲的不悦,他也能理解几分。自己看李渔歌,是弟弟看姐姐、员工看老板;而他看李渔歌,是一个男人看自己的女人。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所以现在,他只想着怎么能多帮上点忙,而不是给李渔歌添乱。
李渔歌靠在车窗上,低头给魏淮洲发短信:【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