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两个问题
◇第32章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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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的上等兵在接受半个月的训练之后迎来了第一次出岛任务。
昆岚和亚曼被带到两公里外的临时营地，与四名不曾见过面的士兵组成一个班，六人便是这次出岛的全部成员。
经柏松介绍那四人是已经出岛多次且顺利完成任务的“老兵”，其中两名接受过专门的航海训练，能够熟练操控船舶，无线电和仪表，一人精通气象，另一人则负责带领昆岚和亚曼两人顺利登陆并与岸上的人交接。
亚曼迅速发挥其恬不知耻且随时随地都要称大哥的“特长”，眨眼就与那几名老兵打成一片，话里话外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顺便暗示昆岚是靠一些“邪门歪道”才获得这次出岛机会。
那负责掌舵的汉子，名叫雷金的，却对昆岚颇有好感，大概因为也有一头遭人非议的红发——但更偏于褐色。
雷金告诉二人这是他第四次出岛，任务是把承担不同角色的容器安全运送到对岸，沿途记录下航线变化和附近海域的情况，至于登陆以后如何行动则另有人安排。
“咱们登陆的地方叫羽那，那块儿有个天然港口，连当地羽那人都不知道，夜里通行无阻。”负责观测的小个子白脸男道，“附近有个村庄，都是我们的人，到时候你们会被暂时安置在那里。”
昆岚第一次听说岛外的情况：“羽那？真是奇怪的名字，你们起的？”
“不，是他们自己这么叫的，他们称那地方叫羽那。”
“你们能跟当地人说话？”
“废话，课上学的那些都是白学的吗？”白面男拿雅曼的话当了真，因此不经意间对待昆岚的态度略有些轻佻，“我说，你到底就是经过选拔升上来的？我们那时候平均每个新兵要考上七八次才能晋升，还有怎么考都考不过的……你说是不是，雷金？”
“你拿什么乔？”雷金替昆岚解围道，“第一次出岛的时候你差点引错路被记过，你忘记了？”
“这种事不提也罢……哈，谁都有第一次嘛！”
“问这种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到时候不就全知道了，还是说还没出去就慌了？”亚曼插嘴进来，毫不掩饰地问起关于记功的问题，“话说起来，你们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什么时候可以再升啊？”
“你是说晋升下士？”
“莫非已经是了？”
“这我不知道，我只听说表现出色可以记功。”
“那怎么算出色？”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是都没有记过功，因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亚曼迅速领会到这点，在愤愤不平的同时又如释重负——在座的既然都是上等兵那便人人平等，尽管资历上略有参差，但他未必就不能成为第一个立功的！
“做了这么多次任务都没有奖赏，我看这不大公平，你们难道没有人去问吗？”
“奖赏是有点。”
“给什么？钱？”
“不多，还有假期。”
“这样下去不行，我看至少得给个标准才有奔头，否则干到什么时候才能退役？”
“你才刚晋升就想着退役了？”
……
有的没得聊了片刻，柏松领了名面生的军官进来，对众人吩咐这次出岛的主要任务。
原来在距离老兵所说的天然港口大约八公里处有一个使用中的军港，经探测不仅停泊了大量军舰还驻有相当数量的军事人员。语言课的教官说“教会从某种渠道得到消息称岛外的人在进行某些秘密的军事活动”，或许就跟这个军港有关。
过去的几年里有多名容器从天然港口登陆后安顿在附近的村庄，伪装成各种身份和当地羽那人安然共处，监视军港内的情况，意图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得有关军事动向的情报。然而就在两个月前，两名容器突然失联，其余众人用各种方法都没能找到其下落——可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给教会以及司令部带来了巨大的恐慌，因为两名容器中的一人曾潜入军港内部，掌握相当重要的军事情报，且作为容器中为数不多的“下士”和教会也有密切的接触。这样的人若是死了还好，一旦落入敌方手里或者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此次出岛两人的任务便是临时填补容器的空缺，同时想办法接近军港，查探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那名失踪的下士可能留下的痕迹。
得知任务内容后亚曼大为振奋，认为这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时机，然而昆岚却忧心忡忡。且不说在未知领土，尤其军事重地附近潜伏的危险性，这件事本身就充满疑点。
——如果教会不具备防止容器脱离掌控或被策反的能力，他们怎么会允许容器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独自生活岛外？
——经过宣誓和清洗的容器依旧存在背叛神圣之主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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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小队预计在五天后出发。期间会有军官给他们解释岛外的情况，做保密宣誓，并进行彻底的身体检查。
然而刚过第一天就发生了意外，昆岚在晨练时晕倒摔破了下巴，当即被教官送去了医疗室。
仁西被紧急召至军营给昆岚检查身体。此时离上一次体检已过大半个月，但按理说还没到药效断档的时候，如果是药物造成的副作用，那只能立刻停止服用。期间如果找不到可以替代的药品，几天之后他就会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仁西火急火燎地赶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教官和守卫一走昆岚“倏”地睁开眼睛。
“你……”
仁西惊讶过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装病，一口气缓过来的同时又有些恼火：“你不必装到这地步，我都被你吓到了。”
“我不认为营里那些老狐狸会比你更好骗。”
“再过几天就是例行体检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见我？”
“有，非常重要的事。”
昆岚龇牙咧嘴地从检查台上坐起来，因为装了太久“尸体”四肢都已经僵硬，下巴上简单包扎的伤口使他的脸看上去有点滑稽。
“再过几天就要出岛，柏松说下次回来要过十天半月，在那之前有几件事情我不问明白无法安心。”
“首先恭喜你刚晋升就获得出岛资格，我很期待你将要带回来的消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