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没有信息素的爱

◇第69章没有信息素的爱

.

有时候天亮得很快，有时候又迟迟不见晨曦。

昆岚赤脚踏在地毯上，一点点穿戴整齐，用手指草草理了头发。

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当他掩上房门退出卧室的时候，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依稀看见树和屋顶的轮廓。

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用这种方式讨好月见雪这一项，只是一时冲动，便做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情之所至，哪怕是幻觉，那一刻他仿佛真的闻到了某种令他动容的味道。就好像小的时候，只有离小风很近时才有的味道，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闻到过了。

可越是如此，他没有勇气细看对方的模样，生怕一擡头便会看到蓝色的眼睛——香味散去后，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面对的是月闻风，还是月见雪。

昆岚拢着衣襟，在清晨的凉风中沿着走廊往前走，直到身后传来声响才缓缓收起步子。

“参谋长，起这么早么？”

勒林没有回答，走到他跟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约是不想在靠近皇子卧室的地方驻足交谈，以免发出不必要的动静。

两人并排下楼走到园子里。

“我有点冷，长官大人，您有烟吗？”

“没有，而且寝宫里不允许抽烟。”

“真是无趣的地方。”

“我可以把我的外套给你。”

“不必了，我还没有冷到这个地步。”

“比起这个，我觉得你不该穿着睡衣四处走动。”

勒林脱下外套递到昆岚面前，后者瞥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您不会以为我刚做了什么，娇弱到吹点冷风就要病倒的地步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带你去洗浴而不是在这儿散步。”

昆岚想起阿祖沙对勒林下的命令，突然意识到对方或许整夜未睡，一直都在卧室附近监视自己的举动。

“参谋长，您不会一整晚都在扒墙角吧？”

“主教大人吩咐，今后殿下若再招你来寝宫，我必须全程跟着。”

“全程跟着，包括睡觉？”

“准确地说，就是睡觉，毕竟殿下是在床上被你刺伤的。”

“欧，那真是……辛苦您了！”

.

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晨风正是最冷的时候。

昆岚最后还是披上了勒林的外套，因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园子里是不被允许的”。随身穿来的军装昨夜被仆人洗好收了起来，而眼下他不想为了换衣服回屋里去。

系扣子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闻了一下衣领，想确认片刻之前闻到的香味会不会只是出自这寝宫内的某种熏香或洗涤剂，换言之所有被褥和布料都有的味道。

——当然什么都没闻到。

他甚至描述不出那是怎样一种味道，只记得对方在自己嘴里释放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同样的快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是那样的香味，只有两个人靠得很近时才最为浓烈。

“他说他去过十二区，在我出岛期间。”

“是的。”

“去那儿做什么？”

“看那所福利院，还有海岸线，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那也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怎么现在不否认了？关于你没有失去记忆的事？”

“因为……没有时间了。”

昆岚赌勒林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阿祖沙，此之外别无他法——随着小风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他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您呢，长官大人？既然早知道我假冒容器入营，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戳穿我的身份？”

勒林停下脚步，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不可琢磨。

“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您看上去对我的身份不感兴趣，也不替阿祖沙做事，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希望殿下平安。”

“……哈！”

昆岚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一如既往琢磨不透眼前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话说的真是奇怪，好像你的殿下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