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什么是爱？

第25章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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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头发的孩子，你又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他好像跟上次出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

“你是说长相？”

“很多地方……”月见雪再次闭上眼睛，仿佛只有回到梦中才能看清那人的样子似的，“这次他没有大喊大叫，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他好像长大了。”

勒林拾起毛毯，重新披到他的肩头。

从很久以前开始月见雪就有严重的睡眠问题，夜里睡不安稳，惊醒后对他说做了奇怪的梦，问起来却又描述不清。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反复在脑子里出现的没由头的画面，或者说凭空多了些记忆。

画面不多，反反复复就那几段，最常有的是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在背光处不断地叫他，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那么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勒林弯下腰，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用慢条斯理的口吻询问他。

“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是他……我好像一直都认识他，这很奇怪。”

“如果他此刻站在你面前，殿下认得出他来吗？”

“什么意思？”月见雪迟钝地擡头，“你是说他会从梦里出来，变成一个真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殿下，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勒林静静地望着映在落地窗上的两人的身影，半晌再次俯身，亲吻他，“不要多想了，亲爱的，好好休息一阵，你最近太累了。”

月见雪仰着脖子接受安抚，感受这如同镇定剂般的亲吻，末了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

“有时候我觉得他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不知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见我……我以为只有很想念一个人才会时常梦见他，就像我的母亲……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不记得他的长相。”

“也许当你见到他的时候，就能认出来了。”

“我只记得他有红棕色的头发，除此之外毫无印象，难道我要把这皇城里所有的贱民都找来一个个辨认吗？”

勒林闻言微怔，因为在此之前对方说的一直是“红色”。

“红棕色的头发，据我所知这附近倒是正好有一位符合你的描述。”

“你是说那个无礼又张狂的容器吗？”

“这种颜色的头发本来就不多见。”

“不，不可能……”

月见雪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否定了这个猜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笃定。

兴许是梦里那声嘶力竭的叫喊过于悲怆，如有他不能承受之重，因此很难与那吊儿郎当满嘴戏言的“花蝴蝶”联想到一起。

“谢谢你，我好多了……不管那人是谁，我希望他今晚不要再打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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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林又在寝宫里逗留许久，陪月见雪用完饭才回到军营，踏进参谋部的时候突然听见走廊尽头有异状。

“出来吧。”

走到储藏室跟前，他没有伸手推门，而是等对方主动现身。

“我们上午刚见过面，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昆岚从门背后闪身出来，脸上笑嘻嘻的，丝毫未见被当场抓包的紧迫：“哎呀，长官，您耳朵可真尖！”

勒林也对他报以微笑：“你不会希望你的长官连区区一个非法入侵者都察觉不了吧？”

“欧，别这样……您用的词让我害怕，我不过是想为那天晚上的事向您道谢罢了。”

“看起来你很喜欢去不该去的地方，而且明知故犯，我有点后悔在殿下面前替你说话了。”

“长官，请您千万宽宏大量，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远处有脚步声经过，勒林示意对方噤声，而后避开守卫将他领至参谋长办公室。

“往后我会经常去军营监督训练，你随时可以见我，不必违规到这儿来，被发现一次你就会失去这个季度的晋升机会。”

“那真是太好了，长官。要知道我周围美丽又心善的人不多，您是其中之一，很有可能是唯一，我会很高兴经常见到您的。”

“谢谢，我周围油嘴滑舌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这顶多算是甜言蜜语，长官。”

昆岚环顾四周，确认这只是间普通办公室。他不知道勒林身为参谋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自己是何用意——实际上他并不在乎被责骂或者惩罚。但无论用意如何，眼下是顺水推舟同对方套近乎的好时机。

他不是个讲礼数的人，与其说是来道谢，不如说是为了打探虚实，包括对方和月见雪的关系，以及传闻中“岛上最优质的omega”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否也会像月见雪一样将信息素作为折磨别人的工具。

“在想什么？”

勒林察觉到昆岚在想心事，边问边擡手指指桌前的转椅，后者很客气地摆了个“您请”的手势。

两人靠近站了，勒林其实比他要矮上两三公分，但行动间姿态挺拔，宽肩窄腰，和刻板印象里柔弱娇小的omega相差甚远。

昆岚抑制住想要探究对方的欲望，十分规矩地先用敬语感谢他那天晚上替自己开脱罪名。

“我再次声明，我没有干任何坏事，当时我只是想过去看看，没想到会遇见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