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最后的挣扎
第173章最后的挣扎
“虽说中途突然恢复了记忆，但是你们的计划并没有被损。我之前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是谁做的，能在那一瞬间让我失去意识，控制我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你？还是饮赤？”我没有想到，自己的记忆和意识竟然还会被控制，混淆。
是他还是饮赤？这样的问题，我何必再去问。我好笑的骂了自己一句痴傻，冷声道：“不用回我了，无论是谁，这一切已经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了。”
玄溪上神低下了头，额前的碎发掩盖住了他的神情。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拨弄了一下南墨上神的头发，俯身在他头上吻了一下。
与他的初次相识，是在玄溪上神的卿元殿外，那时玄溪上神正在讲课，我被他请了去，理由是他毋言殿的花草缺雪。
若说缔结了关系，使得之后关系慢慢熟络，便是因为那一日了吧。我去毋言殿找他，请他去九天玄镜告诉天帝，将结缘的诏令撤回。
“上神，其实我是个贪吃的人，很贪吃而且又笨又懒，你看我连降雪都控制不好，真的，你要是娶我绝对是你的一大损失！”
当初我明明都说的那么清楚了，看吧，我早就说了和我在一起没什么好的，你却不信，如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我什么也帮不到你，什么都帮不到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是我欠了你的。
怪不得凡人口中的****那般累人，原来当真不是什么让人幸福的东西。可怜之人，有两个。
“我不会让你死，你便尽情恨吧。”玄溪上神突然出声说了一句，抬起头来，眼中少了一丝迷茫，多了一丝笃定，决然的目光之中笑意早已干枯。
我见他双手微动，当即怒喊了一句：“我让你连我一同杀了！别又想将我打昏过去，没必要，你什么都不欠我的，你唯独欠的是天界，是南墨上神！”
我心中是怕的，十分怕。
我哽咽了一声，咬了咬牙将眼泪吞了回去。我盯着他的手，抱着南墨上神的双手微微收紧。
“你什么也不欠我的，你无需顾虑太多，冬葵如今只怕也不会在意……倘若你是怕她得知，便随便扯个谎话，或只当没有见过我。”我恳求的看着他，眼中坚定异常。
“至少，让我陪他一起死。”
什么都帮不上的话，欠了他这么多的话，便让我陪他一起去死。
“从今天起，你便随我回魔界，我会安排一个房间给你，直到事情结束。”
玄溪上神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弧度，熟悉的眉眼渐渐眯起，那双让狐妖都为之拜服的眼睛极为漂亮的弯了起来，那样熟悉的面容，却已经不是当初的神情。
内在，已经完全不同。
我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说道：“将我掉了的东西找回来给我，就在我和南墨上神掉下来的时候，今夜风大，应该吹到了南面。”
他看了我一眼，左手似是要动。我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了，我与你的实力天差地别，你既然不想让我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连这样一个要求都不肯再满足我？”
玄溪上神神色一顿，隐去了笑容，微微启唇：“什么东西？”
“南墨上神之前送我的发带。”我说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脑后：“风吹来的时候我才发觉头发已经全然散开，南墨上神在冥界时送我的那个淡黄色的发带，我一直用着，如今却是不见了。”
玄溪上神沉默了片刻，看了我一眼，转过了身去。仙力将地上的杂物凝固封起，一个个飘浮在半空中。他一步步走远，微微抬头寻找，
“许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我说了一句，看着他背影微微一顿，并未回头。我未曾想过，会与他走到这种无法回头的地步。
——倘若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极为重视的人，即便那个人不爱你，即便你们的爱与三界伦常想驳，你只要尽你所能做的一切不要放弃，终会等到那人将目光转向你的那一天。
倘若那个人不信你，不近你，不护你，利用你，是否还能维持心意如初，一直等着他将目光转向我的那天？
说来还真是可笑，父君，我还想不起你的样子，但我着实尽力了，只是我做不到如你话中一般。
心虽还在，情却死了。
如此，又岂能坐到独等千年？
玄溪上神踏出了一步，侧了侧身子在空中看着，极为安静。我收回目光，低头看了南墨上神一眼，伸手握住了他心口处，露在外面的刀柄，眼睛眨也未眨，用力将它拔了出来！
这样大的动作，惹的南墨上神身体微微一颤。
我抿了抿唇，伸手顺了顺他的发丝，拿起匕首猛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匕首进身的时候，身体的疼只是一瞬，魂魄仿佛被匕首凝结了一般，无法飘浮，无法动上一动。
我的意识蓦然沉下，砰地一声倒了下去。我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
就这么感觉着疼痛，然后慢慢失去意识，同南墨上神一起从玄溪上神眼前离开。
但是并没有，事情与我想的不同，甚至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之中。之后，我听到了一声怒喊：“你想死吗？！竟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身体被摇晃的时候，我难受的睁开了眼睛，插在心口的匕首已经被拔了出去。玄溪上神神色十分恐怖的看着我，抓着我手臂的手几乎要将我的手臂抓烂一般，力度重的可怕。
我侧头看了一眼，见到了被丢在一旁的匕首。
拔出来了？
怪不得……
之前那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我笑了一声，仰头看了玄溪上神一眼，看他眼中那样的惊恐，突然觉得可笑。如今，已经过去了太久，我想要的，不是他这样的神情，也不像再期待什么了。
“这柄匕首是个好东西，魔界的神器，还是从天界之中盗来的？”我说完之后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他抓着我的手：“算了，不用告诉我，不管是哪里的，留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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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并未松手，皱着眉头，此时，只怕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他脸上的不悦。
那个向来不露凶色的玄溪上神，竟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了？”玄溪上神蹙眉问道，看着我的眼中生出了一丝探究。我感觉得出，心口完全没有了伤痛感，应该是他做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