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新身份

第9章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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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岚还是听从安排进了实验舱。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难免紧张起来，生怕对方别有居心，将自己骗进来后强行清除记忆。

这当然只是无端的臆想，十分钟后舱门打开，他依旧能认出仁西的脸，以及这儿是什么地方。

“那么快就结束了？”

“覆盖记忆并不需要很多时间。”

“照理说我现在应该是个白痴，是吗？”

“新的记忆已经‘植入’到你的脑子里，但暂时还没有起效，适应期大概半个月左右，在此期间……你确实是个白痴。”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假扮白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昆岚想要从实验台上坐起来，被仁西制止了。

“接下来还要进行腺体摘除手术，我得给你打同等剂量的麻药，否则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会露馅。”

“何不索性假戏真做？老实说我很早就不想要这没用的东西了，只可惜腺体摘除手术在民间是违法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跟药物干涉会产生副作用一样，改造或者摘除腺体对身体的伤害只会更大。”

“所以，你说的那种能阻隔高级信息素的药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是吗？”

“你介意吗？”仁西边准备麻药边漫不经心道，“我不认为你是个惜命的人，而且对你来说军队里的高级信息素远比药物更加危险，一旦因为应激暴露身份就死定了。”

昆岚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摆弄注射器：“一个没被清洗的人出现在军队里，说明实验区里有内奸，到时候鹦鹉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你既然想到这点，就应该明白我们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与你合作，不要辜负鹦鹉的厚望。”

“哈！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怎么看都是容器的处境更危险一些。”

仁西摆摆手示意昆岚俯卧手术台上，告诉他自己将会在他在后颈右侧切开一个刀口，以作为手术完成的证据。

“你打算活切？”

“如果你这么要求的话……原本我是打算先给你注射麻药。”

“不，我没有这么要求……”昆岚余光看见手术器材反射出来的银光，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凉嗖嗖的，“用了麻药，我一觉醒来是不是就不在这儿了？”

“你会被送去专门的疗养院，直到精神状况恢复到可以接受训练的程度。”

“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新身份？”

“在你休养期间，安全起见我会尽可能亲自去见你。”

“看来鹦鹉的权力范围不止在实验区，我更加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了……话说回来，医生，你为什么要替革命党做事？”

“什么？”

“看你的瞳色应该是内三区的人，本来就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推翻教会是为了跟皇城内的贵族平起平坐吗？”

“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那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只是单纯地提问，那我可以回答你，不是。”仁西戴起手套走到手术台边，“收起你的好奇心吧，别在生人面前表现出太强的求知欲，那不是好事。”

“多虑了，医生，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而已，我的好奇心只限于敌人和美丽的女士……呃！”

昆岚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仁西冷不丁地把针头插进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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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在实验舱。

昆岚坐起来活动筋骨，除了后颈处有明显的刺痛之外身体并无异样，试探着用手摸了摸，大概是个1寸来长的疤痕。

这是一个狭窄的没有窗户的房间，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禁闭室，进进出出的护工都跟木头似的，除了给他做身体检查时询问两句之外几乎从不开口。

伙食倒是不错，每天还有两个钟头左右的活动时间，范围仅限于房间外的走廊和公共露台。

第四天的时候他再次见到了仁西，同时拿到了新身份的信息。

“这就是眼下保存在你脑子里的记忆，从一个真实的人身上剥取下来的，你要牢牢记住它，扮演他的角色。”

“从真实的人身上剥取下来的？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医学还没有发达到可以凭空捏造记忆的地步，教会会根据每个容器的过去选择合适的身份，在此基础上做适当的修改，这样制造出来的容器才是活生生的‘人’。”

昆岚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材料：“所以这就是教会选中的适合我的身份？嗯？一个男妓？”

32岁，因在内八区非法经营地下妓院被判死刑的黑瞳青年，看经历本来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被稽查的真正原因似乎是勾联客人参与政治活动。

“不，这一点都不适合我，我在他一半年纪的时候就不怕政府通缉了，而且我长得比他好看很多。”

“是吗，真遗憾，在身份选择上没有遵从你的意愿。如果有申诉的渠道我会通知你的，目前是没有。”仁西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语气。

因为探视时间有限，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关照对方，没耐心在这种鸡毛蒜皮的问题上多费口舌：“一般来说教会会选择与容器经历最为接近的身份，否则融合起来会不太顺利。”

“你好像误会我了，医生，我并不介意扮演一个男妓，我只是觉得有些屈才……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再休养10天左右你会被带去新兵预备营，在那里接受体能测试和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是指什么？”

“关于这个国家的历史，以及军队内的行为规范。你未来的长官会亲自教导你，如果表现得足够出色，入营后你将受到格外关注，晋升起来也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