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号
第15章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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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雪之所以被选为皇位继承人是因为他拥有最纯正和优质的信息素。
昆岚反复思索这句话。
当着仁西的面他没有多问，因为但凡鹦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即便再三询问也不会得到答案。
那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念头，连他自己也理不清楚，但显然正在颠覆他对皇室，或者说这个国家的认知。
如果说月见雪被选为皇位继承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本来就该是继承人，那么是什么决定这个国家应该由谁统治？
信息素？从仁西的话来看似乎确实如此。
可一直以来信息素都是身份和阶级的象征，换言之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平民和贵族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皇子理所应当应该是皇城内最优质的alpha。
那么，月见雪因为信息素被选为皇位继承人的逻辑理应是不存在的。这也是仁西的话听上去令他觉得违和的原因。
昆岚不认为对方会在那种情况下口误或者表达失当，因此事实或许并非他原本以为的那样。
——应该是什么样呢？
——这个国家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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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营后的训练要比预备营严格许多，体能参差不齐的容器在连续接受几天考核之后被分为两队依次编号，昆岚很光荣地获得了编号1，先前跟着亚曼起哄叫他婊子的新兵们纷纷闭了嘴。个别不信邪的串通一气在搏击课上给他使绊子，结果被双双打断两根肋骨。
搏击课是允许下死手的，因此昆岚不但没受处分还获得了教官的赞许，渐渐的没人敢再拿他的长相和长发说事。
双人宿舍在新兵入营之前就已经分配完毕，因此床铺并不是按照编号安排的。和昆岚同屋的是编号21，也就是22个新兵里的倒数第二，但凡他再差劲点儿昆岚会以为宿舍分配的规则就是一头一尾两两配对。
21号名叫利修，是个矮小干瘦的年轻男子，面目生得倒还算干净，但不知为何走路总是缩着脖子东张西望，显得笨重且畏手畏脚。
昆岚知道所有容器的身份都是伪造的，因此对室友的来历并不感兴趣，然而偶然听人谈及，这看似老实的家伙居然是因为侵害儿童致死被送上法庭的！
内三区有一些专为富人开设的保育园，负责照看那些因父母忙于工作无人照看的儿童，看护都是拥有内八区通行证的蓝眼睛的平民，偶尔也会有黑瞳被雇来干杂活。马修据说就是在这样的保育园里当除草工，本来对于黑瞳来说是得来不易的体面工作，不知为何就干出了那灭绝人性的事。
同为容器被匹配到这样的记忆真是倒霉至极。昆岚本来对利修抱有一些聊胜于无的同情，然而某天夜里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对方竟在悄无声息地朝自己干不可言喻之事！
“我没办法忍受每天晚上有人对着我的身体想入非非，而我只能允许他在那里，这真是太恶心了！”
昆岚找到管理宿舍的生活教官要求更换房间，对方看上去似乎不以为意。
“除此之外21号还做过什么冒犯你的事吗？”
“目前没有，但我认为这已经足够冒犯。”
“听上去是让人不太愉快，但这在军队或监狱里是常有的事。”
教官认为昆岚是在小题大做，因为考虑到两人的体能成绩利修压根不可能做什么，而且失去腺体的容器就跟性别器官受损的普通人一样，让他找个法子排解欲望何尝不可呢？
“常有的事？那这种事通常是怎么解决的，我能拔了他的老二吗？”
“当然不能，谋杀在任何地方都是违法的。”
“那你说怎么办？”
“你可以跟他好好谈谈。”
“你还是给我换宿舍吧，这种变态应该单独住，话说回来像他这样一无是处的家伙是怎么被神圣之主看上的？”
“1号！注意你的措辞，你逾越了。”
昆岚没能说服教官给他换宿舍，因此只能继续在夜里忍受火辣的视线。
换在以往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立马消失在视线里，现在却碍于军规无处施展拳脚，因为利修从某种角度来说十分“老实”，骂不还口，被训斥了就悻悻收敛起来，等风头过去再卷土重来。
昆岚实在是拿他没辙了，想不出除了暴力之外能够解决变态的办法。他甚至尝试过色诱，连续几天光着身子睡觉，待对方做出出格举动便有理由暴打一顿扭到司令部去。
可惜利修始终不肯上钩，也或许是真的不敢，无论昆岚如何摆弄身姿都只“远观而不亵玩”，规规矩矩在自个儿床上自娱自乐，间或发出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几天下来昆岚因为夜里吹风得了感冒，加上睡眠不足和精神摧残活活瘦了一圈。晨练时柏松见到他脸上的黑眼圈甚是诧异，出于关心问了一句，后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长官，再这么下去我恐怕撑不到为神圣之主效力的那天了。”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天天晚上对着我搓几把，这难道是允许的吗？”
柏松以为对方又在没事找事，因此口气很不友善：“你好像真的成了个以卖弄姿色为乐的娼妓。”
“不愧是柏上校，污言秽语到了您嘴里还怪有文采的。”
“我是在夸赞你的美貌，不满意吗？”
“谢谢，可惜我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过了几天柏松发现昆岚的黑眼圈愈发严重，又听说对方连续几次在思想课上打瞌睡，于是找到教官了解情况，得知实情后颇为头疼。
他发现自从带了这届新兵自己就时不时的要犯头疼。
“就没有办法妥善安置21号吗？”
“长官，床铺是随机分配的，除非特殊原因不好随意变动。”
“什么算是特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