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爱情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吗?
041爱情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吗?
果然,孙燕燕言出必行,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热情满满地带着魏淮樱走遍了永城的各个地标。闲谈间,孙燕燕总会不经意地问起她和魏淮洲的往事。魏淮樱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地被对方的真诚打动,便也将家中琐事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她的声音会不自觉地低下去,眼角泛起泪花。寄人篱下的童年给魏淮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即便后来回到自己家中,那如影随形的不安感仍挥之不去。所以,她十分羡慕孙燕燕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这是她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气质。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魏淮樱总觉得,每当她提起和哥哥艰辛的过去时,孙燕燕的眼神便会瞬间柔软下来,隐隐泛起疼惜之意。开学在即,分别前,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永城小海鲜。孙燕燕正跟一只椒盐濑尿虾较劲,突然被虾壳上的尖刺扎到了手指,“哎哟”一声缩回手,把指尖含在嘴里吮着。魏淮樱笑着递过一张餐巾纸:“燕燕姐,我真好奇,你在生活中有什么烦恼吗?”“怎么突然这么问?”孙燕燕接过纸巾,歪着头看她。“就是觉得很羡慕你啊。”魏淮樱感叹道,“你看我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你好像不用像他这么辛苦。”“你哥事业心重,我嘛,随遇而安。”孙燕燕笑道,“女孩子不用这么拼吧。”魏淮樱摇头:“他也没办法,不拼一把,借调期一结束,想在市里留下来可就难了。”孙燕燕自是知道魏淮洲身上的压力,坚定道:“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哥的能力和工作态度是有目共睹的,留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他都留不下来,那那些领导可真是瞎了眼了。”魏淮樱甜甜一笑:“借你吉言啦。”孙燕燕拨弄着碗里的螃蟹,这些天她绕着圈问了无数事,却唯独有一件始终没好意思提,犹豫了半晌,开口问道:“听说你哥有女朋友了,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啊?”“你说渔歌吗?我们住在一个巷子的,她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这是孙燕燕第一次听到确确实实的名字,有些失落:“那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那是自然,小时候,她可比我这亲妹妹还亲。”“她…
果然,孙燕燕言出必行,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热情满满地带着魏淮樱走遍了永城的各个地标。
闲谈间,孙燕燕总会不经意地问起她和魏淮洲的往事。魏淮樱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地被对方的真诚打动,便也将家中琐事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她的声音会不自觉地低下去,眼角泛起泪花。
寄人篱下的童年给魏淮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即便后来回到自己家中,那如影随形的不安感仍挥之不去。所以,她十分羡慕孙燕燕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这是她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气质。
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魏淮樱总觉得,每当她提起和哥哥艰辛的过去时,孙燕燕的眼神便会瞬间柔软下来,隐隐泛起疼惜之意。
开学在即,分别前,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永城小海鲜。
孙燕燕正跟一只椒盐濑尿虾较劲,突然被虾壳上的尖刺扎到了手指,“哎哟”一声缩回手,把指尖含在嘴里吮着。
魏淮樱笑着递过一张餐巾纸:“燕燕姐,我真好奇,你在生活中有什么烦恼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孙燕燕接过纸巾,歪着头看她。
“就是觉得很羡慕你啊。”魏淮樱感叹道,“你看我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你好像不用像他这么辛苦。”
“你哥事业心重,我嘛,随遇而安。”孙燕燕笑道,“女孩子不用这么拼吧。”
魏淮樱摇头:“他也没办法,不拼一把,借调期一结束,想在市里留下来可就难了。”
孙燕燕自是知道魏淮洲身上的压力,坚定道:“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哥的能力和工作态度是有目共睹的,留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他都留不下来,那那些领导可真是瞎了眼了。”
魏淮樱甜甜一笑:“借你吉言啦。”
孙燕燕拨弄着碗里的螃蟹,这些天她绕着圈问了无数事,却唯独有一件始终没好意思提,犹豫了半晌,开口问道:“听说你哥有女朋友了,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啊?”
“你说渔歌吗?我们住在一个巷子的,她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
这是孙燕燕第一次听到确确实实的名字,有些失落:“那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那是自然,小时候,她可比我这亲妹妹还亲。”
“她是做什么的?”孙燕燕忍不住好奇。
恰巧这时,魏淮樱正夹起一颗泥螺,便朝泥螺努了努嘴:“她现在正在卖泥螺呢。”
孙燕燕一脸惊讶,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魏淮樱觉得这也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讲起了李渔歌泥螺生意的始末。
孙燕燕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惊讶逐渐被佩服所取代,感慨道:“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是啊,但愿他们以后的路能走得顺利一些。”
孙燕燕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难道有什么困难?”
这些天,两人已是无话不谈,魏淮樱一边剥着虾,一边将母亲对这段关系的反对和自己的担忧一一道来。
孙燕燕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哥会听你妈的吗?”
“从小到大,我哥都是出了名的孝顺,所以为他们的未来担忧啊。”魏淮樱叹了口气。
孙燕燕听了这话,一时间心潮起伏,陷入了沉思,连手中剥了一半的螃蟹也忘了。
除了教师,工程人的春节假期也往往比其他行业更加充裕。
一来施工期他们几乎没有固定休息日,二来施工队伍中外来务工人员占比很高,春节是他们一年中最重要的返乡团聚的时机。所以一到春节,许多工程单位少则放二十天,多则有一个来月的。
都过了正月十五,林熠还在无所事事地晃悠,趁机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朋友挨个见了个遍。
周五晚上八点,“半醒”酒吧的霓虹刚亮起来。林熠正咬着柠檬片等何凯,忽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转头就看见何凯挤了进来。
“李渔歌有男朋友了,这事儿你知道不?”连寒暄都省了,何凯一见面就问,“年前我发现的,怕你受打击,就没舍得给你打电话。”
林熠擡手叫服务员来一扎啤酒,漫不经心道:“知道啊,早知道了。”
何凯瞪圆了眼:“之前你说你俩就是发小,我还当你是谦虚。现在人家都有主了,你就这个反应?”
“什么主不主的,不就是谈个恋爱?”
“啧,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啊?”
林熠突然笑了:“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喜不喜欢重要吗?”
“我真搞不懂你。”何凯皱眉道,“从一开始你就模棱两可的,喜欢就追啊,躲在后头算怎么回事?现在好了,被人家追走了吧。”
还真不是被追走的,林熠酸溜溜地想,她把人追走的还差不多。
“那男的我见了一次,你别说,还真挺人模狗样的,李渔歌眼光不差。”何凯接着道,“那天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那男的在楼下等她呢,看着对她挺关心,你见过没?”
第一次听到魏淮洲被人形容成“人模狗样”,林熠差点把啤酒喷出来,笑得无奈:“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我见过没?李渔歌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俩好上也不奇怪。”
何凯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一直犹犹豫豫的理由?”
“我没犹豫,从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就没那方面打算,帮她只是单纯帮她而已。”
这话也不算撒谎,对手太好,他完全没有胜算,而他从来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
可何凯却不买这账,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那层自欺欺人的伪装:“得了吧,你就是懦弱,就是胆小,就是害怕丢面子。你不努力争取一下,怎么知道这份爱情不属于你?”
林熠嗤笑一声——
爱情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吗?不想它,日子照样一天天过;想着它,反而徒增无数烦恼。
自他懂事以来,对爱情这种东西就抱着近乎冷漠的清醒。在他看来,爱情就像彩票——要么中,要么不中;即便侥幸中了,也随时可能变成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