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感兴趣
第14章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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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试探一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上限。”
仁西说完便有些后悔，因为昆岚显然是经不起挑衅之人，过度的警告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然而对方听了这话并没有大的反应，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总而言之，任何时候避免与皇子单独接触，除非你想因为应激或者发qing暴露自己。”
“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能不能别老提那两个字，你在嘲讽我吗？”
“……你多虑了。”
仁西告诫昆岚一旦药效减弱，在拿到新药之前务必要分外小心，不能让旁人看出他是在靠药物隔绝信息素。
“你要知道，任何类似改造或者麻痹腺体的药物，在这个一切靠信息素控制的国家都是违禁的。”
“违禁药物，只有受教会监视的秘密机构才有权使用，这样的东西如果出现在军队里，只可能是因为皇室里出了内奸。”
昆岚冷笑一声，想到教会禁止民间研发药物，自己却早已掌握了改造信息素的技术，显然是为了垄断国家的医学命脉，真真丑陋至极。
“来这儿之前我不知道这该死的腺体是可以摘除和重新种植的东西，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失去它会怎样，我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像没人会问人失去心脏会不会死……鹦鹉似乎对我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事，究竟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
仁西这回没有告诉他“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而是一反常态地露出担忧之色：“教会确实已经掌握了摘除腺体的技术，但这种操作是不可逆的，我们曾经尝试用健康的腺体取代先天残缺的腺体，结果不能算作成功。”
“听起来像是已经成功了一半。”昆岚对医学一窍不通，但很敏锐地从这番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用健康的腺体取代先天残缺的腺体，这么做的唯一受益人是黑瞳者，也就是你们嘴里的贱民，有意思……我不认为教会会愿意耗费大量人力和财富来造福我们这些‘恶魔的后裔’，那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给立功的容器提供健康的腺体吗？就像他们承诺的那样？”
“承诺永远不可能兑现，容器直到死亡也只能是容器。”
“我记得你说过所有的容器最后都没能活下去。”
“是的，我想你不会天真到相信教会会允许一个经历过秘密任务的容器活着出军队。”
“当然，这答案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意外，但我想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死的，反复执行任务直至死在岛外，还是在服役期限结束后被秘密处理？”
昆岚想起进预备营第一天教官说的话。入营后只有晋升为上等兵才有资格出岛执行任务，而在任务中立功的士兵则能在退伍后获得平民的身份，也就是一个崭新的健康的腺体。
尹泰中尉告诉他们腺体种植是世界上最先端的医学技术，只要掌握稀缺医疗资源和庞大资金的教会医院才有能力实施，这也是神圣之主给与容器的殊荣和恩赐，意味着他们彻底摒弃象征罪恶的黑瞳血统，获准享有崭新的纯洁的人生。
昆岚虽然不信这些鬼话，然而同届的预备兵们似乎都大受鼓舞，尤其像亚曼这样的“好强人士”，还未入营就立誓要带头立功争取殊荣。
“安福日上柏松还念了提前退伍的士兵名单，那些人是真的存在还是教会编造出来的谎言？”
“那些人……”仁西停顿片刻，语气变得难以捉摸，“他们当然都是活生生的人，曾立下功勋，退伍后被送回实验区。”
“实验区？”
“准确地说是实验舱，容器出生的地方。”
昆岚隐约猜到了什么：“你们杀死了那些人，在他们最抱有希望的时候？”
“教会需要大量的实验体来研究移植腺体的技术，失去利用价值的容器是最‘合法’的样品来源，除此之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每天都有流浪汉和孤儿被买卖成为样品送上手术台，仅仅因为恰好符合某项要求。”
“我看得见……”
“什么？”
“哈，医生，你或许忘了我就是从孤儿和流浪汉变成死刑犯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目睹身边的人消失。”
昆岚阴沉沉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侥幸逃过一劫，现在自然更加惜命。”
仁西意识到自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抱歉，我只是想说很久以来我们被迫做残忍的刽子手，所以鹦鹉迫切地寻找能够阻止这一切的人，她没有时间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个我相信。”
“告诉鹦鹉，我会如她所愿到达那个地方——如果没猜错的话，然后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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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名预备兵里总共22人通过身体检测正式入营。
没能入营的8个人几乎全是体能测试不合格或者身体检测结果需要调养观察——由于腺体摘除手术导致的副作用，还有就是亚曼，因为禁闭错过训练无法参加考试。
昆岚回宿舍收拾行李时感觉到两道不甚友好的视线钉在自己背后，扭头就看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嗨，我的朋友，听说你因为错过考试只能等下一期预备营重修了。”
“你想说什么？你这婊子还敢跟我嬉皮笑脸！？”
“我对你笑脸相迎换来的却是污言秽语，真不像话，看来区区半个月禁闭还不足以让你吃教训。”
教官在不远处催促通过体检的预备兵集合去新部队报道，亚曼远远看见柏松的身影，确是不敢过于放肆。可昆岚幸灾乐祸的模样实在可憎，想到日后入营自己算起来比对方低一级，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你那些伎俩也只够用在无关紧要的小地方，立功还得凭实力，我倒要看看你光靠屁股和脸……还有嘴上这点能耐能捞到多少好处。”
“谢谢，按你这么说我全身都是能耐。”昆岚提起行李，要不是教官盯着真想就地跟对方干上一架，“你整天这么惦记我，我简直怀疑你是爱上我了。”
“呸！你还真是不害臊呐！？”
“昆岚预备兵！”教官注意到动静，颇不耐烦地摆出催促的手势。
昆岚迅速跟上，走出很远依旧能听见对方在骂骂咧咧。
“我看你们两个都需要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柏松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总是让殿下听见军队里有不和谐的声音不是件好事，他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